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汉时生产力落后,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日两餐。由于经济落后,文娱项目相对就匮乏。对于上层的豪强大家,自是相约而聚,举办个月旦平、诗友会什么的,来打发时间。
汉朝没有科考,全依赖世家望族、久负盛名之人推荐,方可举孝廉,踏上为官之途。慢慢的每月初的月旦评,倒是多了几分政治意味,少了几分乐趣。
对于平苦百姓而言,月旦评、诗友会这些,多是没有资格参与的。一般都是三五成群,围坐在酒肆里,一碟花生米,半斤烧酒可以从明吹到黑。要么就是自己个去凑个热闹,听听走南闯北的路上的趣事。
只不过东汉末年,连年大灾。百姓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官府早已明令禁止百姓酿酒,也就世家豪强才有余量酿酒。普通百姓跑到酒肆,多数也只能喝点茶水,吃几碟花生米。只有极少数富商,才喝得起酒。
早上楚飞随便吃了两口东西,喝了点稀粥。只是这东汉的食物,真是让人无心吐槽啊。楚飞跟老头聊了一会,便决定出去转转。虽然老头再三叮嘱楚飞,要多多修养,不可乱跑,城外黄巾shā rén不眨眼。但是楚飞可是坐不住,再者这身体经历过昨晚的适应期后,早已是龙精虎猛,浑身用完的劲。来到这乱世,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等着流寇杀到家门口。要主动出击,寻觅良机。最后带了两个护卫,便出了门。
仲夏的早晨,本应喧嚣的大街,此时竟冷冷清清,依稀有几个人影窜动。一阵怪风卷过大地,带起一片泥土的清香,对着楚飞一行呼啸而来。树上的麻雀,叽叽喳喳叫个不停,仿佛在嘲笑这几个灰头土脸的倒霉蛋。
“呸呸,以前是穷的吃土,现在这走路也吃土,人走霉运喝凉水都塞牙。”
“汉朝的空气是好了,可是这东北风一起,灰尘也太大了点。对了,虎子,这大街上的人呢?太阳都晒到屁股了,怎么大街上还空空荡荡的?”楚飞一边吐着刚刚品味东汉清心空气时不心吃下的灰尘,一边对身旁身材健硕的虎子道。
“回少爷的话。。。”
“打住,少爷少爷的,听的我浑身起鸡皮嘎达,你们才是少爷呢。以后都叫我公子,谁再喊少爷,心我抽他”
呃,楚飞一番言语,搞得两个随从一脸懵逼。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一直都这么叫的么。。。
“是,少~~公子“
在楚飞凶狠的目光下,厮虎子硬是将脱口的少字给咽了回去。
“黄巾贼寇围城已有俩月有余,若非长社城高池深,黄巾又没攻城器械,怕是早已城破。虽贼寇打不进来,但是一样搞得大家忧心忡忡,胆的都窝在家里不敢出来了。其他的要么应征守城,要么就去酒肆打听消息去了。”
“你子一个家丁,知道的倒是不少啊。,是不是听墙角了?”楚飞着,回身揪起了虎子的耳朵。
“哎,公子,疼,疼疼,轻点。哪能啊,前两日县令跑到咱家见老爷的时候,我就在边上奉茶,听到了一点。再这又不是什么秘密,黄巾围城这么久了,酒肆里每都有人在议论。”
“那黄巾围城,县令为什么要跑来与咱家老爷商议呢?”
“公子大概是忘了,老爷曾为官多年。与县内官员交好,如今的县令还是老爷推荐的那,县内多数官员都是老爷提拔上来的。而且公子冠礼时,县令、县丞、县尉等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前来道贺。每次遇到大事,县令都会来找老爷。”
喔,看来这老头也不是一般人物,基本上都左右了一个县的人事安排了,回去得跟他好好聊聊了。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正愁得会怎么观察黄巾的情况,怎么接触这汉末第一名将呢,这下好办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走,我们先去酒肆看看,然后我们再去城门处看看。”心情大好的楚飞,招呼着二人驾车而去。
楚家在长社也算是一方豪强,宅院就在县城的繁华街道。怎奈古时候土地贫贱,地广人稀。城内亦是十分广阔,不像后世,繁华地段被炒地皮的搞的寸土寸金的。再加上楚飞不善骑术,只得坐着马车前往。一行三人驾着马车,走了许久才来到了附近酒肆所在街道。远远的就听到了酒肆传来的噪杂声。
“快,拦住他,此人乃黄巾细作”
只见酒肆跑出一人,一身粗布麻衣,神色慌张,飞的一般朝街头那边跑去。
我去,书上的也不全对啊。人家都能遇见街头游侠,历史名人,我怎么遇见个贼寇。
“虎子,凌哲。追,别让他跑了。”
“诺”二人应声便朝贼寇追去。
虽二人跑起来也是风驰电掣,尘土飞扬。但是楚飞一行离酒肆尚远,且贼寇朝着另一边跑了,眼看就要出了街角。
大爷的,遇见个贼寇还让他跑了。这贼还是个长跑健将啊,估摸着随随便便甩刘翔几条街吧。
时迟,那时快,只听嗖的一声,一只箭羽便射中了贼寇腿处。
“好”
“好身手”
“真准”
。。。。。
这时酒肆门口,叫好声一片。只见一壮硕青年,手持短弓,满脸遗憾的轻叹了一声。
看来酒肆果然有惊喜啊,书籍诚不欺我。眼看此人射术一流,自不是平常人,楚飞便生了结交之心。
“兄台射的一手好箭术,何故叹息?”
