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惨叫一声就从半空往下摔,眼看就要砸个头破血流,她正想认命的闭上眼睛,却见一道青影闪过,让她不偏不移的跌在了一个怀抱里。
而那团火焰掠过他们的头顶,撞在了身后的一棵大树身上,瞬时,轰隆一声巨响,树断枝折,尽焚而亡。
阿箫适才看那蛊物本有苏醒之机,方才按兵不动,而此时看来,还是蛊毒之威占了上风。情况紧急,不及多思,他慢慢放下疲软的凌疏影,飞身而上,接住了蛊镜。
阿箫不是习蛊之人,不懂蛊术,不过他也非人,多了鬼魂之法力。催动蛊镜,倒也不是难事,只是他本身已元气大损,只怕还是不能让蛊镜发挥最大的威力。
他咬破了手指,滴出的却是一股淡青色水滴似的液体,鬼血自然不似人血,鲜红似火,有焚烧之力。鬼既属阴,自其血也阴寒无比,巫蛊之术本也邪厉,如今,他就只有另辟蹊径,以这至阴之气施与蛊镜,也许,以邪制邪,反倒能将精怪逼出原形。
果不其然,阿箫以鬼血加之法力催动了蛊镜后,蛊镜便漾出了阴蓝无比的光,就似地狱之水,将火焰吞噬殆尽。精怪再欲喷出的火也被反逼回去,直将自己呛了个正着。
精怪被憋得脸红筋涨,跌倒在地,咳了半天才一口气呼出来,变成了浓烟。
而阿箫使这阴邪之法也极耗自身法力,此下亦是神形俱乱,径自强撑着,只怕形体难聚,反倒给精怪吸了去,成了助长他功力的美食。若真成了那样,就谁都保不住了。
力敌有困,只能智取了,看方才精怪痛苦挣扎的样子,想必人性尚存,便赌一把吧。
思及此,阿箫叹了一口气,怜悯的看向精怪:“我知道你本非恶类,只是受人操纵,才不得已致了恶果。你本是一个正常人,如今却变成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不能自主,还要与自己的同类为敌,吸食他们的精气。可是你甘心么?你就不想摆脱这一切?”
空气似乎在一瞬间凝固起来,方才还在骚动着的精怪突然抬起身,直愣愣的看着阿箫,受了蛊惑一般呆若木鸡。
众人在一旁看着这诡异的情况,都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紧张的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凌疏影之前受了精怪重击,一直瘫软的倒在一旁,冷汗淋漓。她看着阿箫和精怪,也似有所悟,蛇打七寸,即便再无坚不摧的事物,也有其软肋,而只要人性尚存,再歹毒的术法也有了其破绽,与其力敌,倒不如扰其心神,攻其破绽。
她想起自己先前的怀疑,便勉力爬了过来,小心翼翼的试探道:“你记得南疆的巫村么?”她悄眼探查,果然精怪在听到南疆巫村的时候,冷不丁的晃了一下,把视线转向她,凌疏影深吸一口气,继续道:“那你知不知道两年前的巫村到底发生了什么?全村的人,居然一夜之间消失无踪?”
精怪浑身一抖,像听到了什么不堪面对的可怕事情,眼中的血光也在渐渐淡去,继而便染上了一抹痛苦之色。
凌疏影已知所猜不错,便继续道:“两年前,巫村有人偷习了黑巫术,召唤了恶灵,他与之合为一体,便不得不豢养傀儡来为他取人之精气,以防自己被恶灵吞噬。所以,一村的人才会在一夜间消失,都成了他的傀儡,你,就是其中之一,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