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除了拍卖场这种高端的大会外,还有一些其他的会,比如佣兵团的大会,佣兵的会议是在各地方开启,毕竟人也不傻,面对天宗有可能侵占的危险,这般在斗下去,实在不明智。
因为是佣兵,所以开会的氛围不想拍卖场这般温雅,像是语言和语言交锋。
佣兵的会议,在于喊。
谁喊得声音大,就能听见谁在说话。
喊得急便是抽出长刀,要干一架。
当然,这是个别的。
也有比较文雅的,那是有底蕴的老佣兵,所谈的也是利益,语气也是针锋相对,但克制的很好。
赤芒大陆各地都用佣兵团,这是大陆上人最多的三大团体之一。
除了佣兵外还有马贼匪徒,以及士兵普通人。
面对大会即将召开,赤芒大陆那更新换代极为迅速的国家里,也在开着会。
也在这一天,整个大陆都像是平息下来。
马贼也不抢人了,士兵和帝国也那么嚣张跋扈。
普通人也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
他们都在等,都在看那三宗是什么态度。
在这些组织团体中,还有一伙人,悄悄来到了中芒城最中间。
这人带着一个miàn jù,穿着薄薄的长衫,背着双手,站在远处望着那平台,以及旁边的清流。
沉默不言语。
这人站在这里,仿佛让人无意识的略过,不会去特意注视。
但身上的气势内敛的像是纸里的火,安静时悄无声息,微微一动,便会席卷任何事物。
只是一人便是有如此多的感觉。
站了许久,天空上的白云微微晃动。
而就在这时,有一人来到了这人身边,轻声说道“见过前辈。”
态度带着尊敬,但这人颇为一愣“你知道我是谁?”声音中有些惊讶。
身上穿着汉服,那张阳光笑容的脸上,带着一份谦虚“感觉的出您身上的金刚琉璃的味道。”
这人闻声,轻笑一声“没想到传说中的牧弘先生会这般机敏。”
“我也没想到唐先生也会出现在这里。”牧弘站在他身侧,显得像是晚辈。
但这人却受不了他的谦卑,轻轻侧身“大会就要开始,我自然要来。”
牧弘微笑说道“是来找唐容的?”
这人沉默了一会儿,而后叹声道“这丫头想跑就跑,最后去了道宗。应该没少给先生添麻烦吧。”
牧弘摇了摇头“这到没有。如果您要去见她。我把她喊过来?”
“不用。如今这个敏感的时候,她不应该见什么人。更如果被人知道她的爹是shā shǒu组织的头儿,那shā shǒu的位置就不在洁白了。”唐骆早就知道唐容已经来了这里。
或者说,唐容出了道宗,行走路线唐骆第一时间就已经清楚。
“也好,那既然如此,我也不多留了。”牧弘轻轻行礼,而后说道。
“牧弘先生客气了。”唐骆轻笑一声。
牧弘离开了,唐骆反而感觉有些奇怪,他感觉到牧弘对自己恭敬有些过头了
这哪还是那不可一世并且被公认的第一天才。
袁柯手里捧着一个烤熟的地瓜,靠在阁楼下的墙壁,看着袁弘走了过来,不由问道“那人是谁啊?感觉很厉害。”
牧弘没有客气,掰开一般的地瓜,没有因为上面的热气而烫的嘶哑咧嘴。
只是干净并且淡雅吃着,像是吃很名贵的药材。
“是shā shǒu的头儿,也是唐容的父亲。”牧弘说罢,袁柯手中的地瓜忽然被捏扁了,皱眉说道“他就是shā shǒu组织的主人?”
“当然,你这么惊讶干什么?”牧弘不解他的反应。
袁柯瞥了他一眼“我以前就在他手底下干活,如今见到老板,自然要惊讶一下。”
“明天就是大会开始,却没有见到其他两宗的人,不觉得有些奇怪?”袁柯将手里捏碎的地瓜吃了干净。
牧弘摇了摇头“就像我们道宗一样,都住在自己的地方,不会外出,也不会跟谁打交道。”
“好吧。”袁柯舔了舔嘴上的留香“这大会具体要怎么谈?而且这地方这么大,就算对话,也需要喊的吧?”
“谁说讨论在这里了?”牧弘温和轻笑。
“那这么说是我误会了?”袁柯脸上出现了茫然。
牧弘将手里最后一块地瓜吃完后,轻声说道“这个地方是给你们准备的。商量那些事情,是在一个礼堂里。”说着,牧弘便将手指向了东面“在那边。”
袁柯抿了抿嘴“你的意思是,这么大的地方,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就是为了让我们的打架的?”
“当然。商量事儿嘛,那能用的了这么大的地方。”
袁柯略有沉思“不得不说,你们是不是有病?就打架而已,还搭个这么好的台子?”
