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你们两个王八蛋,有本事放开我,我要杀了你们。”
“你俩个狗男女,放开我,我不想跟你们在一起!”
“咳咳咳。。”苏涵的咳嗽声中带着渗人的愤怒,在黑暗中不断的回荡,在不远处形成空洞的回音,让何野有点汗毛倒竖。
离那可怕夜晚已经过了三,这三里,苏涵不止一次想要杀了何野和张遇柳,没有办法的二人只有将这个姑娘绑在一辆卡车上,才能好好过日子。三以来,那些剩下的巨狼不断在‘废土’翻找着一些可以吃的东西,仿佛要让整个‘废土’来偿还狼群的损失。
此时,何野正拿着手电筒,不断的在那泥巴墙里翻找着有用的东西。
“我你能不能休息一会儿,这年头还玩父女情深啊,你亲爹妈都死的时候,有这么伤心吗?”张遇柳坐在一个弹药箱上,头上戴着一顶生了锈的钢盔,嘴上叼着一根皱巴巴的香烟,挑衅的道。
黑暗中苏涵的回应并不太激烈,却掷地有声,“我没有父母,别跟我提那两个人!”
“哟喂,还是个问题少女,那我们也不为难你,反正老宋肯定没了,你不来找我们麻烦,我们就放你走,你爱去哪里去哪里。”张遇柳的语气依然的挑衅道。
“你们好意思赶我走?”黑暗中的声音以一种极其不屑的声音传出来。
听到这句话,张遇柳银牙一咬,将那烟嘴咬碎,烦躁的搓了搓自己的头发,只得以沉默来应对这一句诛心的话。
突如其来的沉没让两个女人心中都冒出一个莫名其妙的想法,‘何野你是个死人啊,快来句话啊。’
而何野这个‘死人’正热衷于在泥巴墙里发掘着各种过期的‘宝贝’,根本不在乎这两个女人的互相攻击。
俗话的好,三个女人一台戏,两个女人这半台戏怎么还是演的下去的,实在不行,她们还可以给自己加戏。
“我不知道老宋在最后给你们了什么,但是,那就是老宋的遗言,你们要是有点良心,就可得管我一口饭吃。”苏涵似乎想明白了,报仇是暂时报不成了,还不如先活下来,就算杀不死这两个狗男女,也能恶心他们一阵儿。
‘哐啷’一声,张遇柳似乎是踢飞了一个无辜的金属盒子,咬着牙道,“良心这个东西要是真没有了,老娘就不会回来救你们这帮瘪犊子。”
这一会换成苏涵沉没了,她知道张遇柳的没错,这年头,看见危险的的正常反应就是扭头就跑,看见别人遇到危险的正常反应就是落井下石。像张遇柳二人这样的仗义出手可以是古代豪侠做派了。
随着铁链的一阵颤动,苏涵的声音稍微温柔了一些,有点不好意思的试探性问道,“你们,回来是救谁?”
“算你还是有自知之明,不是那么自恋。”得理不饶人的张遇柳先堵了苏涵一句,然后才幽幽的开口回答道,“为了米那个丫头,她跟我关系还不错。”
“‘监狱’的那些人基本上只要健康的人,他们宣称他们在一个河谷里面建造一座能够自给自足的农耕城市,毕竟,人也是一种有用的资源,他们杀了几个领头的,便没人敢反抗了。”苏涵的声音有一些低沉,却非常清晰的传入两人的耳朵里。
“扯淡,那些人的话能信?”张遇柳嗤之以鼻的道。
“你知道个屁,人家可是全套美式装备来找碴的,就算你俩在,也是给人家塞牙缝的点心,还在这自我感觉良好呢?他们明了,自己找着了美国佬的军舰,在之前我也以为他们是在扯淡,但是我们现在不是在一艘船里吗?这年头,什么事儿都有可能发生。”恢复了底气的苏涵如同连珠炮一般的开火。
只不过,完之后,那瘆人的咳嗽声又一次从黑暗中传来,久久不能停歇。
重新点燃一支烟,美美的吸了一口,感受着那干涩的咽气儿在鼻腔里滚过,张遇柳咧嘴一笑,“要真像你这么的,我和老何要去投奔他们,不就又可以保全性命咯?”
“这还真是,反正人家富得流油,养你俩还是绰绰有余,不过,我们当时还听,周边的几个定居点准备联合起来反抗他们。你们现在去,别被当成间谍抓起来了。”毕竟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苏涵还是挺担心这两个‘救命恩人’。
至于苏涵自己,她知道她的时间不多了,本身就严重的肺病在吸入了大量烟尘之后,在这个缺医少药的世道上继续活着,对于苏涵来算不上什么xìng yùn。
其实,苏涵并不知道自己哪里有问题,她是‘大灾变’之后,身体才开始恶化的,在安置点,除了一个护士给她挂上了一**盐水之外,就再也没有人来问过她有哪里不舒服了。
在苏涵最绝望的时候,宋建国杵着拐杖,吊着一**同样的盐水,出现在了苏涵的身边,就这样,两个人在这糟心的世界里,度过了人生中最痛苦,又是最甜蜜的两个月,直到三前的诀别。
“行啦,这不是你该担心的,你的病越来越重,还是少点话吧。”张遇柳站起来,渡着步子,嘴巴里喃喃自语的道,“有些人,不能话反而话那么多,有些人,能话反倒是屁都不放一个。”
黑暗中的偷笑声刚传出来,就被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打断,换来的只是张遇柳的又一次嘲讽。
“大叔叔,我们怎么办?”走到何野身后,将这个不太爱话的男人抱住,张遇柳有点惆怅的道。
停止翻找那些没用的物资,何野转过身子,将张遇柳抱住,揉了揉她那细碎的头发,温柔的道,“带着她,去找其他的定居点吧,不然的话,她死的时候,连是什么时候都不知道。”
“恩,”张遇柳乖巧的点点头,“不知道头顶上的狼群走了没有。”
“应该走了,这群狼不会呆太久,毕竟这里有那么多尸体,很快就会瘟疫四起,谁呆在这都是个死字。”何野抬着头,似乎是望了望锈迹斑斑的花板。
怀中的张遇柳痴痴的笑了两声,有点嘲讽的道,“亏这个地方还叫做‘废土’,真是取了个好名字啊。”
继续抚摸着张遇柳那细碎粘稠的头发,女孩儿身上原本就有的淡淡香味儿被那汗臭味和血腥味完全盖住,却依然挡不住何野宠溺的温存,两人就在那黑暗中,拥抱在一起,互相依偎,彼此支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