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沈苁蓉走了之后,大殿上的重臣,就吵得不可开交。
一开始,还在顾忌体面,小心翼翼的针锋相对。
可是吵着吵着,就越来越激动,到后来,就差掳袖打起来了。
看着吵成一团的众人,皇上倍感头疼。
转头时,看到皇甫懿,却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样,根本没有说话。
“,对于这件事,你怎么看?”
平常这类问话,在朝堂之上经常会出现。作为下一任皇位的接班人,自然要给够机会,让他得以锻炼。
听到这样的问话,原先还争论的面红耳赤的众人,也终于默契的闭上嘴巴。全部视线,都凝聚在了皇甫懿的身上。
迎着万众瞩目,皇甫懿微微施礼,道:“父皇,儿臣请求问话。”
的一句话,惹得众人面面相觑。
皇上没有多的表情,淡然的,让人根本看不懂他究竟在想什么。
轻轻地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紧接着,在众人的注目下,走到了大殿内的一位侍从面前。
如果沈苁蓉还在这里的话,应该能认出来,此时正站在对面的,便是领她走进皇宫的那个人。
被注视着,他的脸上满是惶恐。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喜怒不定的皇上,才终于颤抖着嗓音轻唤:“殿下。”
皇甫懿点点头,问道:“是你将那女带进宫来的吧?”
听到这样的问话,大多数人已经了然,明白了的用意究竟在哪里。
同时,也更加好奇的,注意观察着侍从的神色。
一双双火辣辣的,充满期盼的目光,让侍从感觉如坐针毡。
狠狠地吞了口口水,润了下干涩的喉咙,才终于张口说道:“是的,殿下。”
“你和她接触最多,有发现什么异样吗?”
听着这样的问话,侍从的思绪飞速旋转。
眼神小心翼翼的扫过高高在上的君王,翘期盼的众位大臣,还有眼前那目光灼热的殿下。
他一个小小的侍卫,在诺大的宫廷中,注定被埋没的一员。
在宫中生活了好几年,从来没有哪一次,能像今天这么的受人瞩目,如此的紧张。
明明张口想要说话,却发现千言万语都堵在了喉咙口,竟让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内心的焦急和害怕,使得他冒出了津津冷汗。
“你不必害怕,实话实说便好。”想到,眼前的侍从很可能被吓坏了,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委婉一些,“她进来的时候,有没有过偶尔失神、紧张的表现?”
这句话问的好,只要如实回答便是,不需要做结论。
那侍从赶忙一个劲的点头:“对,她走到殿外,等奴才进来通报的时候,是在发呆,叫了好几下才反应过来呢。”
一句话,终于说的畅快,小心观察了下皇上和的表情。
见他们二人的脸上,全都露出会心的笑意,他才终于长出了口气。
有了这个答案,总算放过了他,冲着皇上施礼后张口说道:“父皇睿智无双,想必已经有了答案,儿臣不敢妄自揣测。”
听到这样的话,皇上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更加灿烂。
一个刺客的事情有什么大不了的,就算是那个女人说谎也没什么。
重要的是,能够在这件事情上,看到儿的成长,才是最让他感觉欣慰的事情。
大臣们自然也不会放弃拍马屁的好时机,纷纷称赞的聪慧过人。
只是,有一个人的笑容,却没有达到眼底。
下了早朝,沈茅先就已经匆匆赶回家。
没有和往常一样先去书房,而是迈步走进后院。
“小姐呢?”
婢女们正在院里忙手中的事情,远远看到老爷过来了,赶忙丢下手里的东西,高声问道:“老爷,您怎么过来了?”
沈茅先的眉头一皱,再一次问道:“小姐在不在屋里?”
“在的!”
婢女一边搭话,一边朝着屋门奔去。
可能因为走得急了,竟然左脚把右脚绊倒了,整个人都狠狠地摔在了冰冷的台阶上。
屋外,顿时乱做一团。
“发生什么事了?”
听到动静的沈栀,终于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看了看趴在地上的婢女,使了个眼色,这些下人便全都退了下去。
“爹爹来找我,有什么事?”
院里就剩下他们两人的时候,沈栀的说话,也变得直截了当起来。
靠近一步,沈茅先的声音压低许多:“昨晚的事情,是不是你干的?”
听到这样的话,沈栀的脸色如常:“不懂爹爹在说什么。”
“沈管家还没有动手,蕃坊就出了刺杀事件。你如实说,是不是你干的?”
面对沈茅先毫不掩饰的逼问,沈栀的面色一样如常。
“女儿天天身居闺中,根本没机会接触外面,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
“你的确不会亲自去,授命别人,也不是不可能。”
看着女儿镇定自若的那张脸,沈茅先的语气变得阴冷。
“父亲,咱们现在好歹也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不好过,你也好不到哪里去。识相的,最好改一下对我的态。不然,不管将来的我是不是妃,都一样和你拼个玉石俱焚。相信,你应该知道我不是在开玩笑。”
沈栀的面色,灿烂如桃花一般。
而说出来的话,却比响尾蛇的毒液还要可怕。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沈栀,可沈茅先一时间,还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声音和手指一块颤抖,“你”了半天,竟没了下。
注视着女儿不甘示弱的那张脸,终于嗟叹一声,缓和了神情:“刚才是父亲不对,请你原谅。”
“父亲,女儿是不会和您计较这些的。”
沈栀脸上的笑容依旧,说出来的话,也悦耳动听。
“刚才父亲就是想来看看你,现在没事了,你歇着吧。”
转身离开的沈茅先,径直去了书房。
房门合上的瞬间,只听到他那愤怒压抑的声音,顷刻泻出——该死的女人,这一切,全都因为你!
与此同时,沈栀的身边,也划过了一个身影。
看着那个身影渐渐消失,沈栀才冲外面吩咐道:“进来帮我收拾东西,我要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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