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前辈所受何伤,以至于此。”在他心里,她可是高阶的修士,不会轻易弄成这样子。嘴里着,手上把干柴之类放成一堆,站起身来,向四周仔细观望一阵,然后生起火来。
他现在对混沌诀里的控火之技,有了点入门,不过也只能生生火。
“这岛上还有别人?”
“偶尔有几个人在岛上摘些仙草。不过不常来。”
“也是啊,这里透着古怪,如果不是我修炼的功法特别,只怕也不能呆多久。”
这句话里tí gòng了一点信息,但没问起萧亦然的功法,如果问起,他也不会地。
不多时,一股肉香弥漫开来。萧亦然将烤好的兔子腿寄给她。
她也不客气,接了过去,在黑纱之后,慢慢的啃咬起来。
那伸过来的手好白,好瘦。
虽然萧亦然烤东西,烤的很一般,因为调料之类的实在是欠缺,他也习惯清淡,但对于这个几十年吃生食的人来,这兔子腿也算是美味了。
“前辈这多年怎么生活的?”萧亦然仔细转着手上的黑鱼。他将那鱼用短剑剌穿,就那么放在火焰上。
那人用油腻的手指指了指白狐狸,道:“全靠它抓些鱼来。”
萧亦然知道了,以前见它如影子一般飞奔,原来是给前辈弄吃的,一只白狐狸,能抓鱼的狐狸,本身就很不一般。
“它也吃肉吗?”正好手上的烤鱼已经熟了,转过去,正要给她寄去,那白狐狸一跃而起,剑上的鱼已经不见了,那白狐狸却是跳上了那块大石,如猫一般啃食起烤鱼来。也正好回答了他那个关于狐狸吃肉的问题。
一股劲风从身边吹过,却是她吃完了肉,将骨头扔了出去,然后身体轻轻一抖,手上的油腻已经消失不见了。
“前辈受了什么伤?”
那人沉默了,似乎陷入了某个痛苦的回忆之中,她浑身有些发抖。看着那宽大袍子里的身形,萧亦然突然有一丝后悔,不该让她想起那些不痛快。“对不起,让你想起伤心事。”
“罢了。”那人挥挥手,叹息一声,不再言语。
以后他每都会过来一次,慢慢的,那人似乎也习惯了他的存在。两人的谈话一直那么断断续续。
萧亦然将她的仔细拼接起来,竟然是一个很伤心的故事。
二十年前,山冰宫的圣女冰逸外出游历。每位圣女要做宫主前,必须在外面游历几年,降妖除魔以积累功德。那时她根本没有在尘世行走的经验,下山没多久,就遇到了虚竹先生。
虚竹先生在当时修士之中,因其风流潇洒、修为赋高而闻名。在共同诛杀妖族强敌时,两人生了情愫,终于双宿双飞。本以为结局会很美好,谁知后来虚竹失踪了。
冰逸找了一年多,终于在魔国找到了他。可是见面时,那人身边跟着一女人,任她怎么去逼问,那人索性当不认识她,这还不是最痛心的,后来,那女人出手将她打成重伤,并且下了很厉害的毒药,而他只是平静的看着。如果不是山乌蚕衣抵御了部分伤害,只怕她也跑不了。
冰逸伤心之余,误打误撞的来到了雾岛,而这里正适合于她的修炼功法。她试着将毒药逼出体外,那知道毒药尽数被她逼到了腿部,然后停留在了那里,这才在这里一呆就是二十年。
那白狐是他送给自己的,这些年却担负起给她弄食物的重任。
之所以带着面纱,那是她一惯的作风。其实,她修炼的功法,可保青春永固,也因那次重伤,功力退步,面容自然也回复了正常人的样子,不再那么美丽。
这些年来,全靠着她对他的不解而生存着,她想知道那一切都是为什么。
当他提议出去给她找些解毒的药物时,她再过几年,她的功力恢复,那毒也不算什么。
后来,萧亦然给那山洞之中搭了个床,弄了把躺椅。此后他除了修炼外,就是去那洞穴里陪她话,倒是解了不少孤寂。
四年后,他突破到了金丹期。他不知道,很多修士在筑基后期往往要依靠筑基丹才能成功突破。他是xìng yùn的,有很多人服用好几次筑基丹都不能顺利进入金丹期。
然后花了两年时间,仔细搜寻那梦中所见的洞室。他足迹已经全面覆盖了整个雾岛,当然山上他还是上不去,能去的地方都没有发现那红衣人所处的洞室。站在山腰,经常能见到有人在采摘一些灵草之类。那些雾气并不影响他看向外面的视线。
现在他知道了自己所处的正是一座岛,他跳下那滚滚河水之时,是在东边,河水将这座岛包围,然后从西边流向远处。
是该离开了,心念动处,立即向冰逸辞行,收拾完东西看好方向,目标中州。那山脚之下的茅草屋,他没有动,留待以后再来,冰逸也突破了一层,然而她的毒还没解。
萧亦然向岸边奔去,心里有些兴奋。前些日子,他已经在初上此岛屿处,扎了竹阀,做好了暂时离开的准备。
他要早些杀入江湖,追查那飞镖的出处。
“站住!”一道人影突兀的出现在眼前不远处。
萧亦然站定。眼前的人,他有些面熟。
正是那苍悟剑的阿来。“早知你有古怪。果然如此,果然如此。”阿来盯着萧亦然,神态悠然,语气中有些戏谑。因为他看出了萧亦然从岛内出来,而那岛上的确古怪,师兄弟三人跟随师父前去查探,自己师兄弟没有深入多少,就被寒意侵袭,莫名的受了些伤病,这些伤病让他们痛苦了好一阵子。师父虽然更加深入了些,结果也是一样,还未查出什么名堂。
他知道做为修士,一般不会生病,而在这古怪的岛上,竟然能因寒气入侵而师父也承受不住?他知道越是古怪的地方,越有些意想不到的材地宝。
萧亦然也盯着他,思考着他的来意。来者不善是必然的,可他好歹也是名门正派的弟子,找自己会有什么事呢?
