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无涯闻言也是一怔,目光扫过风神秀,沉吟道:“没想到风公子年纪轻轻,竟然就是名震江湖的血河老祖?老夫失敬了。” 风神秀一言不发的看着他们,没有话。 夏铁衣和沈长风一听却勃然大怒,夏铁衣长枪顿地,大喝道:“风公子和血河谷根本没有关系,你们不要胡八道、血口喷人!” 季无涯道:“夏少侠莫要发急,不知李姑娘何出此言?” 李丹眉道:“风神秀曾也探半壁门,当夜伏龙鼎便失窃了。他在万剑山庄也打探过水月镜的下落,水月镜也失窃了,试问下间哪有这么凑巧的事情!” 季无涯闻言,神色变了几遍,面色沉郁的看着风神秀道:“原来那次夜探书房的人是风公子?你还让星飞痕来告诉异族窃取了伏龙鼎,简直是贼喊捉贼!” 李丹眉高声道:“他们是一伙的,自然是都有份了。我抓了一名血河谷的奸细,他亲口承认风神秀便是血河老祖,这一切都是他策划的,在场之人都听见了!” 星飞痕不服的大声道:“这一切都是那贪狼剑的一面之词!你有什么证据这样胡八道!” 李丹眉柳眉一挑,道:“这位姑娘这么维护他,莫非你和他是一伙的?” 星飞痕怒道:“你什么意思?” 季无涯摆了摆手,阻止两人继续争吵,捻须沉吟道:“风公子到底是不是血河老祖,现在还只是对方的一面之辞,李姑娘也先不必急着下定论,只要我们抓住这些人当堂对质,事实真相,迟早大白于下!” 他转过头看着风神秀道:“不过,伏龙鼎和水月镜失窃之事,只怕风公子难逃干系。” 风神秀注视着季无涯,淡淡道:“季门主,在下并没有拿伏龙鼎和水月镜。” 李丹眉吵道:“你现在当然没有拿,在你手下的手里嘛。” 星飞痕皱着眉头,低声对岭上霜道:“霜哥哥,我怎么觉得他们都在诬陷风大哥呢?他们应该对付的难道不是许长安吗?” 岭上霜低声道:“无论他们什么,你都不要插话,风少自有分寸,明白吗?” 星飞痕噘着嘴点了点头。 季无涯又道:“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拿下许长安和这些凶徒。”他看着许长安和他背后的一群黑衣人,大喝一声:“拿下!” 只见柳传星率领身后的二十多名道士,齐齐甩掉身上的蓑衣,溅的雨水四起,迅速向许长安一众人围掩了过去。 许长安身后的黑衣人,在半壁门刚赶到的时候,见事不好,便已经悄然逃窜了数人,剩余几人走的慢了些,瞬间被柳传星等人形成合围。 许长安见对手来势汹汹,握紧手中长鞭,对季无涯道:“季掌门,我和你们半壁门无冤无仇,你何必为了万剑山庄强出头!” 柳传星喝道:“你住嘴,我师傅的名讳岂是你这个妖人能叫的!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杀!” 只见二十八名道士齐齐祭起手中雪亮长剑,剑指向,众人头顶的空之上浮现一幅巨型太极图,凌空旋转,众人齐喝一声道:“大道无形!”声威震动地!黑白双鱼飞速旋转,一道蓝色剑光如雷霆霹雳,自阴阳图中向许长安轰然劈去! 许长安咬紧牙关,眼中红芒大盛,白色长鞭手中荡开,泛起火焰般的红光,刹那间鞭气交错纵横,如虚空中燃起一片浩瀚火海,向那道蓝色闪电反击而去! 蓝红两道气劲轰然相撞,激的雨水迸射四溅,许长安单膝跪地,一口血箭喷出,他身后的几名黑衣人受气劲冲击都口喷鲜血,倒地不起。 二十八名道士被震的齐齐后倒退一步,站稳身形,再度祭剑指,又是一道蓝色电光轰然劈下,许长安强撑起身,举鞭挡去,却被这道电光击的鲜血狂喷,扑倒在地,失去了知觉。 众人长出了口气,几名弟子冲上前来,将许长安和几名黑衣人都捆了起来。 李凤丘终于松了一口气,向半壁门众人拱手道:“多谢季门主、多谢半壁门的诸位道兄仗义援手之情。” 季无涯哈哈笑道:“贤侄客气了,你是老夫未来的女婿,我不帮你,还能帮谁呢?” 到了此刻,下了一夜的雨终于停了下来,乌云退散,终于放晴了。 李凤丘望了望山庄的断壁残垣,叹了口气,道:“万剑山庄遭此大难,只怕从此在南武林的地位便要一蹶不振了。季伯父,以后万剑山庄还要多仰仗您了。” 