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飞机到郑州那天,在去往黎小雨家的出租车上,接到了毓珊的电话,她在电话里,撕心裂肺的哭喊“寒雪,你救救她,快救救她啊、、、!”
“先不要哭,到底怎么了!?你好好说”虽然有预感,但还是忍不住想确认的问了句嚎哭中的毓珊。
“她走了、、,快救她啊、、、”
“别哭了。让她解脱吧、、、”
挂了电话,我望了望窗外的天空,眼泪直打转,想着一段话:对生命而言,接纳才是最好的温柔。无论是接纳一个人的出现,还是接纳一个人的从此不见。我努力将眼泪憋了回去,自语了句“笑薇走了”。顾向东语气沉重的,貌似安慰的回应了句“我们也没办法,她这病活着也是折磨,现在就当是解脱吧”。
“妈妈,姑姑死了吗?”依偎在我身边的顾浩然,突然瞪着一双明亮的眼睛问我。
“是,姑姑去了天堂,以后想姑姑了,就看看天上。姑姑会看到我们的、、、”
“妈妈、、、”顾浩然似懂非懂的喃喃的叫了我一声,然后把小脑袋埋在我的怀里,小手臂紧紧的环在我的腰上。
晚上,和黎小雨,还有佳丽、佳慧沈氏姐妹俩,在海底捞吃饭。一想起笑薇走了,我对着餐桌发呆,没一点胃口。黎小雨每次到上海,都在一品茗和小朵玩闹,笑薇爱屋及乌,对黎小雨有种如看待我一样的亲切感。沈氏姐妹,曾到上海来与我联络感情,在我家小住过,我带她们到一品茗喝过茶,笑薇用她那暖阳般的笑脸,热情的沏着茶,招待过她们。笑薇生病后,一次,黎小雨和嘉慧来上海游玩时,买了束花,和佳慧去毓珊家里看望过她。那天笑薇很高兴,还客气的,亲自倒了两杯茶,给黎小雨俩。我只所以说笑薇高兴,是因为平时她的同学,和朋友去探望她,她都是毫不客气的“使唤”我去端茶递水,她自己只顾着跟人寒暄。而我也很默契的配合,甘愿为她打下手。知道笑薇去世了,黎小雨和沈氏姐妹,看着眼前翻滚的锅底,忍住口水,默哀了几秒后,佳丽安慰我说“人死不能复生,难过也没用。活着的人,还得活着,别难受了。吃饭吧”
黎小雨接话“那么好的人,谁不想她活下来。既然已经这样了,让笑薇姐安息吧。她活着,病魔折磨着她,对她来说,也是一种痛苦。老大,别在想了”
佳慧“就是啊姐,她生病你也照顾了那么久,作为朋友,对她也没什么遗憾了。命运本来就很无常,我们也预想不到。我们也只能说,活着的人今后要好好的活着。走了的人,只是到了另一个世界,她在那里,和我们的生活是一样的。她活着受了那么多痛苦,现在对她来说算是解脱了,到那边,或许就不再受苦了。只是跟我们不住在同一个空间而已。”
“好,不想了。吃饭”。是啊,人活着就必须得往前看,不可能因为一个已逝的人停滞不前。她活着,的确是一种痛苦,现在终于解脱了。她在那边,就是一个新的世界,新的开始。我们只是不在同一个空间而已,我应该为她高兴。我们活着的人,已经很辛苦了,更加不能心怀悲伤,饿着肚子。于是,我拿起筷子,将一盘菜,倒进翻滚的锅底中,用食物填补着悲伤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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