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周泽那风轻云淡的表情太欠揍，短发女人的语气有几分不善。 如果刚刚只是有点不耐烦，那么现在就有点针锋相对的味道了。 “试试就知道了。”周泽还是那副表情，那还那句话。 短发女人气笑了，猛的把书拍在桌上，把饭盒推到一边，汤汤水水溅得到处都是。 “哎哟，我心姐，桌子刚擦了……” 女fú wù员早就察觉到这边尴尬的场面，只是一直不愿过来，现在看到刚刚打扫过的地方又变得一塌糊涂，终于忍不住开口，语气颇为无奈。 “那你记得待会儿再擦一遍啊，不然让客人看见了像什么话！”卫心一点没有做错事的自觉，满脸的不在乎。 女fú wù员瞬间无语，只得埋头继续干活，谁让人家是老板呢。 卫心撩了撩耳边的碎发，看着周泽：“那你擅长什么风格的歌？” “基本上都可以。” “都可以是什么意思？”卫心越来越不满。 “流行、民谣、摇滚，你们这里需要的都可以。” “唱、电子也可以？”卫心的冷笑简直要溢出来了。 周泽满脸诧异：“你们酒吧这风格，还玩唱和电子？完全不搭边吧……” 卫心一阵语塞。 酒馆从三年前开张以来，的确从来都没有过唱、电子之类的音乐上台演出，这跟酒吧的经营理念以及审美完全不符。 卫心揉揉太阳穴，继续问：“你以前有没有酒吧演出的经验？” “没有……”周泽想了想，坦然相告。 在那个长而又长的梦中，他以玩票的性质，在朋友的酒吧里面唱过一段时间，只不过在自己的世界，却没有任何登台经历。 所以，“没有”这个回答，并不算错。 但卫心却有点抓狂了：“那你的底气和自信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试试就知道了。” 第三次，周泽出了这句话。 卫心恶狠狠地瞪了周泽好半，她总觉得自己在这个明显比她的男rén miàn前，气势弱了几分：“行，你真行。” 着从吧台后面走出来，摆摆手：“跟我走，我今就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厉害！” 周泽默不作声地跟在短发女人后面，不经意瞟了瞟她扭动的腰肢，发现这女人居然有两条曲线优美的大长腿。 穿过酒吧大堂，进侧门，周泽发现本来是储物间的地方，精巧地设置了一个旋转楼梯通向二楼，想来在装修的时候耗费了不少的心思。 是二楼，其实就是一个挑高隔层，除了有一些能够看到一楼表演的卡座之外，这样一来，这个酒吧可容纳的最大人数起码增加了三分之二以上。除此之外，还有五、六个房间，应该是供歌手休息的地方。 周泽注意到，二楼的卡座在装修上比一楼更加精致，座位也全是高档的布艺沙发，看样子二楼可能就是传中的vip才能去的地方。 卫心带着周泽走到尽头处的一个房间前，刚刚把门推开，就嚷了起来：“夏雅歌，死哪儿去了，快出来！” “我卫心你那咋咋呼呼的性格的确应该改一改了，大嚷大叫的哪里有点女人的样子？” 房间里一个略显慵懒的女人声音响起。 周泽循声望去，就看见一个女人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脸上带着无奈的微笑。 她穿着一条藏蓝色的及踝长裙，高跟鞋上的水钻时隐时现的闪着光芒，头发则高高地盘出一个发髻，露出洁白的后颈。 这个叫做夏雅歌的女人，正如她的名字，浑身散发出优雅而又成熟的韵味。 周泽摸不准她的确切年龄，但至少应该是三十出头了。 卫心不以为意地把自己往沙发上一甩，：“他是来应聘驻唱歌手的……”然后扭头看着周泽，“你叫什么名字？” “周泽……周易的周，山吟泽唱的泽。” “好名字。”夏雅歌与周泽四目相对，点头轻轻微笑：“你好，夏雅歌。” 眼神里倒是没有因为周泽的年轻，而露出丝毫的轻视。 “你的名字也不错。”周泽打量着站在自己对面的女人，“是《圣经》的那个雅歌吗？” “字倒是一样的，但我的父母可不是基督教徒，只是单纯觉得这两个字好听吧……” 与浑身带刺的卫心相比，夏雅歌接人待物显然要舒服得体得多。 夏雅歌微微笑着：“我是这里的老板。” 周泽听着这话，扭头看着瘫在沙发上的卫心。 卫心察觉到周泽的目光，抬起头来：“看什么看，我也是老板……” 夏雅歌对自己闺蜜的这烂脾气也无可奈何，不置可否地叹着起，从旁边拖过来一把椅子，让周泽坐下。 “周泽，我看你年纪还不大，应该刚上大学吧？”夏雅歌也挨着卫心在沙发上坐下，开口问道。 这差不多就算是进入正题了。 “夏老板……” “你可以叫我夏姐。” “夏姐，实不相瞒，我今年高三……” 周泽从善如流。他知道，这个话题永远也绕不过去，不如如实相告。 卫心炸毛了：“你你高中都没毕业，出来唱什么歌！回学校好好学习参加高考啊你！” “我是一名艺考生，昨刚刚通过今年的艺术联考。”周泽解释，“如果能得到驻唱的机会，对我来既是一个很好的练习机会，为接下来的kǎo shì作准备，也可以赚点钱，两全其美，我何乐而不为呢？” “你晚上不上课吗？有那么多时间吗？驻唱歌手一周至少要唱够四个晚上！”卫心应聘了这么多的歌手，就从来没有像今这样火大。 “初中高中全面取消晚自习已经好几年了是吧？”没等周泽回答，夏雅歌倒是把话头接了过去。 周泽点点头。 卫心的火气瞬间去掉一大半，真的是情绪来得快去得更快：“夏雅歌你婚都没结孩子都没有，这也知道？” “潜才上大学多久，你这就忘了？”夏雅歌回了一句。 卫心懊恼拍了一下额头，又瘫在沙发里了。 夏雅歌看着周泽，语气温和：“我对你是不是高中生并不在意，以前在双林这一带，像你这么年轻的歌手也不是没有，不过，酒吧毕竟是做生意的地方，不会因为你的年龄而降低标准，你能理解吗？” “没问题。”周泽倒地喜欢这种直接明了的对话方式。 夏雅歌微微一笑，优雅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