“彦宇,你带她先行一步。”北野熠接过一个暗卫递过来的剑,对那个一身蓝衣手握双刃的人开口,显然是很信任对方。
“北野熠,有什么遗言吗?”我冷笑道,太过分了,竟然丢下我一个人。
彦宇一脸肃穆的脸猛地抽搐了一下,他很快认识到自己暗卫的身份,收敛了面上神情,但怎么也掩盖不了自己显露无遗的纠结眼神。
“妍华,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北野熠将我抱上马车,说了一句。
“……”我静默无语,他完全曲解了我的话。
看了一眼一边的彦宇,我微微一愣,低下头,忧伤的看着前方,为什么我觉得自己的情绪越来越不受控制,那些莫名其妙的念头总是会不停的冒出来,难道,我的本性就是如此?
“夏狱,你去保护她。”北野熠最后看了一眼远去的马车,叮嘱了一句。转过身看向停下来的车队,扬起一抹淡淡的杀意。
车队很快停了下来。里面出来的人一字排开,挡在北野熠面前。一共二十四个人,个个看上去都是一身是胆,强壮而有力。他们看了一眼地上已经死去的大汉,目光变得凶狠而毒辣。不约而同的取出身上的刀,冲向北野熠。
北野熠左手执剑鞘,右手缓缓拔出剑。那是一把生铁所铸的剑,很古朴,带着一股历史沉淀下来的独特韵味。
剑,为百兵之君。更何况北野熠手里的握,乃狂野国的帝王之剑。剑从有盘龙匍匐向前,凌驾于九霄之上。剑柄有青铜鼎为纹,寓意不言而明。很少有人知道这把北野一族代代相传的宝剑,不仅因为其出现的少,更因为用的人少。除非帝王,没有人会用这把剑,所以此剑有一个令人敬而远之的名:君临。
为帝者,乃君。君临之地,天下臣服。
来人很多,武功自然也不会弱,每个人手里都有武器,可比起北野熠手里的剑,却相距千里。一劈之下,对方的剑断为两半,落地而响,足见其剑锷之利,削铁如泥。一刺过去,穿膛而过,不带丝毫停顿,足见剑锋之锐,锐不可挡。
北野熠的武功有多高,夏狱不知道,黎嘉萌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但显而易见的是,眼前这些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杀这些人,对于北野熠而言,跟砍萝卜没什么区别。
良久,风雨过去,一切归为平静,官道上,战斗之处除了北野熠一人站着,其他的,要么死了,要么晕了。(就是那对情侣,吓晕的。)
北野熠抬起握着剑鞘的左手缓缓倾斜,血水溅落在石板地上,激起一阵血花,寂静无声的长亭边,唯一的声音。他低下头,目光里的杀意缓缓退却,化为一片漆黑。
下一刻,他突然举起右手的剑,直指车队最后的那一辆马车,那里面有微弱的呼吸声。对于常年习武的北野熠在安静的环境里想听出来很简单。
马车久久没有动静,北野熠看了一眼满地尸体,似乎想起什么,收回剑,走上前,推开了车门。
车上有一女子,华丽的衣裳凌乱不堪,淡紫色的布料上,染上了的斑斑血迹,早已凝在上面,不仔细看,会被误以为是泥土。她被捆住手脚,头上的发髻早已散落,满头青丝滑落在地,给她消瘦的面容添了几分绝色。
北野熠皱了皱眉,目光看向手中的剑,眼里划过几缕淡不可闻的担忧。
这个女人,他认识,还印象深刻。
当年若不是她挡在后宫前,若不是她把我护在身后,他根本来不及救下我。
她不是别人,正是龙鸣国的国母,上官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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