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抿了抿唇，放下筷子，走到厨房里看了一眼刚才下厨用的材料，当看到那写着糖的罐子时，她眉眼一抽，将罐子拿了起来，朝餐桌上的欧阳昔摆了摆：“小昔，真不怪我，你看这上面写着糖呢。”
欧阳昔：“……”
周亦衍：“……”
小五：“……”
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
小五道：“三哥，说不定是姐姐肚子里的小宝宝喜欢咸的呢。”
他没开口的时候，欧阳昔还没注意到这个屁大点的小孩，他说话时才转过了视线，一见他长的那么可爱，就忍不住想要下手：“哎哟喂，这是哪里来的混血宝宝啊，怎么长的这么可爱。”
她的样子就是个怪阿姨，小五有些害怕的往周亦衍身后缩了缩。
欧阳昔反映慢了半拍，突然反映过来他刚刚说了什么：“你刚刚说……肚子里的小宝宝？”
余笙将她拉回位置上：“先吃饭，吃完再说。”
“噢。”欧阳昔内心纵使有千般疑问，也只能低下头扒饭。
如果余笙真的有慕哥的小宝宝，那……
他们怎么可能结束？
一顿饭吃完，欧阳昔提议去看看海边的风景，余笙知道她是个闲不住的人，况且还有话要对她说，点点头同意了。
长年的海浪将黄灿灿的的沙粒冲刷成平整细腻的肌肤，风的飘逸、月的变幻、山的幽秘、水的拂弄，在这里演练着各种变幻。
漫步在金色的沙滩上，微风吹弄着脸颊，余笙的心境竟然前所未有的开阔，这种放松的心情，她很久没有过了。
“余笙，你们这有超市吗？”欧阳昔踩着沙滩上的柔软的粒子，突然问道。
余笙虽然不明白她问这个干什么，但还是老老实实的给她指了个方向：“就在那边，你从这里过去，往左走一百米就到了。”末了，她又问了一句：“你找超市干嘛？”
“买点酒，老娘今天心情好，喝点小酒助助兴。”欧阳昔说着，人已经往后退了：“余笙，你找个地方等我啊，我买完酒就来找你。”
“……”余笙满脸黑线，这大冷天的，喝什么酒啊。
欧阳昔从超市里出来时，余笙早已经坐在最远处的那个石礁上等她。
深夜的景色，总是撩人的，只是风太冷，吹的人骨头都泛凉。
余笙坐在那里，月光打在她的脸上，显得很柔和，恬静的脸庞少了平日的活脱，却多了几分神秘，一双眸子，不知在看向哪里，不似之前的清亮，反倒了多了几分空洞跟忧郁。
她身上只套了一件长到脚踝的的薄外套，端坐在那里，低着头看着海面，宛若一个落下凡间的仙子。
欧阳昔站在那里，手里还提着刚从超市里买来的两**啤酒，看着余笙的脸愣了好一会，才笑着走了过去。
余笙不比那什么余然美多了吗，真搞不懂慕寒川怎么想的。
“余笙同学，是不是等我等的很着急？小爷提着酒来临幸你了。”她用一向猥琐的语气调侃着余笙，她知道余笙来的心情都不是很好，所以想逗逗她。
余笙闻声偏头望向了声音的来源，顿时失笑：“是啊，就是很着急。”说罢又看向了她手里的啤酒，挑了挑眉：“你买两**酒，还是烧酒，不怕喝醉啊。”
“这有什么怕的啊，刚好，今晚咱姐两不醉不归。”欧阳昔朝余笙眨了眨眼，一屁股坐在了她的身边，将袋子里的啤酒拿出来递给余笙一**，自己也拿起一**。
余笙盯着手上被塞过来的烧酒，微微扬眉：“这么点度数，怕是喝不醉。”
欧阳昔闻言，侧过脸看向一脸认真的余笙，噗嗤一笑：“我逗你玩儿呢，你还真打算喝啊，刚刚那小屁孩说的，是真的吗？”
无边的月光洋洋洒洒的铺散在海面上，跟无边的海岸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倒影，美得令人心醉。
余笙盯着头顶上好似不远处的月光，点了点头，轻声道：“对不起，小昔。”
欧阳昔正在开酒**子的手指一顿，抬眸看向她：“余笙，咱们是朋友，朋友之间没有对不起，虽然我不喜欢你的不辞而别，但我尊重你的决定，如果换做我是你，我相信，我也会选择离开这个方式。”
因为，惹不起。
不是无能懦弱，而是真的没有能力。
就像她无论怎么做，都改变不了欧阳决的心，他喜欢的，永远都只是余然，而不会是自己。
所以，她理解余笙。
余笙收回视线，转过头看着欧阳昔，这是她难得如此认真的说着这么长一串话，以往的欧阳昔，总是喜欢半开着玩笑说话。
“小昔，谢谢你可以成为我的朋友。”余笙一字一句道，瞳孔里是从未有过的真挚。
欧阳昔抿了抿唇，继而喝了一大口酒，大笑道：“咱别这么煽情哈，本来高高兴兴的，可别影响情绪。”
“嗯。”余笙看向她，点了点头。
欧阳昔喝了一口酒，看着星星点点的夜空，道：“余笙，问你个问题，行吗。”
余笙看着她，“想问什么？”
“如果慕寒川来找你，你会跟着他回去吗。”欧阳昔摸了摸鼻子，还是忍不住问道，凭借慕寒川的能力，她想，最多再过个三五天，余笙的藏身之处必定会被找出，到时按照慕寒川的性格，她真怕他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听到慕寒川二字，余笙的身体微微僵住，神情恍惚起来，良久，她嗤笑一声，眼中尽是落寞。
她缓缓道：“如果我不想回去，能行么。”
欧阳昔了解慕寒川的性子，她又何尝不知？
她现在只是想着走一步算一步，过一天是一天了。
欧阳昔闻言，怔了一瞬，继而觉得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她想跟余笙说的，余笙都懂。
“余笙，虽然我不知道你跟慕寒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希望你在作决定的时候，也替慕寒川想一下，我跟慕哥从小一起长大，至少在我看来，他是真心对你的。”欧阳昔道，“就算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你也再考虑一下吧。”
余笙抿唇，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