“这是师父提的意见。三宗的比试关乎各自的颜面,这旁边的椅子便是大陆上个个说得上话的人。谁赢了谁输了,都是有他们散播出去。”牧弘轻声说道。
“真是有病。”袁柯撇了撇嘴说罢“小果还等着我给他买东西呢。”说着,便离开了这里。
牧弘笑了笑,望着他的背影,淡声说道“有病的可不止一个。”
这一天,中芒城里人也逐渐奚落,像是都没了心思在逛街或者购物。
只是闷在家里等待着消息。
但有一人,却不在乎这种事情,依然布衣蒙面游走在个个巷子,打探着一个人。
姑娘已经来了中芒城许多天,没有任何起色。
但却不曾放弃,拿着不是太清楚的画像,挨家去问,但一直都是失望。
浑然不知明天或者后天,就会发生一件比这还要重要无数倍的事情。
三宗的大会才是整个赤芒大陆的主旋律,而姑娘只是想寻人。
在那画像上,有些模糊的面容,但看这样子,有些熟悉。
消失许久的五大家主被杀案件,在这一天没有告破,所有人的兵力都转向了三宗的大会上。
因为明天就开始了,再也没有心思去管那个青年。
在这春风而起,拂过清水微波时,中芒城的一座护城河的桥上,有一人便站在这里。
淡眼望着那满是涟漪的水面。
无论是从气质还是面容他都像是翩翩君子那样温文尔雅。
但如果有人知道他在这里,估计会派来无数兵力,将其拿下。
只因为他是黎青,是那罪魁祸首。
在这个紧张的时候,他竟然大摇大摆的站在这桥上。
丝毫不畏惧任何人。
过往的行人,都没有多看他一眼。
有些人注意到了他,也只是担心他会跳下去。
最后摇头叹息。
黎青自然不会干出这样傻的事情,只是望着那湖面,就像是看见自己的心里,很乱,有很多涟漪。
平淡的脸上微微一叹,从怀里拿出那张金纸。
放在手里,没有因为春风方向而动,而是自主指向了中芒城最中间。
低着头看着那纸看了很久,最后还是没有下定决心去找他们。
颇有无奈和感慨,他就这样站在桥边,直到深夜。
深夜时分,天空上的云还是那么厚,将那月光遮挡的不见任何缝隙。
更别说那繁星究竟多么的耀眼。
在中芒城围绕那三座高高的阁楼周围。
有两人如同破空而出一般,分别出现在了某两个的院子里。
来的时间刚好同步,就像是商量好的一样。
当双脚落在院子里的平地上时,这两个人同时做了一个动作。
那便是将目光看向了道宗这面。
目光里平静如水。
这两个人分别是符宗的宗主,还有阵宗的宗主。
二人来的突然,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
除了能显示他们的神秘外,还有令人摸不清的思想。
二人穿着各自宗门的长袍,神情肃静,许久后,二人有同说一句话“你果然没来。”
二人相距有些距离,却能做着同样的动作和说同样的话,证明他们对这件事有这一样的理解和疑惑。
二人嘴里所说的你,定然指着道宗宗主。
而他没来,便让二人感到了一些压力。
这件事并不难猜,凭借各自活了这么久的人,都非常了解彼此的做法。
他没来,定然有别的事情。
而这个事情,只有他才能做。
几千里外的道宗最高的一座山上,宗主背着双手,长袖随意落在身后,望着黑夜的虚空,站在这座宫殿的红色瓦上。
脸庞冷静无波,像是在看着某一个人。
在他目光所及的方向是一个很远的地方,那是漆黑的世界,在这世界里有一座大山。
山上宫殿外,站着一人。
背着双手,带着miàn jù,平静的眼神望着中芒城的方向。
他的眼神里像是看见了宗主。
“多年不见。”这人声音清淡说道。
遥远几乎几千万里外,宗主双眼微微眯起“我没想到你会和我说话。”
“你站在这里,就是来看着我。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不说说话。”
宗主闻声眉间微微皱起“你不应该布这个棋局。”
天宗的宗主在那miàn jù轻笑了一声,淡声说道“这赤芒大陆本就是棋局,我只是落了一子。”
宗主身后的长袖在夜风里微微轻抖,双手握的也有些发紧“我也落了一子。”声音清淡清冷。
很符合今晚的氛围和这晚风。
天宗的宗主微笑一声,而后向前走了几步,来到那断崖,微微附身往下看了看。
很高,很深,很幽静。
“这局棋也只有你能配跟我下。”宗主微微抬头,语气变得平缓“天选之人你我都知道,根本不在乎。而那预言,你也只说了前半句,故意留下这后半句,便是让别人将目光都看向这天选之人。从而让你可以安心寻找别的人。”
宗主声音平淡,对于他的说法,并没有反驳。而这天选之人的消息确实是自己故意放出去。“所言极是,先知的预言从来没有出现过错误。唯一的错误就是他当初让你来做这个宗主。”
天宗的宗主听见他的话,很平静,很冷静。纵使当年他判出道宗而走,也从来没有后悔过,更没有对先知有任何亏欠。
“说的位置很好,但谁又愿意坐?”天宗的宗主在那miàn jù下,眼神变得些许冷漠“师弟,如今要开战,这局面就守不住。就看你怎么接了。”
如果这个对话传出去,估计会让赤芒大陆所有人吓掉大牙。
天宗宗主和道宗的宗主竟然是师兄弟!
听见他的话,宗主放下了背后的手,长长的衣袖也在风中清扬,语气颇为冷淡“就算我接不住,还有人能接得住。”
天宗宗主闻声一愣,而后微笑不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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