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贵妃一心想博得皇上关心,可没想到自己换来的却是提早退场!刚想开口挽回自己的歹势,却听见高高在上的皇帝已道:“来人,送荣贵妃回宫。”
皇上已开口,还能不从吗?荣贵妃只好黯然不甘地让人扶着回宫,临走前还依依不舍地回望了皇上一眼,欲表现出自己娇柔惹人怜的一面,却没想到皇上的眼光早已拐向了另一边,正是刚刚皇帝一直盯着的地方。
荣贵妃不甘地捏了捏手绢,望向了皇上视线所在的地方,只见一名白衣戴着面纱的女子正和她旁边的宫女有说有笑。虽然,面纱盖住了女子的笑容,但是女子笑得太过灿烂,以致单纯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她现在笑得有多么的愉快。
本宫这样,你竟然敢笑得那么开心?!给本宫记着!荣贵妃愤然离去。
这边厢,回到荣贵妃望过来的前2分钟。花芷茹不太懂那骚乱是怎么回事,毕竟自己坐得挺后的,每一层除了后宫的妃嫔,还有不少宫女,所以层与层之间相隔也有两米,而且宫女们都站着,刚好阻挡了花芷茹的视线,花芷茹唯有问问旁边的雨音前方发生了什么。
雨音添油加醋地小声说着,末了,花芷茹便总结道:“幸好没坐前面。”
一旁的伴音听到她这么说,连忙小声劝道:“姑娘可千万别这么说,坐前面可都是位分高的娘娘,若是被有心人听去了,那如何是好?”
“哎哟我好感动哦~小伴音竟然这么关心我~”花芷茹调笑道。
伴音吓坏了,连忙小声慌张地道:“姑娘别闹了!这可是太后的寿宴呢。”
花芷茹嘟嘴了:“那又怎么样,反正没谁会注意这么角落的地方的啦。”
看伴音那慌张的神色,就是没什么都会被怀疑有什么了,雪音连忙道:“姑娘就别调戏她了。”
“那换雪音让我调戏一下可好?”花芷茹眨眨眼,眼里满是笑意。
正是这笑意满盈的眨眼举动,刚好落在了看过来的花泽礼眼中。荣贵妃的位置刚好被宫女阻挡了,但是皇帝大大的方向,可是畅通无阻到可以看见整个人呢,故而花泽礼也同样看得见花芷茹整个人的一举一动。
“姑娘,皇上又看过来了。”雪音提醒道。这么频繁地看过来,可不是好事。
“嗯?”花芷茹转过头,正碰上花泽礼那炯炯目光,某人眨了眨眼,随后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一般撇开视线,低头,举起一旁的勺子不自主地在呈上来的不知名甜品中搅拌着。
面对花芷茹避开自己的视线,花泽礼则是愕然了一下,这……这怎么和印象中的完全不一样?难道是坐得太远,看错了?
心有疑惑,再看过去的时候,只见那个女人正抬头和一旁的小宫女不知在说什么,只见小宫女不停摇头,而且旁边的两个小宫女则慌张地在诉说着什么。
“为什么,难道我说我不舒服也不能早退么?反正看顾我的是欧阳太医,他不会出卖我们的啦。”花芷茹觉得再这么坐下去不是办法,搞不好待会那不知道为什么总是盯着这里的皇帝会使出什么招数来对付她。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啊!
雪音只是摇头,坚决要求花芷茹等贺礼呈上了才能回去,这是之前老太医千叮万嘱的。
一旁的雨音和伴音一听花芷茹想早退就慌了,老太医可是千叮万嘱,在呈上贺礼之前,千万不能让姑娘回去的。而且现在回去,无疑是会落人话柄啊。
想早退的话,需要宫女去告知上头,而不是自己去,花芷茹撇了撇嘴,心神不定地继续搅拌着那已经冷掉了的不知云云的东西。
虽然有点远,但花泽礼还是看出了花芷茹身上那担忧又不甘的情绪,过一阵子就轮到她递上贺礼了,别人都是很雀跃希望尽可能表现一番的,怎么就她那么与众不同,难道出了什么事?
