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李凌然过的一切…… 他害惨了她,他也害死了她父母。 她记起了自己的母亲,她跳楼而死,只是,她一点也记不起来是谁害死了父母了。 那是真的吗? 茫然的看着这个男人,她的唇张了又张,却终是一个字也没有出来。 她真的不能在什么也不知道的情况下答应他,不能。 身子,却突的被抱起。 李凌然的手明明还握着这男人的手臂,还要拉开他,可是,男人就是抱起了她,然后,一步一步的越过众人,走出教堂,门外,都是雪,无边无际的雪。 真美。 美的眩目,美得让她喜欢。 他走得飞快,即便是有人上来要阻止他也没用,也没见他怎么动手,可是,他只要一抬手臂就能把接近他的人一个个的挥倒在地。 雪花飘落在她白色的婚纱上,晶莹成一个个的梦幻,她听到了身后的一声吼,“莫晓竹,你给我回来,你是我的新娘,你是我的老婆,你是我的,你给我回来。” 可,她回过去的只有头,她试着挣过,可她挣不过只单手抱着她的男人。 他的力气大的惊人,她回头看到的是李凌然踉跄的扶着门框站在那里的狼狈画面,可刚刚,她真的没有看到这男人是怎么伤了李凌然的,她的心,突的痛了,虽然不记得许多事,可是李凌然待她的好她却是可以用心感觉到的,“放我下去,凌然……凌然……” “不放。”两个字,干脆而利落,水君御依然迈着大步朝他的车走去。 紅色的法拉利,那样喜庆的颜色,如果今是他和她的婚礼该有多好,那就更加的喜庆了。 “凌然……你放开我,我不认识你。”莫晓竹突然惊醒,也才反应过来自己对这男人一无所知,甚至于是很陌生的。 “可我认识你,不止是认识,还熟悉到不能再熟悉,晓晓,你是我的。” 晓晓,你是我的,完这几个字,莫晓竹被丢进了法拉利车里。 他在启动车子。 她想下车,可他的一只手却牢牢的握住了她的,他居然只用一只手在开车。 车启,车外都是人。 就是她来的时候那些站在教堂外面的人。 是便衣保安吗? 男人的车疾开出去,根本不管车前的那些人。 人都是怕死的,他的车所经过的地方,那些人刷刷刷的往两旁闪去,然后歪倒在雪地上。 真的没人想死。 于是,他就真的神奇的把车子开出了教堂。 莫晓竹听着自己心口“怦怦”的跳动声,她看着男人侧脸上的露出的那道疤,“一定要带我走吗?” “是。”他坚决的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 “可我真的不认识你。” “可你是我两个孩子的母亲。” “那为什么,我会离开你?” “晓晓,我过了,我道歉,我只是贪心的想要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只想一个我,却不想你生气了,晓晓,以后我再也不会骗你了,好不好?” 明明刚刚他还是那么酷,酷的一塌糊涂,可此刻,在甩下了那些人,在只有他与她的世界里,他又一下子卑微了起来,甚至于还跟她道歉。 “你叫什么名字?”刚刚教堂里人多,再加上他出现的太诡异太出其不意了,所以,她记不起来他出的名字了。 “水水……”他想也不想的出了这个她以前喜欢叫他的呢称。 莫晓竹挠挠头,“不对吧,你刚刚的好象是三个字。” “水君御是我大名,可是,你以前喜欢叫我水水,这是独属于你的专利。” 挠头再挠头,水水是她的专利?她真的不知道,“你要带我去哪儿?”这样凌然会生气会伤心的。 “去机场,我带你回家。” 回家,他们有家吗? 那这里的那个李凌然一直给她的家呢? 那房间里真暖,李凌然什么都会替她安排的好好的,他她以前就一直住那里,住了有五年呢,后来他买过来那房子,然后他们就搬进去了。 可是现在,这男人居然她还有另外一个家,她懵懵的看着男人,“谁的家?” “我们,还有和薇薇与强强一起的家,晓晓,我们一家四口人。” “他们在哪儿?”她刚刚看到那两个孩子的zhào piàn了,真可爱呀,就是因为太象她了,所以,她才信了他所的话。 水君御不话了。 车子里一下子沉闷了起来,“水水,孩子们在哪儿?”不知为什么,一想起zhào piàn中的男孩女孩,她的心就隐隐的痛,然后,越来越强烈。 