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娇女：金牌...》 第二十九节、终舍

    你以为我愿意与那些女人周旋吗？可是我没办法，这就是当皇帝的悲哀。

    只有象现在这样，才能免去国家动荡之祸！先皇在位这些年，穷奢欲，迫害贤能，祈国早就伤了元气了，经不起任何折腾了。只要你给我十年时间，十年后，国家强壮了，我定会为了你冷淡那些女人，就算她们还在，那后宫也会形同虚设，我必不负你，可好？”

    韩瑞这人，一直居高位，就算是皇时，除了先皇，他也是个不喜欢向别人解释自己行事的高傲的人。他说到这里时，有点说不下去了。

    他闭着眼睛，直喘息了好一会，才回头喝道：“拿伤膏来。”

    “诺。”

    韩瑞盯着苏静，等着她的回答。

    苏静没有看向他，殿中，陷入一种沉寒的寂静中。

    一阵脚步声传来，一个宫婢呈上了一只木盒。她刚刚打开，刚刚走到苏静旁边，想让她自取涂抹时，韩瑞暴喝道：“滚——”

    宫婢大惊，吓得踉跄几步，才颠颠倒倒地冲了出去。

    韩瑞自己拿过药膏，用指头挖了一坨，动作轻缓的，温柔的抹在苏静的下巴上。他仔细地帮她涂着药膏，他的手指轻而柔，宛如抚摸。他细细地把那五个爪印处涂了又涂。

    半晌后，他抚着她的锁骨，低哑地说道：“静儿，留下吧。我许你与皇后和德妃一样，可以独占一宫主位。我对你的心意，足可以令得你在后宫风光无二”。

    他说到这里，伸臂把苏静紧紧地搂在怀中，声音沙哑无比，低低地求道：“静儿，留下陪我。”

    苏静闭紧了眼睛，留下陪他？是啊，他后宫女人众多是情非得已，他对自己是有真情的。

    可是，这一生的时间是那么的漫长，他永远都会有一千个一万个理由纳姬妾。然后，耗光了她的春华，耗光了她的自信，等她年华老去后，还是会有大把的貌美年轻的女人前赴后继的充斥在他身侧。

    逐渐的，他忘记自己，冷淡自己。然后，她淹没有这深宫中。如果她不认命，她就得争，就得算计，就得杀戮，杀所有瓜分他对自己情爱的女人，而到那时，她会发现，她与他的相处，只是一场博奕。

    在这种争斗中，就算她会成为获胜者。可当她某一天蓦然回，才发现自己早就面目全非，可憎，可厌！

    她的人生，不应该这样！爱情只是生活的一部份，除了爱，她还有她的人生，她的信念。她不能为了它，耗尽芳华，面目狰狞！

    纵使分别是痛苦的，可也比耗在这深宫，凌迟着自己的心，自己的情为好！

    她终究是最爱自己，把尊严，把灵魂的自由看得比爱情更重要的现代金牌杀手-----苏静！

    在韩瑞的怀抱中，她慢慢地睁开了眼。她轻轻而坚定地推开了他，她抬起头，温和的，清冷地说道：“我执意归去，皇上不必多说了，我一会儿就会出宫，把外面所有的事情一了，我就走了，届时就不来与皇上告别了。”

    她向后退出一步，离开韩瑞的怀抱，静静的凝视着韩瑞，深深的，深深的，似乎想把他的身影永远的印在心底般。

    韩瑞脸色铁青地瞪着她，半晌，他哈哈一笑，沉声说道：“静儿，你的心肠，便是铁铸的么？我都如此说了，你依然如此无情么？”

    看着苏静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眼神中除了平静，还是平静，韩瑞红着双眼，暴喝一声，“走！你走！孤的事，不劳你费心！没了你，孤照样拥有这锦绣河山，后宫千，你这冷漠的女人，孤不稀罕！”

    这是韩瑞第一次在她面前自称‘孤’，她很清楚，韩瑞对自己是彻底失望了。深深的凝视着已经失控的韩瑞，苏静心底抽痛不已，曾经多年的杀手生涯使她纵使心中波涛汹涌，面上却平静无波。

    “保重！”

    一声‘保重’后，苏静再不迟疑，转身阔步离开韩瑞的寝殿，回到自己住的地方，拿了自己的青铜剑与弓箭，头也不回的，在闻公公等人惊愕的注视下离开皇宫。

    韩瑞凝视着瞬间空旷下来的偌大宫殿，他动也不动，良久，他突然仰天大笑起来，“哈哈哈”的狂笑声，打破夜空，冲向云霄。

    他的大笑声戛然而止。嗖地转过身，面对着苏静方才离开的方向，声音中苦恨莫名，冷冷自语：“想我韩瑞平生第一次苦苦相求一个女的倾心相待，却不曾想，被她鄙如草履。”

