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堡小厨房内。
“咕噜噜……”散发着一股浓重气味的汤药愉快地翻滚着,唐栩紧紧捏着鼻子,神情痛苦地挥动着小扇子,好让下面的火焰保持着原有的热度不熄灭。
奉命来拿药的项屿非也同样痛苦地捏着鼻子,伸出一根指头戳了戳唐栩的肩膀。“我说,你药煎完了没啊?!”唐栩翻了个白眼。闷声闷气道:“你不会自己去看哦!”目光瞥向那几乎泛黑的药汁,项屿非默默后退了一步。怎么感觉那药比毒药还恐怖……
十分了解自己胞弟的项离非异常淡定地走进厨房,又很淡定地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小碗。看着炉内的药汁剩还不到一碗时,项离非隔着湿抹布将药汁倒进了碗中。
离去之前,项离非还回头看了惊呆了的俩人。神色居然有些恨铁不成钢……
唐栩咂咂嘴,“你们真的是双胞胎吗?怎么差别真么大,要多向你哥哥学着点啊小子。”项屿非撇撇嘴,“你又好不到哪里去……”
客房内,琯婉儿将一块手帕在冰凉的清水里清洗了几下,然后把它拧干放于寒溪的额上。寒溪原本苍白的小脸此时红彤彤的。那是伤口感染所造成的发烧……
在客房的另一边,御上擎苍一直单手撑着下巴,然后一声不吭地看着琯婉儿忙活着。
“婉儿,事后你跟我回一趟空家吧。”御上擎苍突然扔下了一颗炸弹,琯婉儿正给寒溪擦汗的手顿了一下。
有些莫名其妙地转过头,琯婉儿指着自己,“我跟你回空家?我去那干嘛?”御上擎苍看到琯婉儿手上那晶莹透亮的玉白手镯,眼里闪过一丝淡淡的笑意,“我们一起回去,我找空月痕,你找银子湮。”听到银子湮的名字,琯婉儿整个人都沉默了下来。
“找她做什么,银子……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吗。”银子……一直都在利用自己吗?琯婉儿感觉到胸口有些喘不过气了。就算是二师兄跟她提出分手……也没有这么的难受。
御上擎苍一手撑着下巴,另一手则一下一下地扣击着木桌。“之前银子湮说的不一定就是实话,而且,婉儿你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份吗?大将军……琯昀保和其妻的死因都不明不白的。这些,你不想弄清楚吗?”看到琯婉儿沉默的站在床前不吭声,御上擎苍叹了口气,“罢了,我不逼你。不过你还是要和我一起去趟空家。”御上擎苍挑了挑眉,“算是我聘请你当我的随身大夫。”
琯婉儿心里很乱,一直都想知道的事情现在反而有些不知所措。还听到了御上擎苍不着边际的话语,琯婉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聘请我的佣金可是很贵的。”不过御上擎苍说的对,有些事情,还是要找银子问个明白。一直到现在,琯婉儿始终相信着,银子湮不会背叛自己。
项离非捧着散发热气的汤药站在客房外边站了许久。空家的所在地,在京城……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出来,一切就要到了尽头了吗?
“哥哥!姐姐!苍大哥啊啊啊!”项屿非突然惊慌失措地大喊大叫窜了出来,差点撞到项离非洒了药。“怎么了小屿,慌成这样。”琯婉儿推开门,给跑得气喘吁吁的项屿非拍了拍背。
顺了几口气,项屿非一双凤眸里充满了惊慌,“刚刚来了一个老太监,他说……他说……当今长公主看上了唐栩哥哥要选他作为驸马!”
御上擎苍与琯婉儿都愣住了,长公主?为什么长公主会看上远在南边唐家堡的唐栩?
项屿非看向了项离非,果然……一向以沉稳不改色的哥哥,凤眼里几乎是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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