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吴霏霏啊……”刘信想了老半天，才想明白孙静这突兀的问题在问什么。
猜想得到验证，孙静激动了：“果然是你带到白柳村来的。以前可没有见你把姑娘往村里带的，她跟你到底什么关系？”
“没想到你对我的事情，还挺关系的。怎么，她让你有危机感了？”刘信朝孙静眨眨眼，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有危机感就赶紧行动吧，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行动你个大头鬼。”孙静没好气地瞪刘信，“你这家伙就知道嘴上花花。”
“我可以把你这话，当成是要我行动要我追你的暗示吗？”刘信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
“你……”孙静脸整个都红了，臊得说不出话来。
“好吧，好吧，我跟你说实话。吴霏霏是建陵电视台的记者，受她们领导的命令，来给我的菊花展和农家乐做宣传片的。暂时住在我家。”
刘信说了实话，却惹来孙静一阵狐疑。刘信家她又不是没来过，就两个卧房。人姑娘家总不能跟刘长亮老夫妻睡一起，那如果住刘家，只能跟刘信同房。
想到这儿，孙静明白了，看刘信的眼神也变了。咬着嘴唇不说话，但失望是显而易见的。
“我这不是没有办法嘛。村子离镇上挺远的，而且镇里的小旅馆指定没有我家干净。与其来回折腾，不如在我这儿将就。”刘信叹了口气，遥望一眼天空。
“等我把农家乐的事情搞完了，就着手弄一个酒店。到时候请你过去帮忙怎么样？”
“我啥也不会，能做什么工作？”孙静思维被刘信带跑偏了。
刘信哈哈大笑：“啥也不用做，做老板娘就行。”
“liú máng。”孙静真的不想跟这家伙说话了，每回都占自己便宜，“我看你真要是有心呐，不如让那位吴霏霏去我家住，我家宽敞，也能不亏待人家城里来的大记者……哦不对，马上你可能就要不在家了，她住你这儿也没什么大问题。”
说到这儿，孙静恍然才想起，今天来找刘信是有正事的。
“什么意思？”刘信眉头皱起来。
“看来你最近确实在忙别的事情，果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的白鹭分部那边，出事情了。”孙静出言，真的是大消息。
“八月份不是就要结束了嘛，各机构的补习也算告一段落，你们白鹭分部前天正式放假。但是昨天，白鹭中学毫无征兆地通知每位学生，到学校参加了一次kǎo shì，说是新学期之前的摸底。我从我侄女孙珂那边得到消息，kǎo shì结果是……在你们白鹭分部补习的学生，惨败！”
***
刘信几乎用冲刺地速度，赶到了白鹭镇上。
一路来到白鹭分部的大楼，感应门自动打开，他冲上了二楼的办公室。教师们以及负责白鹭分部的周槿霞都在。
“怎么回事，白鹭中学摸底kǎo shì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刘信没有发火，但他语气中夹杂着怒意。不是生气这个结果，而是事情都过去一天了，居然还没有人联系自己。
教师们低着头，周槿霞的目光有些闪躲……显然对于刘信的出现，他们有些吃惊。
“你们先出去一下吧，我跟周姨有话要谈。”刘信挥挥手，支走了所有的教师。
周槿霞有些不敢看刘信：“刘信，你怎么过来了？”
“我当然是知道消息之后，才赶过来的。”刘信冷哼一声，“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联系我？要不是孙静告诉我，是不是一直打算把我蒙在鼓里！”
“不是的。”周槿霞连连摇头，“我没有想过要瞒着你做什么，不告诉你是因为……因为我想自己解决这个问题。”
刘信愣住了。
“我是你任命的负责人，自然要对白鹭分部负责到底。如果什么问题都依赖你解决的话，那要我这个负责人还有什么用。所以消息是我压下来的，我希望能够直接给你一个好的结果，而不是在你忙其他项目的时候，拿着困难去打扰你。”周槿霞一番话发自肺腑，情深意真。
刘信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许久方才开口，没有说别的，而是站起身，给周槿霞弯了弯腰：“对不起，是我冲动误会你了。”
白鹭分部是刘信一手搞定，是他第一个项目，也是他在白鹭镇的口碑之源。口碑影响成败，以后做什么都用得上，所以刘信一时间无法接受白鹭分部的失败，故而有些失态。
冷静下来一想，还是周槿霞说的有道理。自己目标远大，又有鱼化身神技傍身，以后生意肯定不会拘于一项一地乃至一座城市，不可能事事都亲力亲为。放手并相信各项目的负责人，是最有效也是最简单的办法。
但是有一点，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刘信因为年轻，差点儿犯了后者的错误。所幸负责白鹭分部的是周槿霞，两人关系足够亲密，不至于因为一点小小的误会而离心离德。
“没事儿。我也是女强人惯了，一出事情就想着自己扛，独自把事情解决。”周槿霞情商绝高，不动声色给了刘信台阶下。
刘信给了周槿霞一个感激的拥抱。情绪平复下来后，用一种平淡的语气，开始询问事情的经过：“既然来了，你还是跟我仔细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吧。”
周槿霞点点头：“咱们机构于前天正式结业，各项结业kǎo shì显示，每个学生相较来的时候都有不同程度的进步，暑期班完美结束。可是昨天，本应处在等待开学中的学生，被学校召集过去，进行了一场‘新学期摸底’。当天考，当天改，改完带着分数回家。”
“我们的学生，没有考好？”刘信已经知道结果。
“不仅仅是没考好，简直是惨败。”周槿霞叹了一口气，“学校一共三类学生，不补习的，在白鹭分部补习的，以及在镇上其他机构补习的。这一次kǎo shì，咱们这儿除了几个绝对拔尖的保持了强势，其他学生成绩与不补习的别无二致。反倒是其他几个机构的学生，取得了开门红，每个学生都考得特别好。”
刘信周槿霞的描述中，嗅出了针对白鹭分部的阴谋的味道。
学校突然通知kǎo shì，当天就能出分数，自己竞争对手的学生考得特别好……其中关节，呼之欲出。
“学校还不允许学生带试卷回家，我们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弄到一份。”周槿霞的话，验证了刘信的猜想，“结果与我们猜想的一样，全是偏题怪题，每科的试卷都是完全脱离考纲的。严格来说是一份非常低质量的试卷，我们学生做不出来情有可原，但竞争对手那几家的学生都做出来了……这里面难说没有猫腻。”
“学校和那几家机构勾结了。”刘信开白鹭分部得罪了同行，而张青青在学校当老师时得罪了副校长的儿子，“这是一次有预谋的打击报复！”
“我回来了。”这个时候，张青青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走进办公室见到刘信，她先是一喜，然后本来强撑着的脸再也扛不住，鼻一酸眼一红，泪珠掉了下来。
“刘信，我受周姨之托，去学校打听消息。没有想到，我连大门都没进得去，就被轰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