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半山腰上的派出所亮着灯,叶子在化验案发现场的子弹以及绳索之类的证物,大奎带着两个组进山地毯式搜索林可人,林帆也在医院忙着给森子做尸检,所有人都在自己岗位上忙碌着。
张一关上灯坐在会议室里一言不发的望着窗外,每到案情遇到**颈的时候他都会来这里坐坐。
他点根烟并没有抽,任由火星在指间闪烁着。他回想起森子的死状,被一根绳索套在颈部吊死在电风扇上面。
奇怪的是病房里有白狐的尸体,而且还有挣扎过的痕迹,看起来森子曾跟白狐搏斗过,就目前来看白狐是被森子一枪给开了瓢,可问题是森子最后又被枪杀,这两者冲突,同样也是张一想不明白的地方。
或许真验证了自己之前的想法,有人在帮助白狐作案。
那会是谁呢?难道是……
张一掐灭烟头给大奎打了个diàn huà,大奎接通diàn huà后道:“喂,头儿。”
“大奎,我上次交代的事办的怎么样了?”张一是指派人驻扎三里棺镇一事,明是调查白狐诅咒暗则是为了监视杨勇。
大奎想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张一指的是什么,于是道:“你上次过后我派两个刚毕业的实习生过去了,他们俩刚给我打过diàn huà。”
“他们怎么?”张一迫不及待的问道。大奎似乎在走山路,气喘吁吁的道:“他们昨晚杨勇很早就睡了,后半夜也没见他出过门。”
“嗯。”张一看了看时间对着diàn huà:“马上就要亮了你们现在回来吧。”
“回去?”大奎下意识问道:“可人怎么办?”
张一走到窗前打开窗户望着对面的山头:“我心里有数,可人暂时不会有事。”
大奎了声好就挂了diàn huà。
张一接着又给林帆拨了过去,林帆估计正在忙过了好一会儿才接通diàn huà。
“林帆,你还记不记得血月第一次出现是什么时候?”张一问道。
林帆没想到张一问的竟然是这个,放下手中的工作想了想:“应该是一个多月前了,那次刚发生第一起命案,我们还差点死在白狐的手里。”
张一想了想:“最近一次看见血月是什么时候?”
“最近一次?”林帆嘀咕了一声突然道:“一周前,我们去白狐穴的那!”
“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林帆追问道。张一对着diàn huà:“我想我已经知道可人在哪了,不过这只是初步猜测,具体等你来了再细。”
“行,我这边正好也有新的发现。”林帆卖了个关子。张一接着问道:“什么发现?”
diàn huà那边林帆有些神秘的:“我解剖了森子的尸体,发现他体内的血液跟之前的王杏儿一样蒸发掉了。”
“是白狐吸食的?”张一问道,可当时森子的死状很正常,不像王杏儿当时全身干瘪的样子。
“不是。”林帆似乎在喝水,然后放下杯子:“我没有在他身上发现白狐咬过的痕迹。”
“那是怎么回事?”张一催促道。接着就听林帆:“除了伤口有明显的血液凝块他的体内并没有任何血液,不过有一点很奇怪,我在他的胃里发现了大量的水,包括动脉和大血管里也都是水,好像是血液莫名其妙就变成了水。”
张一没话,林帆接着道:“当然了,我就是打个比方,他身体里本来流通的血液都变成了水,我刚化验过了,水就是普通的自来水。”
张一沉寂了一会儿没有话,林帆叫了两声他才反应过来道:“嗯,我知道了。”
挂完diàn huà张一又点了根烟,这次他猛吸一口呛得大声咳嗽起来。
窗外渐渐亮了起来,这晚张一没有睡觉,一个人坐在会议室不停的抽烟,桌子上的烟灰缸装满了烟头。
张一洗把脸给武胜男打了个diàn huà:“武记者,我这边临时有点事抱歉要麻烦你亲自过来了。”
武胜男听后了声:“知道了。”然后就挂了diàn huà。
地址昨晚张一就给了武胜男,本来打算今接她来着结果又出来这档子事。
挂完diàn huà就听到外面传来林帆的声音,张一打开门道:“怎么来那么早?”
