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佐君教教主谢长天由于惧怕与左剑尘比武,竟然连夜离去,教派之内出现一位七八岁上下的孩提,唤作杨容,定要与那左剑尘斗剑。听左剑尘叫自己莫说大话的言语,那杨容竟说:“舞剑不过是挥、削、斩、刺、勾、提、剌,又有什么难的?看你的剑招,更是平常。只是好笑,倒让你在此间站了这许久。”
听了此话语,在场众人都是错愕,左剑尘的剑法众人都已见过,绝妙之极,便是西门恒都不能破解,谁会想到这叫做杨容的小子竟说那剑法平常。如他所说,那西门家的主事,华山的掌门剑法不是更加的稀松平常。
却听泼皮剑神笑道:“确实,这天上地下第一八剑法我仅学了几个月就能打败在场任何一位武林高手,比起你那牛皮神功,算得什么?”
“你这剑法根本不必学几个月。几天看下来,我已学会三剑,今天便与你比试一下。”七八岁的杨容振振有词,万余人面前毫不怯场不说,言语之中的傲气更不是这个年纪的孩子能够有的。离的远的武林人士或许听不到他说话,三家两教七门十二派的诸人可是没有一个敢小看了这个孩提。
左剑尘心中不由有些惊恐,莫非那小子真的几眼就真的会了三招?却笑道:“那便让你尝试一下这剑法的精妙之处。”说毕,左剑尘拔出长剑。
“此前我也没有练过剑法,所以没有佩剑,哪位英雄借剑与我?”
众人听杨容的话语本来已经大惊,此刻却听他连佩剑都没有,甚至都没有用过剑,都是一个个看着比武台,再难说话。此时,一人走上台来,解下佩剑交予杨容,说道:“希望杨小兄弟不是大话。”
杨容笑道:“南宫绝,听说你的剑法高超,只是没有在此使将出来,若不然,我也会了。”
南宫绝一时无话,前日他与东方辕冠比武,确实没有使出自己的剑法,旁人就算知道,也不会点破,如今叫一个孩子说了出来,倒让他有些脸上无光,只得笑着下台去。
杨容拔剑,南宫绝的剑虽不至于和杨容一般高,却也矮不了多少,那四尺孩童舞着四尺长剑,缓慢刺向左剑尘。左剑尘大惊,此招正是缓落,虽不似他使出来的那般飘忽不定,却有个模样,更显诡异。
见二人已动武,少林主持悟绝也不再说话,走到一旁。
左剑尘看见面前的杨容缓慢使出一招缓落,一脸再没有其他颜色,全是难以置信。未解雪山八剑真义之前,左剑尘清楚的记得,与大师兄缓落近乎同时上山,只是一招,几位师兄弟多的学习了三五年,快的也花了一年才慢慢熟悉。初始杨容说几天已经看会了三招,他自然是不信的,现在真真正正见那孩子使出的当真是缓落,叫他如何不惊的说不出话。见杨容刺到,左剑尘长剑荡开,接而直取杨容咽喉。却在此时,杨容手中的长剑也是自一旁拍来,虽说不能完全格开左剑尘的长剑,却也是直取泼皮剑神腹上。
左剑尘的长剑已到杨容咽喉半寸,再没有刺出,却见杨容手中的长剑竟也只离左剑尘腹上两寸。
左剑尘说道:“你输了。”
杨容一笑,说:“对。我的手臂较你的要短些,力道较你也小不少,而且招式不全。”说毕,弃了长剑离台而去。
或许在别人眼中那杨容是败了,但左剑尘心里自然知道,若非那杨容年纪尚小,力道不及,恐怕自己还要使几招才能全胜。那杨容竟然这般让人侧目,左剑尘不由心中一寒。见杨容径直往山下走去,林惊南在一人耳旁说些什么,左剑尘也自然知道林惊南必有动作,当下也不阻止,心中竟还释然。
良久,悟绝自阶梯登上比武台,说道:既然谢长天施主放弃一决高下的机会,那便是北野家的左剑尘施主胜了。”
左剑尘笑道:“那是,那是,比之泰山派掌门,老夫之幸也。”
孙无望已坐在泰山派处,听闻左剑尘言语不善,起身怒道:“左剑尘,我身为泰山派掌门,怎能容你如此侮辱。你且下来,看老夫将你诛杀在此。”
左剑尘大笑,刚下得台去,一人纵身上了台,手持一柄四尺长剑,黑须半尺,模样甚是威严。左剑尘与孙无望道:“此人是谁,一股正气逼人。”
泰山掌门孙无望见那人也是一惊,说道:“此人乃昆仑派掌门慕容剑宇,几年不见,内力竟然如此高深。”
只见那慕容剑宇行了四方礼,说道:“不才昆仑慕容剑宇,有幸与恒山派赵云明师兄切磋,还请赵师兄上台。”
众人往恒山派望去,只见一人起身,正是恒山派掌门赵云明,那赵云明面相素白,就如书生一般,手上一柄三尺七寸的长剑更衬出其英姿模样。见赵云明上台,慕容剑宇忙抱剑行礼,赵云明亦回礼说道:“慕容兄客气了,在下及掌门位不久,功夫颇弱,还望慕容兄手下留情。”
慕容剑宇陪笑道:“赵师兄客气了。”说话间,慕容剑宇探出右手,道:“请!”
