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朝露不逢晚,日程鸡鸣踏歌声。
等到苏落从周公的床头爬起来,朦胧着眼睛灌口水。打着哈欠伸着懒腰,对压根还没有探出头的太阳公公,打招呼的时候。
在不远处,已经听得到独臂和瘸子对招的动静了。
苏落舔着嘴唇站起来,小步的跑过去,在没有闹钟的世界,他能够起床这么早,还是因为身体原因,想来那个大少爷。
肯定也是在这么早的时候就开始锻炼的吧。
苏落不知道这个世界,是否需要上学,需要死记硬背。
但他很清楚一点,单单是这种自主的训练,就不是地球可以比拟的。
等苏落可以看到时,瘸子和独臂两个人已经是热火朝天了。只看到瘸子的刀快如闪电,带着绚烂的刀花无懈可击的朝着独臂压过去。
独臂非但不退后,手中断剑一个长虹。
只听到“当!!”一声,火花中瘸子一个后跃,独臂紧追而至,手中断剑接连刺出。
瘸子也是怒了,刀锋一晃整个人就腾跃起,一招飞空夺命直接割破了独臂的衣领。独臂也是反应极快,冰凉触及衣角时,剑芒已经点到了瘸子眉心。
而瘸子的刀刃,也刚刚好停在了独臂脖颈。
“啪啪啪—”不吝啬拍掌的自然是苏落,刚才他都没看清楚。只看到两人来回移动,耳边只剩下刀剑碰撞的动静,还有那紧张而激烈的火花。
看着瘸子和独臂停手,苏落就走过去“两位前辈真是太精彩了!”
“啊!小子你醒了!”独臂呼出一口浊气,整个人也变得焕然一新了。
瘸子则直接坐下来“哎,不如当年啊。”他摸着自己的腿,有些不甘心“这如果是当年,哪里会这么狼狈!”
独臂不高兴了,瞥一眼瘸子“你个老小子什么意思?”
瘸子没说话,依旧自哀自叹的。明显是故意为之。
独臂拍拍自己的断袖“别跟老子装可怜,”他的脸上却看不到生气,只剩下哀伤而已“老子这边也不是缺胳膊少腿?”
苏落赶紧劝阻“两位前辈息怒,息怒。”
“哼!”独臂冷哼一声就看着苏落“你小子看来信心满满吗?”
苏落就闹不明白了“剑叔何出此言?”
“何出此言?”独臂的眼睛比剑芒还要扎人“这话你应该去问一个,”扎的苏落浑身不舒服“两眼发绿光的小子。”
苏落挠着头“嘿嘿,是有期待。”又怕误会的摇摇手“但绝对不是信心满满的。”不好意思的说“其实小子还怕。能不能撑得住呢…”
独臂诧异的看着苏落“何出此言?”
“因为…”苏落瞥着坐地上的瘸子“昨夜听闻剑叔曾经…”
“啊!”独臂恍然大悟“你是担心自己的安危对吧。”
苏落也不怕丢脸“是没错了,”
独臂一巴掌拍的苏落一个踉跄“放心吧小子!”他紧紧的盯着苏落看“只要你努力的话。”
苏落忐忑着问“那如果不努力呢?”
“不努力?”独臂作出遗憾的表情“那老子也只能亲自除掉第二个徒弟了。”
苏落被吓得倒退半步,看一眼独臂。就没敢在看了。因为那眼睛也太吓人了,一瞬,苏落感觉自己看见的不是一个人,而是血流成河,横尸遍野的战场。
独臂也不惊讶,只是指示着“你不能就这样逃避,要学会正视。”他指着自己心口“把恐惧藏在这里面,让身体忘记恐惧。”很严肃的说“只有这样,你才能变得强大!”
“话是这么说没错了,”苏落苦着脸“可小子平生,连一只鸡都没杀过。”一张脸都跟苦瓜一样了“又何谈shā rén啊!”
独臂就更奇怪了“昨夜你小子的表现,”眼睛充满狐疑“可完全不像一只鸡都没杀过的人啊?”
苏落拨浪鼓一样的把头摇“不是不是,那只是演技,演技而已。”
“演技?”独臂明显不信“可曾当真?”
“剑叔!”苏落指着自己上不了台面的嘴角“您觉着这张脸是在撒谎吗?”
独臂却点点头“老子觉着没错。”自己又回忆着“昨夜的你,才是真的。”
“不对!”苏落也指着自己的心口“今天的我,才是真的。”
独臂也不想过多纠结,但也还是耐不住好奇“可红楼死者,”他的眼神充斥疑惑“应该是出自你手吧?”
苏落就猜到这个锅得自己背,赶紧解释“错,错,错,大错特错!”
“有何错?”独臂也坐下来,人老了也就站不住了。
苏落一字一句的解释“剑叔有所不知啊!那两人虽然跟我有关系,但是,”脑子里闪过那张漂亮的脸蛋“shā rén的,可另有其人啊!”
独臂也来了兴趣“那又为何跟你有关?”
“剑叔可知,”苏落指着那郊县方向“苏家牛家的冤仇?”
