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德华扯开风衣，露出脖子附近的心脏外形的石头纹身。
“我是石心兄弟会的。”
看到纹身，老头脸色缓和了些，走到爱德华面前弯腰鞠了一躬。
“很高兴见到来自兄弟会队长。”
爱德华点了下头。
“无意冒犯，我对兄弟会的队长没有任何不敬地意思，尤其是一个如此年轻陌生的面孔。”
老头转身从架子上拿下一瓶烧酒和两个杯子，各自斟满，一杯递给爱德华。
“向兄弟们致敬。”
“向兄弟们致敬。”
举起酒杯一口饮下。
这是最廉价的烈性烧酒，烧酒淡如白水，却跟烧红的刀子一样烈，一口灌下体内五腑六脏跟燃烧起来似的，两rén miàn不改色。
“所以，一个我从没听闻过的队长，现在需要我做什么？”老头开门见山的说。
爱德华拿出写下材料的纸张，拍在柜台。
“把这里的东西全部给我准备一份。”
老头拿起纸张快速扫过一眼，抬头盯着爱德华。
“这里面写的东西可不好搞到，我需要向其他分部询问，至少需要半个月时间。”
“可以，除此之外，我还要你调查一些消息，关于斯宾塞和洛的。”
“两个王子的消息？那可需要点时间。”
“以兄弟会的效率，正好可以在材料凑集之前把消息打探清楚。”
“明白。”老头点了点头，“除此之外我也会向总部确认你的身份，如果你不是兄弟会的队长而是假冒的，我们兄弟会的人会追杀你，直到天涯海角。”
爱德华只是笑了笑，没有理会老头的威胁，戴上兜帽转身离开了铁匠铺。
回到‘风月’，刚走过一楼的走廊，远远的就听到碗碟打碎的声音和一阵尖酸的叫骂声。
顺着声音走过去，爱德华看到走廊拐角处地上撒了一地的酒菜，蝶衣跪在地上满脸泪痕的捡起打碎的碗碟碎片，旁边被溅了一身的女人正劈头盖脸的大骂蝶衣。
“你是瞎了吗？跟个没脑子的东西一样，你的脑都装草了吗？”
“丽塔姐，对不起，对不起，我一时心急，没有看到你，我不是故意的。”蝶衣不断的给丽塔点头道歉，泪水在眼眶打转。
“不是故意？我看你就是存心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平时背后瞧不起我，现在当着我的面怎么怂的跟个鹌鹑一样了？当面一套背面一套，也不知跟谁学的，有娘生没娘教的东西。”
听到这尖酸刻薄的话，爱德华再也听不下去，走了上去：“你话也说的太过分了，你用得着说这么狠毒的话针对一个小女孩吗？”
“怎么？连你这个臭男人也要给我说教？”丽塔怒道：“我说错她什么了？做错就要挨骂，就算你是羽姐的弟弟，这里也轮不到你说话。”
“你”
“别说了，爱德华大哥。”蝶衣对爱德华摇头，转身对丽塔道歉：“对不起，丽塔姐，都是我的错。”
“切。”丽塔黑着脸转过身离开，嘴里还自顾自的说不停：“整天冒冒失失的，以后有的是你受罪的时候。”
爱德华蹲下来帮蝶衣收拾打碎的碗碟。
把地上的残渣都收拾好，蝶衣小声的对爱德华说了声，“谢谢。”再也一言不发，低头端着托盘离开。
短暂的小小插曲后，爱德华回到房间。
拜托石心兄弟会找来的材料和消息至少还要半个月的时间才有结果，这段时间除了耐心等待没有太多事情可做。
打了个呵欠，爱德华再一次起身来到温泉浴室洗澡。
清泉镇得名正因地下流动的热水形成天然的温泉，因此这里很多地方都会开凿引热水作温泉，一到冬天镇里浓郁而温暖的白色水雾弥漫，就像行走在迷雾中一样，吸引不少游人前来参观。洗澡时更是连烧水都省了，直接泡流动的温泉水。
爱德华正泡在洗浴室的温泉发呆，门突然被轻轻推开，羽裹着一条纯白的围巾走了进来。
羽走进温泉坐下，长长的舒了口气：“真舒服呀。”
爱德华有些不知所措：“我不知道你这个时候要我还是先出去”
“不用啊，留下来吧。”
“总感觉，这样有点怪。”爱德华也不知说什么好。
“姐姐和她的弟弟一起泡个温泉，这不是很正常的吗？”羽反问，她的嘴角微微翘起，说完故意来到爱德华身旁紧贴着坐下。
“刚才蝶衣不小心惹了丽塔，你帮蝶衣说话了是吧？”羽突然问道。
爱德华眼角的余光看了眼闭目养神的羽，自己的这位老同学对身边发生的事情相当敏感，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她的耳目。
“不好意思，我不应该多事的，毕竟她们都是你的”爱德华一时之间不知用什么词语。
“姐妹。”羽说道：“没关系，我跟你说这个不是要说你什么，你没做错什么。丽塔说的话虽然很难听很冲，但我知道她心底还是关心蝶衣的，只是她太不会说话了，她这样骂蝶衣，更多是不想让蝶衣以后变成她这样。丽塔她以前被男人伤的很重，所以对你说话才那么难听，你别恨她。”
“我不会因为这个记恨她的。”爱德华摇头。
“晚上的时候，你去了外边，是去干什么了？”羽随口问道。
“去找一些东西。”爱德华模糊了具体事项。
“现在外边还有人在找你，你这样乱跑很危险的。”
“没事，我能应付。”
“我知道，我当然相信你当然有这个本事了。”羽的叹了口气，“给你做手术的时候，我看到你身上的伤疤，像蚯蚓一样，爬满你的上半身，相比之下这道箭伤的伤口都算不上什么了。我无法想象你究竟是遇到了些什么，受了多大的折磨。”
羽转过身，靠着水池边撑起下巴，双眼盯着距离自己不到半米的爱德华：“老实说一开始我还担心你会变成什么样，但现在看来，幸好你还是以前那个人。”
以前那个，人吗？
爱德华心里默默的想着，几乎同一刻心底给出了dá àn。
不，已经不是，他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叫林河的人了，他已经蜕变了，完全和以前不一样了，而擅长wěi zhuāng自己，只是其中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