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善晚会举办的非常顺利,最终吸纳五千余万元的善款用于筹设助学基金会,拍卖上的焦点除了卓雅安拍走的那套钻石首饰外,还有另一块宏城郊区用于扩建的地皮,最终炒到三千万成交。
苏萤记得那块地非常偏僻,至于为什么被亚盛集团拍走,她是怎么也想不通的,可借此机会见到白四小姐白若翎和慕楚越倒也不失一件乐事。
他们二人果然如传说中的郎才女貌,慕楚越的帅气于其他男子不同,属于极为妖艳的那种,若是在古代,定可胜潘安之貌了,只是可惜,与他同排而坐貌似亲密万分的白若翎美则美矣却显得傲气十足,看人的神色无不显示着自己的高贵,颇让人看不惯。
从慈善会出来,苏萤仍在感慨上流社会的虚伪和谐与挥霍千金时,凌炫之居然冲着她挥挥手说,“苏,你自己搭车回去吧,我有急事得马上走。”说完也不等她答应就一溜烟的开走了跑车,留下傻站路旁的她。
看着来往的有钱人皆露出一脸鄙夷的神色,苏萤忽然很想抽自己一耳光,也不知道自己中了哪门子的邪,居然会忍不住凌炫之的苦苦哀求,哪怕他的哀求是那般虚伪和苍白,而自己竟然鬼使神差的答应,还故作清高的拒绝了他送的衣服,这下可糗大了。
压抑着快要爆炸的满腔愤怒,苏萤不得不踩着高跟鞋往前面约有两站路的巴士站走去。
这个什么体育馆建的可真不是一般的偏僻,苏萤一边深一脚浅一脚的前行一边在心里将凌炫之骂了个够本,也不知道这凌家兄弟闹什么玄乎,今后自己可绝不踏入他们这趟浑水。
她这么想着,居然连身边久响不止的喇叭声也没注意到。直到方子业和几个阔少爷堵在面前了,她才惊愕的抬起了头。
“苏,怎么要一个人回去啊,凌少真是的,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走啦,我们兄弟送你,”一脸贼笑不止,方子业伸手想要拉她,却被她一个闪身避开,不由脸色一滞,向着身后几个兄弟使了个眼色。
几名纨绔子弟立即呈包围圈的姿势将她拦住,方子业也露出一幅不是善类的脸色冷笑,“装什么纯情,你不就是个啤酒妹嘛,怎么?以为傍上了凌少就高人一等,别忘了我们可是你的衣食父母,没有我们这帮兄弟多年的照顾,你能在宏城生存下去?我告诉你,别假装正经,乖乖让本少爷玩玩,保证你今后锦衣玉食绝不比跟了凌少差,他不过就是个不得宠的私生子而已,哈哈……。”
苏萤心里自然是慌乱的,却仍是装出一幅镇静的样子冷脸相对,等他说完了才淡淡道,“你再不让开我就报警!”
见她作势欲拿手机,方子业一口血气上涌,居然伸手将她抱住,并不顾她的尖叫和挣扎强行将她塞进了车里,那几个狐朋狗友立刻一左一右的将她夹在后车座上,跑车迅速发动,向着漫长的公路驶去。
苏萤的眼睛开始呈血红色,拼命用手包砸向左手旁少爷的脸,听着他发出一声尖叫后,后颈忽然剧烈一痛,黑暗立即侵袭了她的所有思维。
不知几时,她渐渐有了些意识,但全身没有一丝力气,她意识到自己被人下了药,于是只好凭着顽强的意志睁开了双眼。
眼前几条人影在晃动,似乎是几个人在打斗,她想看得更清楚些,但眼皮实在承受不了的再次闭上,只好侧耳聆听,她想弄清楚现在究竟出了什么状况。
几声轰然巨响,仿佛是茶几破碎的声音,她能听见四散飞溅的玻璃残渣,然后听见几声惨叫,接着听见方子业恼羞成怒的喊叫,“姓卓的,你别多管闲事,这妞是我的女人,你凭什么管?”
