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鼠党的队伍行走在风雪的夜色之中。
“将军。”诺曼骑着马追上队伍前头的卡山德。
“后边有动静了?”卡山德回头。
“还没,不过我想知道,为什么我们非要今晚就冒险离开营地,难道您没听清楚爱德华先前的威胁吗?”诺曼质问道。
卡山德鼻子哼了一声:“难道你忘了我们的军人出生?居然害怕他一个人的威胁,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变的这么畏畏缩缩胆小怕事了?”
“他怒气冲冲来的跑过来,是因为里奇动了他身边的人,这种事您都不用审问一下里奇都做了什么的吗?”诺曼觉得不敢置信。
“这种事不急,里奇毕竟是我们的人,无论他犯了多大的过错,至少也是我们内部来处理,我自会解决,还轮不到爱德华来指手画脚,他算什么东西?如果没别的事要说,就回到你的岗位去。”卡山德不屑的一摆手。
诺曼无奈的叹了声,转身回到后方。
他一心追随的卡山德将军太过军人作风了,显然里奇是有问题的,但卡山德却还是以以前军部的那一套,即使手下犯再大的错误也只有他们内部能惩罚,为此还要得罪爱德华,甚至还蔑视爱德华的威胁。
殊不知如今的松鼠党根本不是卡山德以前统领的那支坚如钢铁的雄狮,更没能清醒认识到爱德华的可怕。
除了惋惜之外,诺曼也没太多办法,他是卡山德的副官,他会为卡山德分析情况提出建议,但他无法左右倔强的卡山德的意愿。
队伍正走过蜿蜒的山道。
贝恩兄弟二人此刻站在山崖边缘,他们的脚下是正在行军的松鼠党。
“都布置好了吗?”贝恩兄弟的哥哥出声。
“队长的要求都办妥了,兄弟们也撤出了这一片区域,在外围待命了,只是”
“只是什么?”
“我还是怀疑队长有没有这个实力,毕竟他一个人要正面对付这几百人,即使有我们在外围侧翼待命,也提前按照他的要求布置好陷阱,但我总觉得这样太冒险了。”
“看着吧,我倒是不怀疑。”贝恩兄弟的哥哥往下看去,“说不定我们还能从队长身上见识到以前没见过的战法。”
夜晚的风雪之中,爱德华拿起强弓,从身后的箭筒抽出一支箭搭上,瞄准远处行军的松鼠党队伍前的一处空地。
强弓作为远程wǔ qì有效杀伤可达650米,这把贝恩兄弟一起打造的特制仅此一把的强弓最大有效杀伤范围甚至可达到千米,前提是有足够的臂力拉开。
虽然如此,但在风雪天想要射击却相当的困难,更别提这么远的距离,光是难以捉摸的风向就足以让箭不知歪到哪里去。
爱德华拉满弓弦,松开手指。过了数秒,走在最前头的一名松鼠党成员悄无声息的,身体突然裂开一个血洞,徒然倒下。
松鼠党顷刻间慌乱起来,队伍的人纷纷拿起wǔ qì四处张望,想要找出偷袭的人,或是举起盾牌缩在盾牌后面,但无论做什么注定只是徒劳。
爱德华抽出第二支箭,不紧不慢的搭上,松手。
铁箭射穿盾牌,盾牌像一张纸一样被轻易撕碎,又一名松鼠党倒下。
卡山德像箭尾方向看去,看到远处山岩上爱德华正搭弓松手射出第三支箭。
卡山德怒吼:“那个混蛋在那里,去杀了他!”
松鼠党队伍立即转向向爱德华追去。
爱德华拿起地上的箭筒,从脚下的山岩跳到另一处山岩,如同夜色下的幽灵不断移动着,伺机而动。
“嗖”,一声划破空气的尖锐声响,第三支箭射来,卡山德下意识的低头躲开,身后一声惨叫,卡山德身后的一人中箭倒地。
松鼠党队伍还没靠近,突然的,两边山崖传出巨响,大地在剧烈的震动,像是地震一样,无数巨石从山岩上滚落,瞬间砸扁一大片松鼠党,队伍被巨石断成两截。
卡山德眼睁睁的看着前头被巨石截断的路,他失去了超过三分之一的先头部队的联系。
爱德华间隔松鼠党五百米外的一处山岩上停了下来,这个方向正好是卡山德正面。然后他举起强弓,向被截断的队伍不断拉弓,一箭又一箭的射去。
爱德华每拉一次弓,卡山德都能听到隔着巨石传来的一声惨叫,爱德华在收割卡山德的手下。
卡山德目眦欲裂,几乎失去理智,朝身后的手下们怒吼:“给我绕道过去,我非要亲手宰了他不可。”
“将军,别中了他的计。”诺曼焦急道:“爱德华最擅长这种游击战,指不定前面的路还布置了多少陷阱,我们不是对手的。”
“闭嘴!”卡山德咬牙切齿的吼道:“他以为自己是谁?居然敢这样挑衅,我今天非杀他不可!”
卡山德已经被彻底激怒失去了理智,看着自己的手下被爱德华不断收割,辛苦多年为复国积蓄的力量被人消灭大半,他的复国梦在离他远去,卡山德气的浑身颤抖,此刻恨不得生吞活剥了爱德华。
诺曼回头对几名手下吩咐:“你们几个赶紧分几路回霜风谷入口,请求王子斯宾塞派兵援助我们。”
手下迅速脱离了队伍迅速往后方撤去向斯宾塞求援,诺曼反应不可谓不快,甚至还考虑到埋伏,让求援的手下分成几路,从多个方向离开。
但是这一切都被兄弟会成员看在眼里,而兄弟会的人早就在各条小路的角落埋伏,从松鼠党进入这条山道,他们就没有往回报信的可能。
“原来队长要我们的人配合只是为了截住这些要报信的,就没想过指挥我们作战。”山崖边缘,贝恩兄弟的弟弟观察着底下的情况感叹。
贝恩兄弟的哥哥说道:“队长安排弟兄们在外围你就应该想到这个,队长早就料定他们的一举一动了。不过比起这个,不得不说队长箭术更加可怕,你看队长空过一发箭吗?”
“而且还是风雪天,还是这个距离。”说到这里,兄弟二人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