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杨筱说领结婚证的初衷只是孩子,但对梁靖来说也是一个好的开始。回家办结婚证的前一天下午,喜糖发到每个人的手里,大家很为他们高兴。只有几个知道真相的人,怎么都不是滋味,但这也算是好事吧,至少杨筱承认梁靖是孩子的父亲。
星期六的早上,两人吃过早餐就上路了,梁靖开的车,杨筱因为一夜睡不好,一上车就又歪头睡着了。两人到达县婚姻登记局的门口时,梁靖的堂妹早就在那里等着了,把户口本交到他们的手中,又匆匆地赶回去上班。看了看时间,还来得及。此时的结婚登记处只有工作人员在忙着整理资料,见到两个人一前一后进来,急忙迎了上去。
“两位是来办结婚手续的吧。”
“是的,麻烦了。”杨筱不自在地开口道,工作人员还以为新娘子害羞,和蔼地接过户口本,核对正确,才叫人带着他们拍合照。两人别扭地坐直身子,扯出僵硬的弧度,一个没有温度,一个只有苦涩。他们终于结婚了,单纯地为了孩子。
工作人员拿到洗出来的合照,看着上面笑得很僵硬的两人,啪啪地在上面盖了章。
“这是我见过最后的结婚合照。”意味深长地看了两人,怎么看都不像是欢欢喜喜地在一起的两个人,难道现在都流行冤家结合吗?“九块九。”
“谢谢!”梁靖把准备好的红包放在桌上,拿了结婚证,跟上杨筱的脚步。
“你的。”梁靖把其中一本给了杨筱,另外一本小心翼翼地收好,即使这场婚姻的目的是孩子,可是他却格外珍贵,这是他和她之间联系的凭证。
“我饿了。”杨筱拿过本子,看都不看就放入外衣的大口袋,上了车。明知道她不会在意,可是还是会失落。
两个人去了杨筱高中母校前面的小餐厅,当然,这是梁靖自己作的决定,菜也是他点的,杨筱什么都没做,静静地坐在那里。当套餐放在她的面前,才抬眼看了对面正在埋头吃面的人。原来他还记得自己喜欢吃的是什么,环顾四周,一切都那么熟悉,两人在一起的一幕幕滑过她的脑海,那么真实那么甜蜜,原来他们爱的那么深刻,可是如今,一切物是人非。
“怎么不吃?”发现对面的人怔怔地看着那碟可乐鸡翅,却没有动筷子。以前每到周末,他来看她,她总是拉着他来这里,点的总是这一个套餐,难道现在不喜欢了。
杨筱没有说话,忍着泪水,大口大口地啃着依旧香甜的鸡翅,苦涩在心口漫开。
吃好饭,两人都默契地打了电话回家,推说工作忙,赶回去上班,就不回家了,户口本让一个朋友拿了回去。老人虽然想孩子,却也只能无奈答应,嘱咐开车小心什么的。
其实是他们不知道该回哪个家,该和他们说些什么,按理说两家该聚在一起吃个饭,讨论婚礼的事,但两人都觉得没必要办婚礼,回去又怕他们唠叨,索性就不回去了。小县城的初春下着绵绵细雨,两人都有些冻着了,怕影响孩子,早早就开了房间。本来是一人一间的,可是今天是情人节,房间爆满,只剩一间标单,心想其他家也应该如此吧,也嫌麻烦,杨筱便默认了。都领了证了,没什么别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