低沉暗哑的声音缓缓响起,等他说完苏萤才想起这是卓雅安的声音,“方少爷,强奸罪可并不轻,我若不是和你父亲有几分交情,这种闲事本不欲管的,你还是好自为之吧。”说完,他的脚步声向着苏萤躺的方向移近,下意识的一阵痉挛,苏萤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还是不是清白之身。
在身体腾空之时,眼角不由滑下两行清泪。
守了二十多年的贞洁难道被方少业这帮混蛋毁了吗?她的心如火烧一般,只恨不得拿刀杀了这帮混蛋以泄心头之恨。
卓雅安显然是抱着她进了电梯,然后将她小心翼翼的放进车后座,发动引擎前,极尽温和的问,“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吧。”
他居然知道自己已经醒了?苏萤又是一阵禁不住的颤抖,原本单薄的衣衫在深夜的寒风下仿若未穿,加之她凉薄的心情,全身便似坠入冰窖般痛苦不堪。
不但没有回答他的话,她觉得自己连活下去的勇气也失去了,尽量使自己缩向车座深处,不争气的泪如断线珠子不停滚落。
仿似能感受到她的心情,卓雅安没再追问,只是向着前方行驶,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
如果我真的被强奸或者是**该怎么办?要起诉方少业吗?如果被父母知道他们该如何撑下去才好?心里不住的想,苏萤在这一刻完全没了主意,这种感觉在她刚入啤酒行业时也曾经历过,那帮小混混几乎已经扒光了她的衣服时,她很幸运的从他们手中冲出来,直接从二楼跳了下去。
幸好一楼有搭建好的帐篷车阻挡了她落下的冲击,所以她摔下去只是轻微骨折,在医院休养了两三个月也就渐渐恢复了,从那以后,圈内的人几乎都听说了她的三贞九烈,便再也没有人敢打她的主意,加上后来有阿祖的保护,安西夜的保镖顺带照顾,她倒也享受了几年的平安时光。
只是没想到,六年后的这一幕会重新上演,还是在她觉得自己已经跳出了啤酒行这个最低贱的行业后,打击固然是巨大的,尤其是她不能接受**这两个字,倘若真的是自己命苦,她宁愿自尽以示清白。
车子不知何时停下来,卓雅安故意打开cd播放一首极其舒缓的轻音乐,美丽的节拍在狭小的空间里飘荡,苏萤紧张的心情也随之放松下来,身子渐渐不再颤抖。
一曲终了,卓雅安关掉cd,柔声问,“怎么样?好些了吗?”
不知是药物散去还是心情放开,苏萤觉得自己有了力量,于是撑着座椅勉强坐了起来。
原本她是应该感谢卓雅安的,可此刻实在没有心情的她只能一言不发,空洞的目光注视着车内镜里的自己,零乱的发丝,苍白的脸色和血红的双目,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从精神病院逃出来的病人,随时有被抓回去的危险。
“我知道你受惊了,不过你放心,经此一事,方少爷应该不敢再对你怎么样。”
原本平复的心情再被激荡,苏萤的泪便又滑出,急忙用双手捂住脸,她尽量将自己缩进黑暗之中。
卓雅安见她如此情绪失常,除了致以长长的叹息声外,实在不知如何劝慰才好。这女孩在他两次会面中都显出一般女孩没有的坚强与冷静,此刻见她如此脆弱与惶然,他不由感慨再强的女人也终有软弱的一面,一如他的母亲。
很久很久,苏萤觉得泪水已干涸才抹干了泪痕,用嘶哑的声音问,“能不能送我回家?”
“好。”只是淡淡一个字,苏萤却觉得说不出的温暖,冲着镜子里他的目光露出个感激的笑容,她整了整发丝,将身子移到车窗边发呆。
轿车发动时,卓雅安本想再安慰她两句,但见她已恢复冷静,倒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便只有默默,一路无言。
“前面左转,请你快一点,”渐渐冷静的苏萤经过一番分析后,忽然傻笑起来,因为她想起书上常写女人的第一次没有之后,应该会伴有一阵轻微的小腹绞痛,可她到现在也没有任何感觉,难道她还是清白的?于是,她迫不及待的想回家证实此事,所以心急起来。
下车的时候,她连谢谢也不记得说,飞也似的奔上了三楼。
转弯时她吓了一跳,原来她的门前坐着条人影,地上全是烟头,看来是等了她大半夜。
一见到她的身影,他惊喜交集的跳下来,抱住她一阵紧拥,“苏,你终于回来了,他们说你被方少业那群混蛋抓走了,我很害怕,连酒都没喝就到处找你,可是我找不到你,就连方家我也去过了,你若再不出现,我一定会报警的。”
听着凌炫之歉疚的,急促的解释,苏萤有些无奈,她想推开这个人,偏偏他的力气那么大,抱的自己险些窒息。
接连咳嗽了几声,苏萤本想说我没事,你不用担心,却不曾想他又絮叨起来,“苏,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先离开你就不会被他们带走,方少业那个败家子一直都有前科,我为什么没想到他们会对你不利呢,是我害了你,是我没用。你放心,我会负责任的,你放心。”
负责任?苏萤翻了翻白眼,本想告诉他不必了,也许我还是清白之身时,听到声响的绍涵适时拉开了门,一见到这幅情景顿时张大了嘴巴。
唯恐她误会的苏萤拼尽全力推开了他,顾不得多解释便跳进房间关上了门。
原以为他会使用暴力敲门的苏萤却在一阵极度的安静后怏然返回房间,半睡半醒的含燕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于是径直返回了自己的房间,留下躺在床上发呆的苏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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