男人顿了良久,才缓缓启口,“晓晓,这一次我不会再骗你了,孩子们,丢了,你跟我回家,我们一起想办法找回孩子们,好不好?” “丢了?”她看着zhào piàn里的男孩和女孩,心是那么的疼,有一瞬间仿佛心被割开了一道道的口子似的,超疼超疼的。 “嗯,不过,一定会找到的,晓晓你相信我,我一直觉得他们离我和你很近很近,不定等我们回去,他们就回来了,孩子们,很聪明也很乖的。”他的一儿一女,真的都是很乖巧很善解人意的,那大概是因为他和莫晓竹吧,都有种单亲家庭的感觉,就连薇薇也亦是,因为元润青真的没有给过她多少的母爱。 莫晓竹才要话,身上的wēi xíngshǒu jī却响了,那是她夹在礼服上的shǒu jī。 “晓晓,别接。” 可是晚了,她的手指已经触下了接听键。 “晓竹,下车。” 李凌然的声音就这么如吼的传来,震得莫晓竹心一跳,“你在哪儿?” “下车,否则,我撞上去。” 莫晓竹缓缓回头,她看到了李凌然的车,就紧跟在她这部车的车后,他撞就真的能撞上来的。 不,她不要任何人出事,“水水,你停车,我要下车。” “不。”男人的手突的拉住了她的手,这一下,即使是她想在他开车的时候跳车都困难了,“凌然,我……” “晓竹,你到底下不下车?” 吼声再次传来,带着李凌然少有的震怒,他似乎,是怒了。 “凌然,我……”她不是不想,而是下不去,她的手被水君御正按着呢。 她转过头看着水君御,试图要劝他让她下车,这才看到前面是转弯,还是坡路,路上都是雪,白茫茫一片,若是在这样的路上出了事,只怕…… 她才这样想,shǒu jī里李凌然的声音便又传了过来,“晓竹,是你逼我的……” 一句话完,她只听车后“嘭”的一声响,随即,法拉利连人带车开始迅速的往坡路下滑去…… 雪,真大。 眼睛里还是雪,却也只有那么几秒钟的时间了。 车子好象是打滑了,根本就停不下来。 完全的在那弯路上打着转,随时都有可能撞到路边的护拦歪下路边的雪地中。 手死死的攥着车把手,shǒu jī里李凌然的声音还在响,“晓竹,快跳车,对不起……对不起……跳车……跳车呀……” 紧握着她的那只男人的手也松开了,水君御居然在情急之中按开了她这边的车门,汩汩的风吹进来,冷的让她浑身一颤,“晓晓,你先跳车。” 两个男人一起让她跳车。 手心里接了一片雪花,顷刻间就被她手心里的温暖化成了一滴水,晶莹在视线里,那么柔美。 “那你呢?”她轻声问,他这个时候最先想到的却是要她先跳车,而不是他自己。 “你跳了我就跳。” 风,还在吹进来。 他在等她先跳车。 可,车速那么快,谁能保证跳下去又不会出事呢? 太快了,回头已经看不到李凌然的车了,只有他的声音透过shǒu jī在不住的传来,“晓竹,跳车,快跳车。” 这个时候,他还管她的死活干吗? 明明就是他撞上的这车。 轻轻的一笑,她淡淡的道:“凌然,谢谢这两个月以来你给我的一切,真的谢谢,再见。”完,手指按断shǒu jī,再弯身拼命的拉过开着的车门,关上。 冰冷的手回握住水君御的,“我们一起跳,你跳我就跳。” 眼角一熱,一个大男人,水君御突然间有了流泪的冲动,记忆里,他有多少年没有流过泪了,真的没有了,“晓晓……” 车速越来越快,坡路上好象是结了冰,车轮轧过去就在打滑,再不跳车真的要出事了,脑子里闪过各种可能,手转着方向盘,脚下的刹车已经踩到底,却根本没用,水君御再一次的忽的按开了莫晓竹那一侧的车门,门才一开,风才吹醒她,只觉眼前有什么一闪,随即,一条手臂便推着她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往车外闪去,“啊……”她惊叫。 “抱住头,快。”她听到了他的吼声和催促声,手下意识的抱住了头,身体的重心已经完全不受她自己的控制,水君御的那一下力道大的让她根本回不去了。 “嘭……嘭……”连着两声闷响,莫晓竹重重的摔在了雪地上,虽然很痛,可是幸好她身体落下去的那个位置雪很厚,才不至人被摔坏了,就在她以为自己捡了一条命的时候,因着惯性的缘故,她的身体继续的在雪上往前冲,“嘭”,这一声却重了,莫晓竹撞到了路边的护拦上,头,一下子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