    他嘲讽地一笑：“既然你想走，那就走罢！今生今世，便当我不曾识得你这个无情的女人！”

    话是如此说，他笼在袖中的手，却剧烈地颤抖起来，他咬着牙，一动不动地瞪着前方的纱窗，以及纱窗外亘古寂寞的夜空，以及空荡荡的大殿，和大殿中飘飞的纱幔。

    他抬起头，睁大双眼，直直地看向殿外，可他什么也看不到。宫墙重重，阻住了他的视线。

    可他还是睁大双眼，凝神的瞪着前方。他竖起双耳，认真地倾听着。外面到处是脚步声，到处是低语声。却独独没有那令他心动的清脆声音。他瞪大双眼，眼神空洞。

    苏静大步向宫外走去，她一步又一步，坚持的，缓步地走着，努力的把双眼瞪得很大。不知不觉中，尽管克制着，在迈出宫门那一刻，泪水还是流遍了双颊，顺着她的下巴，滑过衣襟，流向地面。

    刚才在殿中的冷漠，平静，无情，这一瞬间都被抽得一干二净。她的心，象被无数的尖刀千戳万刺，翻来覆去地绞动着，反反复复地绞戳着伤口，令她痛楚难忍。她竟不知，自己对韩瑞已情根深种，痴念如此之深了。

    她的脚步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她突然害怕起来，她害怕自己会忍不住跑回去，会抱着那个男人，说她愿意成为他的妻妾之一，说她甘心永远陪在他身边，不离不弃！

    在无限的痛楚与憋闷中，最后她忍不住狂跑起来。一脸泪，当转过一道弯，再也看不见宫门时，便整个人跪坐在地上，双手哆嗦着捂着流满泪水的脸，沉闷的，抑制着痛哭不已。

    直哭了小半个时辰，她才拖着有些乏力的双脚，一步一步地向远处走去。深夜街道，到处都是幽黑一片，看不到人影，没有任何的光亮，只有天空中的那轮明月，陪伴着她，走向街道的尽头。

    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她不停的告诉自己，要走远一点，再远一点，她得在后悔之前，走得足够的远，远得即便她后悔，也能有足够的时间令自己再次的冷静下来。

    在黑漆漆的街道中不知走了多久，前面的一座庭院映入她眼帘，门楼两旁挂着的灯笼提醒了她，这里是韩瑞的弟弟，睿王爷韩垒的府邸。

    虽然此时已经是深夜，虽然宫中在不久前刚经历了一场刺杀，可着深夜的睿王府中，却还有隐约的笙乐箫音传来。平白的，为这样的夜晚，为满是伤痛的苏静内心，添了一份永远挥之不去的亘古的寂寞和轻愁。

    皇宫在城中央，睿王府在京城的城西，距离皇宫足有两个时辰的脚程，苏静则挑了个离睿王府只隔一条街的客栈住了下来。

    在接下来的天里，她白天窝在客栈的房间里，不停的梳理自己的思，企图理智的告诫自己，伤痛只是暂时的，不管多深的爱，随着时间的流逝都是消散，同样的，不管怎样的伤痛，时间这剂良药，都能把它抚平。

    而到了晚上，每当夜深人静时，她都来到睿王府附近，第一天在四周踩好了后，第二天和第天则溜进王府，仔细的把王府查看了一番。包括韩垒那些女人的院落，她也都走了个遍。

    同时，她发现，王府里至少有四个大剑师，以及一个剑宗的存在，她这两天能躲过这几人的耳目，凭借的是自己的精神力，在感知到那几个人存在时，她会提前躲避开来，而且她的精神力使她能短暂的屏住呼吸，就算剑圣，只要她不动，都觉察不出她的存在。

    此刻王宫中。

    从妃嫔居住的西苑通往东宫的林荫道上。树木高大浓密，树枝交错。此时树林中，嗖地钻出一个人影来，这是一个宫女打扮的少女，她朝着树林的尽头走去，走到半时，一棵树木后钻出一个年不过十的小宫女。

    一个娇弱的女声传来，“皇上他今日还是萎靡不振么？难道那女人的离开，真的令他这么消沉？皇上一向贤名为天下知，却不想如此重情，对个来不明的女人，这么迟迟难已忘怀。”

    先前的宫女沉默了会，低声说道：“今日皇上比昨日还要沉默，已失去了以往的平和，整个人象变了个人一样，阴沉不已。”

    声音很小，似喃喃自语，却偏偏清清朗朗地传了出来。

    当这话传到德贵妃耳中时，她瞪大眼，不敢置信地望着跪在下面的宫女。她的心，渐渐变得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