射箭之人扭头一看,便一脸不屑的回身酒肆。
我去,古代有点能耐的都这么吊吗?这**书中不是虎躯一震,争相叩拜吗?出师未捷身先死啊,对方都不开口可怎么弄。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我激你一激。
“莫不是兄台射贼寇是假,射的是身后之人?”
这时几个吏押着贼寇与楚家厮走了过来。
“休得胡言!我这一箭本是要射向贼寇腿窝,怎想偏了分毫,射在了腿上。是故叹息,岂容你污我。”
此言一出,众人竟是倒吸一口凉气。如此高深的射术,别人都望尘莫及,他竟然还不满意。
这逼装的,真是清新脱俗,简直溜得飞起。真想替你喊一波,溜溜溜溜溜,老铁们双击点关注了。哼哼,不怕你恼羞成怒,就怕你闭口不言,让我无从下手。
“感谢这位壮士相助,也多谢楚少爷相助。”其中一吏道。
“理应如此”壮士言
“保家卫国,匹夫有责”楚飞拱手笑道。
待得楚飞此言一出,众人又是一愣。片刻的宁静后,更是叫好声四起。比刚才射手射中贼寇的声音,有过之而无不及。
“好”
“好”
。。。。。。
“保家卫国,匹夫有责,匹夫有责”人群中,一游侠儿装扮的青年,喃喃道。
就连刚才对楚飞不屑一顾的壮士,也是一脸的敬佩。想必能讲出此语的人,必是忠义之士。看来我刚才是错看他了,还以为是柔弱怯懦之辈。生得孔武有力,却是坐着马车。
“楚少爷真乃。。。我一个吏,没读过几本书,也不知道怎么形容了,反正就是好”吏憋的脖子通红,也没憋出个真乃什么。
“谬赞、谬赞”
“敢问壮士高姓大名,家居何处?我回去必向县尉禀报,以便嘉奖。”吏转身对射手问道。
“区区贱名,何足挂齿。在下南阳黄忠,黄汉升,暂居酒肆中。”
古人那那都好,就这点不好,忒能装了点。个名字也要装上一波,简直没谁了。
“哦,竟非长社人士。敢问来此何干?”吏听闻此人乃外籍,便变了腔调。
楚飞见吏一开始的做派,觉得东汉的吏,素质上还是要比后世的城管高很多的。只是看现在这情形,怕是下乌鸦一般黑吧。再想想也是,逢此乱世,老实人谁没事会从南阳跑到颍川,吏变了腔调也是正常。不对,黄忠,黄汉升!!!啊撸,这射术,这名,这字,怕是错不了。刚来东汉便遇到了老当益壮的五虎上将之一,后将军黄忠。难道冥冥之中的安排,是要提前给年过六旬才得遇明主的黄汉升,一个鹏程万里的契机吗?真是上掉馅饼,可不能让他跑了。
“哼,吾子自幼便身患重疾。长听人言,沛国谯县有一名华神医,能治百病。便携妻儿前去医治。未曾想到了谯县后,当地人言华神医外出游历已许久未归了。吾与妻儿苦等数月未见其音讯,便决定回返南阳。谁曾想途径长社时,被困在了这里。”看着吏听闻其为外乡人,便换了腔调后,黄忠亦是一脸不屑。
“嘿。”看着黄忠一脸不屑的表情,吏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咳~咳。我此间事已了,你还是快点押送这个细作回去吧,别耽误了正是。”眼看两方huǒ yào味越来越浓,楚飞可不想吏坏了他的好事。故意咳了两声,替黄忠解围。
“哼,看在楚公子的面子上,饶过你一次。走,回去交差。”着招呼几个吏一道走了。
“多谢兄台解围”见一众吏离去,黄忠拱手谢道。
“区区事,何足挂齿。若是不弃,今日我做东,与汉升兄在此酌几杯。”
“吾一路从南阳到沛国,再从沛国到颍川长社,早已是囊中羞涩了。已经许久未曾畅饮了,既然兄台抬爱,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一听楚飞要请其喝酒,崩了半脸的黄忠顿时喜笑颜开,对楚飞又增添了几分好感。
看来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酒都可以打消男人间的距离感啊。我这酒量得好好练练了。这颍川可是还有个大酒鬼,我的偶像等着我去会一会了。想要在这乱世中有一番作为,绝对不能让这酒鬼从我眼皮子底下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