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牛牛就要在玻璃墙边消失的时候，我聚起精神力打了它的背脊一下。牛牛停下脚步，把头侧到我这边，冷冷地盯了我一眼。
那一眼，就像千年冰谷的冰气，瞪得我直打抖。
好厉害的冰气！
准确说，是好厉害的精神力！
我没想到，一个才几岁的小孩，竟然拥有如此强大的精神力。看来，今后遇到了陌生人，不要轻易动用精神力，一旦遇到了精神力比我强大的存在，那就要吃不完兜着走了。
在“萌”的面前讨不了好也就罢了，连眼前这个小孩子也不甩我的账，看来我在他们面前好像都是多余人，——他为什么要用这样的眼光看我？
从他看我的眼光不难发现——他不认识我。此前他在地狱公寓门口看到过我啊，难道他有见忘症？
“萌，刚才从这里走过去那个小孩，真的就是牛牛啊！”
“看来，你是应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萌”说这话的时候，似乎带着三分疲倦，“原本计划今天颁发给你的聘书，看来只能改个时间了……”
听到“萌”说要发聘书给我，我激动的说：“我不要休息，我希望现在就得到聘书，因为这份工作，我已经渴盼了好久，萌，你就满足我这个小小的愿望吧！”
“问题是——你违背了地狱公寓的规矩……”
“萌”并没有作出让步。
表面上她是在关心我，实际是在打击我。看着她的虚影，我真想踹她一脚。
我见过固执的女人，没见过像她这么固执的女人。
“但牛牛从此经过，是事实呀！”看到的事实，不容抹杀，——也许是忤逆了她的本心，所以才会招至她的坚决反对，“我没想到，地狱公寓的人，竟会如此自私！”
“我就自私了，你又能把我怎样呢？”
那个半人半狼的家伙和牛牛穿过玻璃墙，消失了。看着他们消失的淡影，我的内心里有种抓狂感。
也许，我错过了一次机会。而这次机会，也许会给地狱公寓带来不可估量的损失。
“但有一天，我要让你记得——贬损他人，就是灭杀自己！”
“你威胁我？”
“不敢。”
我的语气已然变得冰冷，对眼前这个“萌”，萌生杀心的我，真想现在就给她一拳，凭我现在的实力，一拳轰碎她的脑袋，根本就不是回事。
“你最好不要威胁我。”
“但你也不要把话说得太绝对，人会失手马会失蹄……”
“那你打我呀！”
“萌”终于露出了咬人的獠牙。
“你用不着这样激我，我更知道，你根本就不是萌，你只不过是他的一个复制品而已。”我的语速虽然说得不快，但每一个字在她听来，却无疑都是一枚威力极强的炸弹，“因为他在复制你的时候，遗忘了我与萌交往的几个细节，细节之一便是墙壁流血，可惜你并不知道这个细节……”
“够了！”
“既然你不是萌了，那我就没必要听你的了。”
“你想怎么样？”
看到我似乎怒了，——其实我已经怒到了极点，只是由于她没发现而已。
“一拳打爆你！”
“你敢！”
“敢”字落口，杀气呼啸的拳头，已经将她的虚影打爆。
轰！
空间震动，四周的玻璃墙在拳头力量波的打击下发出了嗡嗡的声音。“萌”没想到我真会动手，所以拳头打到她的虚影上，她只来得及发出“啊”的一声尖叫，整个身影就碎散了。
碎散的虚影漂浮在空中，像是残梦的痕迹。
我一把把她的脑袋抓到手中，狠狠地吐了口口水在她脸上。
“苗夫，你这么对我，老唐不会放过你的。”
“一切都不重要了！”
当我对她进行打击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好了，地狱公寓这份工作，不要也罢。明明都面试过关了，可老唐以及地狱公寓七大特使，却躲着不见我，——不见我也倒罢了，还复制一个作威作福的破女人来忽悠我。
这个老唐，才情虽高，处事堪恨！
“老唐会替我报仇的！”
“他敢替你报仇，我就连他也一并杀了……”
“好，有种！”应着话声，我前面的电脑大屏幕忽然自行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人来。
老唐！
不错，从电脑里走出来的男人，和现实版的老唐等高等量，看不出有任何区别。但我知道，他并不是真正的老唐，——他，只是老唐的一个复制品。
不过他复制得比“萌”高明多了。
“萌”的复制，是记忆移植，而老唐，则是本体复制。
记忆移植虽然可以将记忆与形体叠合起来，但会漏落当中的一些细节，而本体复制，则会克服这种缺陷，将一个人的思想与形体进行整体复制，不拉下任何一个细节。
准确说，本体复制出来的复制品，无论其思想或是形体，都是一模一样的。
“老大，我……”
“不要解释了，我也不想听你解释。”老唐冷着脸看着我，“今天你敢一拳打爆我复制的一个女人，明天你就会一拳打爆我……”
“老大，你别用有罪推理好不好？”
当他从电脑里走出来的时候，我就意识到我完了。老唐，其实从开始到现在，他都没有相信过我。而我，却把我当着我心目的偶像来崇拜。
早知道他是这么龌龊的一个人，就不应该听信他来地狱公寓应聘。应聘上了，他却躲开了，只弄了个破女人来对付我……
“有罪推理？”老唐阴险的一笑，“你打爆萌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
“她不是我的萌，她只是一个复制品。”
我鼓起勇气，说出了我的真心话。
当老唐听到我这么说的时候，老脸就有些挂不住了。这预示着他的阴谋被识破了，而这个识破者，还是他非常信任的我。
摊上这种事，换着是我也会发火。
但老唐并没有发火，他的脸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看上去就像一个玉面菩萨，只是眼神阴沉得有些可怕，——只要他被别人揭穿的时候，都是这种表情。
“你肯定她只是一个复制品？”
“我相信我的眼睛——”我说，“我的萌，和我之间有一个秘密，就是墙壁流血，可是你复制的这个萌，却不知道这个秘密，当我说墙壁流血的时候，她说的是玻璃墙会流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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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