季无涯听李凤丘连口气都谦恭了许多,心中得意不已,拍了拍他的肩膀,口气却十分沉痛:“贤侄你放心,半壁门与万剑山庄同气连枝,你又是我未来的女婿,老夫一定会协助你重振盛威!” 双方互相客套了一番,季无涯对李凤丘道:“贤侄,许长安这个妖人潜伏在我半壁门多年,我必须拿他回半壁门审问!你也随老夫回去吧,我已经派人去邀请莲华寺的大师,我们一起三堂会审这个异族奸细!” 李凤丘面露难色:“这……山庄遭难,死伤甚大,我还要处理这些死去弟子的后事,只怕走不开啊……。” 李方旭拱手道:“庄主可先随季门主前去审问许长安,后续处理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李凤丘温声道:“那便有劳了。” 季无涯见李凤丘没有意见,便转头看向风神秀,笑道:“风公子,您也和我们走一趟吧。” 风神秀闻言,眉头一挑,直视季无涯道:“若是我不愿意呢?” 季无涯袖手而立,哈哈笑道:“风公子不愿意走这一趟,不会是心虚了吧?” 夏铁衣抱拳道:“季门主,我们是为了异族进攻万剑山庄之事留下来的,现在异族已被擒住,我们此间事了,自然要离开了。” 季无涯道:“夏少侠要离开随时可以,不过风公子有嫌疑在身,却是要和我们一起回去,和许长安他们对质的。” 岭上霜按住沉虹斩的刀柄,沉声道:“季门主,当日星飞痕在你半壁门被许长安重伤,若非我及时出现,她早就死了。他们激烈打斗之时,守卫森严的半壁门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请问,这是何道理?” 柳传星上前一步,道:“你是什么意思?莫非怀疑半壁门和许长安串通一气要害星飞痕姑娘不成?” 岭上霜冷冷道:“否则,为何许长安偏偏潜伏在半壁门?为何他豢养这么多妖兽却没有人发现!为何这场战斗到了尾声,半壁门才姗姗来迟,坐收渔翁之利!” 柳传星对自己的恩师敬若神明,此刻见有人污蔑恩师,不由得怒气上涌,大喝道:“你休要血口喷人!我们不过是因调查耽搁了些时间,发现许长安有问题我们便立刻追踪而来,哪里是故意姗姗来迟!你这分明是为了维护风神秀,故意诬陷半壁门!” 岭上霜冷笑道:“到底谁在诬陷谁,你们自己心里清楚!” 柳传星还要再言,季无涯一抬手,阻止了他,对李凤丘道:“贤侄,是非曲直你来判断,你是相信他们,还是相信老夫?” 在场无数双眼睛注视着李凤丘,李凤丘看了看风神秀,又看了看季无涯,向两人拱手道:“伯父,日前我与风神秀结拜为兄弟,我尊称他一声大哥,就算他做错了事,必定也是是受了许长安的蛊惑,我相信只要他愿意改邪归正,我们应该给他一次机会。” 此言含糊其辞,虽然没有直接认同风神秀血河老祖的身份,却也言明了风神秀与许长安是一伙。夏铁衣、沈长风、岭上霜和星飞痕都对他怒目而视,夏铁衣道:“李庄主,枉费风公子为你与妖兽生死相搏,你对的起这份情义吗?” 风神秀却一摆手:“你们不必为我不平,有言道三人成虎,也有言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所言不虚。”他的目光直视着李凤丘,朗声道:“李庄主,既然你认为我与许长安是同伙,那么你我的结拜之情,今日便到此为止,从今以后,你我不再是兄弟!” 李凤丘听罢,双拳紧握,凤目含泪,悲声道:“大哥……” 风神秀负手而立,看也不看他一眼,淡淡道:“别乱叫,风某受不起。” 季无涯道:“风神秀,你不要自恃武功高强,便不将下人放在眼里。所谓清者自清,你若清白,便随我们走一趟半壁门,到时三大门派都在,自不会冤枉了你!” 风神秀一甩袍袖,直视众人傲然一笑:“我无罪,凭什么让你们来审我?” 此言一出,季无涯气的额头青筋直蹦,成为半壁门执掌近三十年,还没有人敢这么和他话! 季无涯喝道:“风神秀,不要以为老夫拿你没办法,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风神秀挑了挑眉:“哦?我什么酒都不吃,你能怎样?” 季无涯大喝一声:“布阵!” 二十八名道士擎出长剑,迅速将风神秀围在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