恒山掌门赵云明拔出长剑便直刺过去,未及慕容剑宇周身,只见慕容剑宇拔剑舞动,顿时金光四射。赵云明大惊,忙盘腿使长剑自下往慕容剑宇斜刺而去。却见慕容剑宇使剑隔开,大跨一步,长剑划空劈将下来。
台下,左剑尘与孙无望道:“那慕容剑宇刚隔开赵云明时,当直刺出去,必一招制敌,此番他格开长剑却使自己的长剑举起接而劈下,浪费太多时间。”
“你懂什么,当时赵云明长剑已封住自己周身,直刺必不得手,改剑劈刚好破了赵云明的防护。”孙无望冷笑一声,答左剑尘说。
左剑尘却是一笑,再没有说话。若说左剑尘现在的剑法造诣,自然能破开赵云明的防护,其功在其师公老左剑尘,也在于左剑尘自小生活在雪山上,终日与雪有伯约情谊,加上其修习剑法的天赋,所以习得雪山八剑尤其简单,而外人无此之幸,虽识得雪山八剑,也未必知道其奥妙、精髓所在。就像此前那个杨容,虽有模有样的使出雪山八剑,却不解其中剑理,也是难成大道的。如果是左剑尘在比武台上,自然是一招必刺化解,外人不解,用别的剑招化解也不奇怪。期间,慕容剑宇与赵云明已拆解数十余招,剑法之精妙,旁人无人不赞叹,然而于左剑尘而言,无非是虚招废法,不堪一击。当下,左剑尘走至自家大旗之下,依旧是那一根树枝上挂着那件破衣衫,上面的北野二字已有些模糊。左剑尘坐在木椅之上,却想起自己的师妹——左茹婉。
左剑尘初始唤作必刺,有名无姓,而与左茹婉戏耍之时,左茹婉与左剑尘说道,将有一日,左剑尘必定入赘左家,固左剑尘当姓左,而那以后,左茹婉便喊了左剑尘为小左左,油腻之极。那日,左剑尘的师公西去,左剑尘取了他的名号,实则并非完全想占左萧寒的便宜。只因左剑尘自小不知道自己的姓氏,恰其师公西去,左剑尘仅是想得一个姓氏,一个真真正正的名字。思绪朦胧间,左剑尘也看不了台上比武,就此睡去。而比武台上,慕容剑宇与赵云明依旧斗的难分难解。
台下众人寂而一片,难有人错过如此一战,却哪有人似左剑尘那般,只顾睡去。
台面上,恰在赵云明一个转身直削,慕容剑宇腾空而上,接而以长剑为刀,数剑劈下,速度之快,只逼得赵云明退了一丈有余。见赵云明离比武台沿不远,慕容剑宇瞧准空隙便是举足踢出。赵云明乃恒山掌门,武功自然不弱,见慕容剑宇踢来,忙贴其身回到台中。继而左手击慕容剑宇肩上穴道,右手长剑封住其退路。慕容剑宇调动内力,顿时遇到赵云明手指便回击出体,见赵云明退开,慕容剑宇长剑急挥,如刀似剑,成千而以上万记。赵云明见此招式,哪里有反胜之机,茫然间,只觉得自己数十年的剑法如此不堪一击。只见赵云明横剑于颈项之间,慕容剑宇还未收招,见赵云明此举,忙击开赵云明长剑,说道:“赵师兄何故如此?比武斗技,胜负何其正常。”
恒山掌门赵云明望着慕容剑宇,四十来岁,与自己年岁相仿,剑法心境高自己却不只一星半点。他弃了长剑,缓缓走下比武台,仅说道:“我输了。”
此时天色已是旁晚,悟绝走上台,说道:“四大高手已然决出,乃东方家主东方辕冠、北野家左剑尘。”听到有人喊自己名字,左剑尘顿时清醒,见悟绝在比武台上,只听得他继续道:“破天教主陈朝、昆仑派掌门慕容剑宇。请四位施主上得台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