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唐暮谣心里,对这个皇宫还有些厌烦,或者说憎恨。
但是中秋还是来了,清晨一早的时候,整个府里就开始热闹起来。
小巧一早就翻箱倒柜的给唐暮谣找衣服,唐暮谣正在床上赖床的时候,素衣和玄衣姐妹二人说说笑笑的走了过来,她们手里捧着一件素白的长裙。
“少宫主,刚从府外取来的。”唐暮谣接过来,展开看一看,然后点点,“辛苦你们了。”
大姐和二姐,因为有她们的娘亲在,一定一早的时候,就在自己亲娘的唠叨下,更换上最美丽的服装。
小巧递过来一件粉嫩色的长裙,唐暮谣一张惊悚脸,果断拒绝。
她偏爱那种幽冷低调的颜色,她来到衣柜前,翻看了一下衣服,找到了一件深蓝色的长裙,外面罩了一层轻纱,衣服上绣着花卉,看起来不张扬,却也不失礼数。
“就它了。”唐暮谣打着呵欠,坐到床边,然后抱着被,赖在床上。
小巧和素衣有些无奈的拉拽着唐暮谣,唐暮谣少有的开始撒娇起来,“哎呦,我不想去不想去!烦死人了。”身后的玄衣忽然传来骨头嘎巴嘎巴的声音。
玄衣双眼阴沉,“少宫主……你再不起床,我自有办法让你起来……”
看着玄衣一脸的阴鸷,唐暮谣毛骨悚然,“我起来起来!”讨厌的玄衣,迟早哪一天,去瑾姨那里告你一状。
起床,洗漱,更衣,梳妆,唐暮谣有条不紊的开始打理自己。
拖沓之间,终于一切准备妥当。
看着镜里,淑然娇美的小姐唐暮谣,小巧满意的点点头。
“小姐,你本就应该这么美,这天下,就属小姐最美。”听着小巧的甜话,唐暮谣淡淡一笑,“记住,自古红颜多薄命。我呀,还是希望可以平平安安的过完这一生。”这是唐暮谣心底里最真实的想法。
曾经的曾经,她在皇城中,每次都这样告诉自己,位高权重,社稷江山,她不要,她只想,平安的过这一生,在什么年龄做什么事情,嫁一个深爱自己的人,和那个人相守在一起。
这,原本是唐暮谣,或者说是凤涟漪最想要的生活。
玄衣从后面说道,“得了吧,那是因为宫主漂亮,所以少宫主才这样好看。还有啊,少宫主,麻烦你以后好好妆点一下自己。”玄衣嘴角还是忍不住扬起笑容。
果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身后跟着小巧,素衣和玄衣,唐暮谣来到了前厅上。
胡湄和唐清雪看到唐暮谣过来,平淡的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说,然后自己忙自己的。
眼下,她们也不能说什么。
当家主母李氏,看到唐暮谣一身幽静的模样,她微微一笑,“暮谣来了,我们出府吧。”
唐古将军点点头,府外的马车已经准备妥善,一众人出府,引来上不少人驻足观看。
位小姐,各有各的风姿,众人议论纷纷。
最先走出来的是唐清月,她出尘的气质,如莲,让人过目不忘。随后跟出来的是胡湄和唐清雪,唐清雪的美很明艳,宛如骄阳下的玫瑰,她穿了一身深粉,衬着小脸明媚如花。
众人又看向最后走出来的小姐唐暮谣。
一眼过去,只觉得小姐穿的好素,但是,视线留恋片刻,却会发现,小姐唐暮谣幽冷,宛如暗夜里盛开的昙花,那么的不染纤尘,静美无暇。
人群中不知道谁说了一句,“将军府里,属小姐好看!”
走在前面的唐清月脸色微微一变,唐清雪皱眉看向人群,刚想说话,胡湄拉扯了一下。
“现在这个时候,前面还有老夫人,最好不要出什么乱。”胡湄小声的说道。
唐暮谣神色平淡,她上了最后的马车,然后小巧,素衣和玄衣紧跟而上。
小巧进了骄,嘻嘻哈哈的笑起来,“你刚才看到二小姐什么反应了吗?哈哈,她都恨不得上去打他们一顿,谁让她不如小姐好看的。”
唐暮谣却整个人都沉静了下来。
小巧想起,唐暮谣的身体里,是凤涟漪的灵魂,如今重归旧地,她的心里一定很不好受。
看着唐暮谣神色垮下来,小巧瞧瞧的握住唐暮谣的手,“小姐,不要害怕,有我呢。”
听到小巧的安慰,唐暮谣的心里蓦然涌上一股暖流。这份关心和体贴虽小,却让唐暮谣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尽管她心里还有些惧怕,但是有了这些,她还怕什么?
马车吱呀,摇摇晃晃的来到了皇城外。
掀开轿帘,唐暮谣看到在皇城外还有很多的马车,都是官宦家眷。
一行人等着门外的人的安排。
过了好久,马车终于缓缓动了起来。
来到城门口,马车停了一下,唐暮谣隐约听见唐古将军和一个年轻人的对话。
马车再行驶的时候,唐暮谣掀开轿帘,看向那个年轻人……
咦?大皇宗政摄?
正巧宗政摄无意的瞥向骄,唐暮谣赶紧把帘放下来,马车缓缓走进去。
宗政摄问身边的亲信,“刚才进去的将军府最后的骄里,是谁?”
他身边的亲信翻看了一下记录,“回大皇的话,是小姐——唐暮谣。”
那样灵动的一双灵眸,宗政摄只是觉得自己记忆深刻,却没想那么多。
他收起心思,继续管理着后面的人。
在马车里的唐暮谣忍不住,还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宗政摄那两撇小胡……哈哈哈哈哈。”唐暮谣笑的不行,其实宗政摄很年轻,若是唐暮谣没有记错,他也就十七八的样,二皇宗政清夜十六,皇宗政司宁,就是最讨厌的皇,他才十五。
唐暮谣想起自己,对哦,自己也才十岁。还说什么呢?
知道宗政摄是为了显得自己成熟,但是那两撇小胡,真的让唐暮谣忍不住爆笑出来。
素衣和玄衣有些疑惑,“少宫主,不要直呼皇名讳。”
唐暮谣咯噔一下才想起来,自己已经不是凤涟漪了。她端坐了起来,脸上还是褪不去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