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恩不能存》 第115章 两个捡煤炭花 犹如乞丐的拾荒孩童13

    找到玩伴后，受到酷暑的刺激，我们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去防空洞玩耍。在去防空洞的路上，就相互约好，又到洞里面去玩迷藏，既散热又玩乐，一举两得。我们来到防空洞的洞口边，就看到离洞口不远处，有几个农民模样的人，借着洞外的光线，坐在离洞口好几米的洞内，围在一起，正聚精会神地打扑克牌。

    看见里面有成年人，我们也不敢再往里走，只得在洞口悄悄探望。几个人的身边，都放着分分角角的钱，这哪里是在玩乐，明明就是在搞赌博！听见我们在洞口的响动，这几个人先是被吓了一跳！再看是几个小孩子，稍显镇定，但明显没有我们去之前，赌得自信。几个人，继续玩了两把，就各自起身离去。

    那些年代，赌钱，是根本不能见阳光的。我们这些小孩子都知道，赌钱是要遭抓的，即便分分角角钱，也不例外。若是赌钱，被公安机关抓获，是要被定罪判刑的！在防空洞口的这次偶遇，也是我人生第一次知道，什么叫赌博，而且可以用扑克牌赌钱。而几十年后的现在，随便去哪个“茶馆”，牌桌上“玩客”的面前，所摆的钞票，伍元拾元的，都只能算是小赌，不会有人来惊扰。

    从我们去到洞口，几个赌客发现我们，就赶紧散伙，就能感觉出几个人的心虚。其实我们几个小孩子，初次看见赌博，就像看见了坏人，心里也很害怕！待几个赌客离开后，我们才慢慢探进洞内，玩了一会，明显没有以往玩得兴奋。

    在捡炭花、拾荒的几年里，不仅我和姐姐捡拾的数量，不能让伯娘满意，要遭到打骂、或不给饭吃的惩罚，就是在捡拾的过程中，也是历尽艰辛！首先是捡拾，虽然说起来，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事实上，并不是像平时掉了一件东西在地上，弯下腰捡起来就完事，得到炭渣堆里，或垃圾堆里去翻找。

    炭花和废品本就尖锐、腐蚀，而渣堆里普遍存在碎玻璃、铁钉、铁屑等尖锐的暗器。我们在翻捡时，虽然借助了翻捡工具（一把在荒堆里捡拾的废旧镰刀。）伯娘不可能因为我们捡垃圾，还专门给我们配一双工作手套，始终要徒手捡拾。下手时虽然小心翼翼，还是经常被渣堆里的“暗器”扎得鲜血长流！

    其次是天气，渣堆多在远离房屋的风口处，若遇刮风下雨，躲避的地方都来不及找。夏天的三伏，在暑气的熏蒸下，就是站在垃圾堆较远的地方，都能闻到刺鼻的臭气。我们却要爬到这些垃圾堆上，去不停地翻撬摸爬滚打。面对烈日的暴晒，蚊虫的叮咬，身上遍是痱子红点，有的地方还生出脓疮，疼痛无比！

    冬天的三九，穿着破烂单薄的衣裤，在寒风刺骨的日子，穿行在渣堆里，被冻得瑟瑟发抖，手脚通红，并生出冻疮。冻疮遇冷时麻木，遇热时，红肿而奇痒无比，抠挖难止痒痛！晚上上床睡觉时，冻伤的手脚，突然从寒冷的外面，进入被褥，在棉被里受热后，冻疮就开始发作，痒痛难熬，让人难以入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