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ōu kuī18年，8月3日，星期二。
事情发展的很顺利，木偶就该在木偶师的手里循规蹈矩地舞蹈。
——见证者”
“记得……回来时买点酒……”楚靖尧的父亲楚倾还没睁开眼，就嘟囔道。
楚靖尧瞥了一眼这个昨晚醉在地上的男人，关闭了彻夜开着的电视，悄悄地离开了家。
出了小区门，右转，看到了乔亦涵。乔亦涵每天都会在这里等他，有时还会拿着饮料。
“怎么样，没复发吧？”乔亦涵双手插兜，微笑着问道。楚靖尧面无表情地点点头，道：“没有，不过发作的间隔时间越来越短了。”
乔亦涵白了他一眼，笑道：“这不是你不感谢我的理由，别忘了是谁花了三年时间给你配置的药。”
楚靖尧恍惚了一下，他想起了那个多年前的夜晚，那个满脸慌张的小男孩，他扶着抽搐的自己，信誓旦旦地说：“别怕！我会治好你！”
楚靖尧的脸上难得流露出一丝微笑，道：“不会……你可以发表专利的，你可以去联盟大学，不用在这个偏僻的鬼地方。”
“不去不去！”乔亦涵从兜里掏出三个密封的白色小金属盒，递给了楚靖尧，“你也不知道我的性子，那种成天就知道学学学的地方，会逼死我的。”
楚靖尧小心翼翼地把白色盒子收起来，说：“所以你至今一直花着你老爸的钱……你就不能找份工作？”
乔亦涵拍了一下楚靖尧的肩膀，两个人沿着小路开始走。乔亦涵扭动了下身子，在楚靖尧身上蹭蹭，用一种让人鸡皮疙瘩散一地的语气说：“人家要你养嘛～”
楚靖尧脸部肌肉抽搐几下，横跨一步躲开，优雅地开口道：“滚。”
乔亦涵“嘿嘿”一笑，道：“你记不记得前天的那个妹子？”
“嗯。”楚靖尧马上回忆起了那个女孩，她实在是太像一个人了。
乔亦涵奸笑道：“她也是文学社的，怎么样？要不要去照顾一下？”
楚靖尧的确打算去问一问，但是在不确定的情况下，贸然询问会露出马脚。楚靖尧转念一想，觉得应该先拉进关系，不过不是自己。
“要。你去。”楚靖尧淡淡地道。
“啥玩意？你……你……你答应了？”乔亦涵就想无意中偷听到了核弹发射的密码一样，瞪大眼睛，死死盯着楚靖尧。
嗯嗯，一定是自己听错了，往常这家伙都是“不去”或者“滚”，嗯，听错了。乔亦涵这么想到。
“我们是好兄弟吗。”楚靖尧突然一本正经而且严肃地说，炽热的眼神让乔亦涵误解了什么。
乔亦涵退了两步，谨慎地点点头，说：“是……怎么了……”
“那，你不应该替我打听一下吗？”楚靖尧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得意的神色。
乔亦涵愣了下，旋即砸着嘴，心想：原来是要我出卖“色相”……
乔亦涵突然贱笑起来，道：“可以是可以，但是下次文学社话剧你必须陪着我参加。”
楚靖尧脸部肌肉顿时僵住了——虽说僵硬不僵硬没什么区别——他的内心是拒绝的，**上也是拒绝的。
他亲眼看过乔亦涵演的话剧，满满的“马戏团小丑用自以为优雅的身姿表演芭蕾舞”的既视感。
“那我还不如去死。”楚靖尧丢下一句，加快脚步。
乔亦涵“嘿嘿”一笑，他早就料到楚靖尧会拒绝，而且就算楚靖尧拒绝了，他也会帮忙，毕竟陈思珊长得是真的很好看，就像是精致的蜡人——不，可爱的毛绒布偶。
乔亦涵也加快脚步跟上去，道：“真是啦，这么绝情？”
楚靖尧最受不了乔亦涵犯贱“撒娇”的样子，他恨不得把这个二货塞在马桶里，和某些不太好的东西一起冲进下水道。
…………
“报告，发现一号目标，目标正在前往欣荣大学的路上，是否lán jié。重复，是否lán jié？”
一个男人匍匐在远处的楼顶上，喃喃道。
这个男人的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饶有兴致地看向楚靖尧和乔亦涵的方向。
“不，继续跟踪观察，注意不要暴露。”
一个低沉又带着些许戏谑的声音从男人耳垂上直径不到一毫米的极wēi xíng对讲机里传出。
“是……正好我也想看看，一个断了线18年的木偶……会不会感到孤独……”男人笑着，兴奋地道。
…………
“妈耶终于到了，累死我了。”乔亦涵夸张地一步跨过校门下的凹槽，浮夸地叫着。
对于这哗众取宠的家伙，楚靖尧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自己会和这种人成为要好的朋友。
“正好，明天和我一起晨跑。”楚靖尧难得开了个玩笑。
乔亦涵是什么人？他的一天必须要从一个美满的自然醒的“美容觉”开始，典型的“不自然醒会死”。
乔亦涵曾经说过：“古代闹钟灭绝的主要原因就是人类的起床气，也正因如此，现在的学校大大缩短了学习时间，学生们的起床气可以毁灭世界。”
果然，乔亦涵眼睛一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精神，大叫道：“不可能！像你这种不会享受生活的人，永远不会意识到一个好觉对于人的一生来说多么重要！”
楚靖尧都懒得看他，自顾自地往前走，却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学长还晨跑啊！好巧哦，我也有这个习惯！”
嗯，美妙。嗯，天籁之音。
乔亦涵发誓，如果说有什么能打断他睡觉还让他觉得很高兴的话，一定是这声音的主人。
他笑着转过身，仿佛精力十足：“陈思珊学妹啊！早啊！”
“早！”陈思珊笑着摆摆手，又转头问楚靖尧：“学长你住在哪里啊？习惯在哪里晨跑啊？”
“啊……”楚靖尧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而且还有些慌张——该死的社交恐惧症。
“咳咳，学妹你和我聊吧，这家伙不太喜欢聊天……我也晨跑啊！”乔亦涵见缝插针，猛刷存在感。
“啊？为什么啊？”陈思珊似乎丝毫不关心这个前一秒宣传“自然醒教好”，后一秒又表示自己是个热爱运动的好孩子的二货，有些奇怪得问道。
乔亦涵瞬间明白了，楚靖尧的“冷艳”才是这一届学妹所青睐的……
“嗯……走吧，要迟到了。”楚靖尧好像没看到乔亦涵满脸的颓废，拉着他就往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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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