独臂摸着下巴,不确定的说“不太清楚,只是有所耳闻而已。”
看来郊县还是比较封闭的环境啊,苏落想。
当然现在的目地是解释清楚“所以啊!”苏落手舞足蹈着“那不过是子嗣相报!”抛出事实“一场阴谋而已!”
“牛家?”独臂皱着眉头“还是苏家?”
苏落想起来苏颜的人头,忍不住恨声“牛家大少牛远光下的手!”
“可又为何?”独臂奇怪的问“那牛远光也死了?”
“抱歉剑叔!”素月那个女人看来是挥之不去了“这个是秘密。”
独臂很识趣的没有追问“秘密吗?”他站起来“那就算了。”扔给苏落一根木棍“拿好了!”
苏落慌忙接住怪问“剑叔?这是干嘛?”
独臂自己也捡起断剑“干嘛?”他断剑一挥“现在一穷二白的,”剑芒指着苏落“你就用那个凑活吧!”
“啊?”苏落晃一晃手里的木棍“靠这个?”
“没错!”独臂睁着眼睛说白话“你小子也别嫌弃,”摇头晃脑的“要知道啊,当初老子我也是这么过来的。”
虽然不能亲手持剑有些遗憾,但也没办法了。
苏落只有妥协“那好吧!”
独臂走上两步“小子,现在老子问你,”猛然一转身“你想学的哪一种?”笑看着苏落“是快剑?还是慢剑?”
苏落疑惑的很“还有快慢之分吗?”
“当然!”独臂背着手,显得惆怅的回忆“这一脉单传的招式,还不允许有点花样吗?”
花样?苏落不确定的问“剑叔,您的意思是。”不确定的看着独臂“哪个意思啊?”
“废话!”独臂看白痴般瞅着苏落“亏你昨夜那般精炸,怎么今日就成了蠢蛋。”他洋洋得意的说“谈及快慢,当然是学习时间了。”还奇怪的反问“不然你以为什么意思?”
苏落彻底投降了“没什么,”他像个战败的孩子“是我比较蠢而已。”
独臂赞同的点点头,就重复着“小子,快慢选一个吧!”
“剑叔?”沉闷只是暂时的,苏落很快就重新振作了“这快慢有差吗?”白痴也是要从一而终的“比如说威力啊,手段之类的。”
“问得好!”独臂猛的一声吓苏落一跳。
可独臂却在专心于解释中“这快剑,虽然快速,只需要一年就可以够你用了。”洋洋洒洒的“可却是基础不稳,变招单调。”道出优缺“根本上不得台面。”
苏落抿着嘴追问“那慢剑呢?”
“至于这慢剑吗?”独臂一直在来回走动“虽然慢一点,十年都恐怕不能钻透。”得意的说着“可基础稳固,变招多样。”道出优缺“不管是对上什么招,都可以自由变化。”
苏落无语的道出事实“剑叔你这么这么厉害,肯定是慢剑吧!”
“嗯不错!”独臂赞扬的看一眼苏落“你小子眼力倒是不差。”
呵呵,还不是您老人家都快写在脸上了,我又不瞎。苏落想。
“说说吧,”独臂严肃认真的盯着苏落“小子,快慢任选其一吧!”
“那个!”虽然有些犹豫,但苏落还是决定了“剑叔,教我快剑吧!”
独臂也没有太惊讶,只是用果然如此的语调说着“看来昨夜老子说的,并没有白费。”
苏落没有自得,只是遗憾“抱歉剑叔!”
“哪里!”独臂无所谓的摇摇头“你不需要放在心上。”他背对着苏落“所谓的招式,不过源自人心而已。”转过身看着苏落“小子,你更应该相信后来者。”
“是!”苏落又一次拜谢“小子定将铭记于心。”
独臂轻笑声,就走过来拍拍苏落肩膀“那就先在这里站一天吧。”
“唉?”苏落直接就挺直身子,疑惑的看着独臂问“为什么啊剑叔?”
独臂简单的作出一举剑的动作“像我这样!保持一整天时间。”他松开手指着自己的脑子“这是为了锻炼你的想象力。”又点点苏落的脑后“人剑合一听说过吧?”
后脑被点的生疼,苏落呲着牙点点头“听是听过。”
“那就是想象力,”独臂说出不得了的事实“兵器为战,就是要让兵器代替手足。”却又无懈可击的“所以,才让你先想象。”指着自己的心口“只有创造出自己的心剑。”
“小子!”独臂睁开眼,差点刺穿了苏落的心脏“那个时候的你,才算得上是剑客!”
苏落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剑叔您的意思是,花把势不如真功夫?”
“嗯—”独臂也是敷衍着就同意了“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
“哈—”苏落照着刚才独臂的姿势。也作出举剑的动作。没办法,事到临头只能试试看了,他闭上眼,开始想象,只希望这位老师,不是个坑就好!
看到苏落已经开始,独臂点点头就离开了。
而苏落自己,则已经沉浸在黑暗中,正用想象力作为画笔,一笔一划的,把那个属于自己的剑,先画出来再说……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