“有何古怪?”语气平淡。
“你如没有古怪,如何可以在此生活这么久,当年我等受伤,定是你有意为之!”阿来这次来,本只是想确认一下这少年是不是还在岛上,只抱了一线希望,谁知昨才潜伏在此,今就碰上,莫不是那好处真能得到。
“哈哈你也太看得起我了。”萧亦然语气之中也有些伤感,自己那会有那么强大么?没感觉到啊。不过这大笑,赫然多了些修士的气势。
阿来右手已经握住剑柄。“乖乖跟我走吧。”
“走?我的确也要走了,不过不是跟你走。”话虽如此,但对面是一强者,对自己来,那简直就是难以匹敌,脚下已经做好了逃的准备。
阿来握剑的手已经松了,但目光中的寒意却越来越盛。
“敬酒不吃吃罚酒。”言语中,已经发动攻势,瞬间已到萧亦然身前,“那你就留下吧。”
萧亦然大喝一声,手中已多了把短剑。“要战就战吧。”
阿来身形上下翻飞,却以抓人为目的,招法中多了些顾忌,萧亦然却是全力施为,右手握剑,左手却是错骨分筋手。
这手法自然是汤道人所授。错骨分筋手初看名称,就是江湖人常常使用的擒拿手法,然汤道人这套手法,更多了狠辣的变化,端的是变化多端。白心梅所教步法下独有,许久也未面世,很多人已经看不到这是什么步法。比如现在的阿来。
两人普一交手,竟然堪堪打成平手,竟然谁也奈何不了谁。阿来心有所图,竟然有些畏手畏脚。萧亦然以弱敌强,竟然暂时不落下风。
远处,一座山包上,此时站着一人。这打杀之声引来了她。眼前的少年,衣服已经有些灰黄,却也能认得出正是几年前所见的那人,只是个子长高了些,相貌里多了点成熟之气。虽然没有交谈过,过的两句话也只是自己所,谈不上什么交情。她想,让他们去斗个两败俱伤吧,然后,一个也别想跑。
然而,那道人金丹后期的修为,却也比自己高了一阶,咦,那少年只有金丹初期,竟然打成这个结果。心下也不由对他高看了几分。其实这也是那道人想生擒萧亦然,打的有些放不开手脚。萧亦然却是越打越有些心得,在好几个刻不容缓之际堪堪溜走。
阿来越打越没了耐心,想起以前他对自己一行的冷漠,心下火气更盛,于是亮出了背上青钢剑。
阿来不愧是苍悟剑派门下高手,这一出剑,萧亦然压力陡增,形势立即急转直下。
饶是萧亦然手法了得,步法精奇,奈何两人境界相差太远。
那观战的少女此时已经加入战团。她的想法很简单,如果萧亦然败了,那么凭她一已之力,无疑也留不下那道人。相比萧亦然而言,她此刻更希望留下那道人。那么先合力解决了他。
少女的加入,无疑也增加了阿来的压力。此时他手下已经不再留情,因为他现在将重点放在那少女的身上,那少女皓白的手腕上闪着黑光的正是一个储物镯。
阿来青钢剑来势凶凶,伴随着一声轻喝,那剑竟向少女当头劈下,少女气为之一夺,竟似难以躲避。萧亦然飞身抢近,左手轻推少女,右手短剑向上一格。噹的一声,青钢剑拦腰折断。
然而剑势不变,阿来残剑依然劈向少女。只见那少女右手一挥,一件巧的法宝在阿来眼前一爆,阿来身形瞬时一慢,那少女赫然祭出一张定身符。不待阿来稍动,又一张定身符爆开,萧亦然那能再失机会,和身上前,一剑刺入阿来的胸膛。
阿来的眼中,有惊恐,还有茫然与不甘。
从阿来身上拔出短剑,剑身光洁如初,萧亦然将剑还鞘收起。向那少女躬身行礼道:“多谢你援手。”的很是真诚,只是可惜未能知道那阿来为何为难自己。
“不必客气,你不也救我一命。”稍停顿一下,又道:“你叫什么名字?”话间,已经取下阿来手上的储物戒。她这时已经没有了初时的想法,来也很奇怪。最初她可是打算两人都要杀的。
“在下萧亦然,姑娘如何称呼?”这次幸得与她联手杀敌,话的语气也改善了许多。
“我姓莫。你去搜搜他的身,看还有没有别的。”见萧亦然略有些迟疑,少女又冷冷道:“我让你看看他身上可还有什么可供修炼的资源!”
萧亦然想想也是,他既然已经成了一个尸体,那么真要有资源也不用浪费了。但阿来身上确没有其他东西了。“没其他的了,我且将他埋了吧。”
莫静静的看着他,终究是叹了口气,“不用那么麻烦。”着弹出一块赤焰石,那石头遇着尸体,那阿来转瞬化为一缕青烟。
看着萧亦然略有些失神,莫将阿来那支储物戒丢过来,淡淡道:“他是你杀的,他的东西给你吧。”
萧亦然没见过这些东西,顺手接过来,翻来覆去看,找不到门路,“怎么用啊。”
这下倒惹得莫笑了,于是教了他如何使用这种低级的储物的法器。
他依法施为,只见里面有些晶石,可当货币,也可吸收其能量做为修炼用。有白晶、金晶,只是数量不多。其他几件衣服,另有两块玉牌。
给读者的话:
本章节第一次发表时,竟然漏了一大段,真是罪过。现已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