林帆苦笑着:“我倒是想晚点来,就这种情况你觉得我还能睡着觉吗。”
“对了,昨晚你你知道可人的下落?”林帆的云淡风轻,可心早就提了起来。
张一点点头:“她应该在白狐穴。”
“白狐穴!”林帆声音突然大了起来起身就往外走!
张一拉住林帆:“你要干什么!可人一时半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林帆垂头丧气的坐了下来:“你怎么知道可人就在白狐穴?”张一点根烟坐在林帆旁边:“暂时还不清楚,不过肯定跟上次的祭祀有关。”
“你是白狐要完成上次还未完成的祭祀?!”林帆一下想到了上次林可人被当做祭品放在石坛上,要不是当时自己跟张一赶去及时谁都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事。
张一点点头没有话,林帆腾的一下站起来道:“那还等什么,赶紧去救可人啊!再晚就来不及了!”
张一把烟头扔在烟灰缸里道:“没用的,那畜生那么狡猾不可能让我们轻易找到可人的,我们还要再等等。”
林帆红着脸唾沫星子都溅了出来道:“等!我们能等可人能等吗!”
“林帆你冷静点!”张一第一次见林帆如此失态,啪叽一声摁了下打火机又点了根烟道:“它们之所以掳走可人就是为了完成祭祀,祭祀没有完成前可人不会有事的,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血月再一次出现,那时候自然而然能够救出可人!”
张一后林帆坐了下来,意识到之前自己的失态道:“对不起,我不该冲你发脾气的。”
“没关系,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张一何尝不想去救林可人,可白狐太过狡猾贸然前去恐怕会打草惊蛇,只有做好完全的准备才能保证林可人的安全。
张一把利害跟林帆讲了一遍接着道:“按照之前血月出现的顺序估计两后血月还会再次出现,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还是在上次那个地方举行祭祀。这次我们不光要救出可人,更要把它们一打尽,那群畜生害了太多人留着也是祸害。”
林帆点点头表示赞同张一的想法,然后道:“那我先回去做准备,两后我跟你一起去白狐穴。”
“这个不着急,我会安排大奎他们去做。”张一让林帆等等随后接着:“那个记者也快来了,你跟我一块去接一下吧。”
张一之所以叫上林帆也是怕他一时冲动独自前去白狐穴,再者森子的尸检自己还没了解清楚留下林帆还能一块商量商量对策。
来也巧,张一跟林帆刚出门就看见不远处正在走来的武胜男。
张一上前道:“不好意思啊,我这里昨晚出了点事实在对不住。”
武胜男仿佛没听到张一的话,拿着相机自顾自的拍着周围的景色,随后漫不经心的:“我可没那么矫情,不过我倒挺好奇昨晚出了什么事。”
张一搪塞道:“没什么大事,就一些偷摸的案子需要我留下来归档。”
“哦?”武胜男对着不远处的山咔嚓一声拍了下来,随后道:“恐怕没那么简单吧,看张所的样子就知道肯定一宿没睡。”
张一见武胜男猜到当下也不再掩饰,叹口气道:“实不相瞒,昨晚出了起命案,死者是我们警务人员。”
“死者是jǐng chá?这凶手胆子可真大,不过我相信张所肯定有办法抓到凶手。”武胜男虽然有些意外但好像并没有影响到她的心情,从来到现在一直都在旁若无人的拍照。
“你就别取笑我了,进来坐吧。”张一招呼武胜男进来。
三人来到会议室坐了下来,张一率先开口问道:“我们请你来主要是为了走土门一事,不知道武记者有没有兴趣讲讲?”
武胜男把相机放在桌子上半开玩笑的道:“现在好像命案更要紧,你们还是先谈谈案子吧。”
林帆听后递给张一一个眼神询问要不要,张一点点头示意没关系。
得到张一的答复后,林帆从材料袋里拿出一叠zhào piàn摆在桌子上:“这是案发现场时的zhào piàn,你们先看看。”
昨晚的光线太暗加上森子死的突然张一并没有仔细看过现场,现在看着zhào piàn才发现森子当时是被反绑着手吊在电风扇上,他的脚尖离地面大概有三十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