妃嫔的献艺不是献舞就是献曲,众人知道献舞及不上梅妃,所以很少选择献舞的,献曲用时也不长,不到一会儿,便轮到了第60位某某美人。
本来是把自己准备的礼物递给过来领取贺礼的宫女就好,而偏偏这个时候,某某美人却跪下哭了起来。
“皇上恕罪,太后娘娘恕罪。臣妾特意,特意准备的贺礼,不,不见了。”
本该在右翼的花芷茹因为皇帝一个不高兴而被调到了左翼,许是希望越远越好,也许是因为自以为这样就让她知道,一个空位,都比她等级高。反正事发的美人此刻就在花芷茹的上一层的最左侧。
花芷茹无所事事,此刻便是把背向后倾出,看那边发生什么事情。
哎哟喂,不看则已,这一看还真不得了,美人不愧是美人,哭得那是格外惹人怜爱啊。花芷茹很好心情地对这场闹剧进行围观。
为啥说是闹剧?人人都知道,宫宴上的出的突发事件,基本都是闹剧。
为啥是围观?天,这时候不冷眼旁观,难道还要自己插只脚进去泥潭吗?又不是圣母!况且,现在连事件都没搞清呢。
正想着台上的人会怎么做,却听见皇台上动作不小,花芷茹转头看过去,便看见皇帝走下了皇台,往这边走来。乖乖,这可不是闹着玩了,花芷茹连忙正襟危坐地坐好,目不斜视地看着桌上某一处。
本来花泽礼是没打算走下来的,毕竟这种事情,叫下人查就可以了。偏这个时候看见花芷茹脸带讥讽准备看好戏的神情,心里面突然觉得很不爽,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站了起来了。别人都看着自己,总不能直接又坐下吧,故而我们的皇帝爷直接走下皇台,向那个哭不成句的美人方向走去。
目光扫过花芷茹的时候,却发现其已经事不关己地正襟危坐在原位,抿了抿唇,花泽礼走至某某美人所在的位置前,居高临下地问道:“怎么一回事?什么叫做贺礼不见了?”
太后和睿王倒感到惊奇了,这么一件小事,值得皇帝这么劳师动众?
“回皇上的话,臣妾准备给太后娘娘的贺礼,一直在宫女身后放着的,刚刚大宫女过来,臣妾正打算回身去取,却发现贺礼连同礼盒整个不见了。皇上恕罪,太后娘娘恕罪。”说罢,还叩起了头来。
“罢了,先查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太后开口了。
花泽礼望了望临近的位置,确实不见什么所谓的礼盒。但是放置礼盒的小架子还在,看来是有人拿走了。能下手的机会有很多,可能现在礼盒都不在这里了,不过话说回来,无端端的偷什么贺礼。为了取而代之?还是一个阴谋?
思及此,花泽礼看了看架子上放置过礼盒的痕迹,估计礼盒的大小,然后扫了扫附近能藏盒子的地方,貌似只有嫔妃们的桌下有空位放置,木桌均铺有伸至地面的桌布,确实能偷藏物品而阻挡视线不被人知。
“太后生辰,贺礼被盗,事关国家颜面。朕,初步估计,可能藏身在各嫔妃的桌下。即刻!众嫔妃离座出列!来人!给朕搜。”
花芷茹倒没想到竟然这么大阵仗,偷偷拉了拉雪音的袖子,细声问道:“雪音,我不算宫中嫔妃,要不要也跟着出去啊?”
雪音也有点不知如何是好,不过既然皇帝为的是让人搜桌子底下有没有盒子,这花姑娘好歹也是占了一张桌子用的,估计也是离座的吧。
于是雪音点了点头。
花芷茹一只手按着扶手,另一只手放在雪音臂上,慢慢站了起来。没办法,她这两天才开始害喜,一直吃不饱睡不好,今早也只吃了点肉粥就赶过来了,除了两碗安胎药,她就再也没吃过别的东西。加上早上在会场上站着暴晒了一个上午,怀孕的身子本来就力气不大,这会儿身子更是虚得紧,又坐得久,所以这会儿站起来都略微吃力。
花泽礼也看着她吃力地离座,不太稳步地走至大堂,站在众妃嫔的最末端位置。心里有点不舒服地皱了皱眉,貌似午膳她并没有吃吧,这样对皇嗣可很不好。
搜索的行动从最近的桌子开始,花芷茹有股很不好的语感,不会自己遇上什么倒霉的事情吧。结果,当一名太监从她桌下拿出一红色盒子的时候,她瞬间恨不得抽打自己的乌鸦嘴。
无奈地转过头对身边的小宫女们说道:“哎……可要为难你们了。”跟了个我这样倒霉的主子。花芷茹心里愧疚地补了一句。
本想不出头的,现在就是想不出都被逼要出了。
花泽礼散发着怒气地走至花芷茹面前三米处,冷声问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此刻他看到这个女人身上的情绪是懊悔略多,愤怒占少数,更是加深了她是这件事的元凶的确信度。
见身边的人都跪了下来,花芷茹也在考虑自己要不要也下跪,只见眼前的皇帝又语气不善地来了一句:“说话!”
算了不跪了,反正老子还死不了。
于是,花芷茹抬头,正眼望向某人,不甘示弱地淡淡道:“不是我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