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通道中徘徊的许亦找不到方向,找不到出口。那灰蒙蒙的通道,顶端和墙壁散发着星星点点的。没有指示牌没有方向感,孤独的飘荡着。或许一分钟,或许一年。就这样在通道里不知日月。前进和后退只有一成不变的风景。
空间震动了一下,接着又开始剧烈晃荡,墙体脱落,顶端开始瓦解,光线从四面八方涌来。
“醒醒!醒醒!”许母一个劲的推着许亦的身子,有一瞬间许母感觉到眼前的许亦正在离她远去,如同灵魂飘向远方,也像断了线的风筝不知飞向何处。她慌乱焦急的推着许亦,想把它唤醒。
眼睛如同千钧,但窗外的光线透过眼皮还是让他感受到了阳光。四肢随着许母的推动,从醉酒一般浑身麻痹慢慢找回了点知觉。微微颤抖的眼皮慢慢睁开,看着许母在旁边焦急的神情。
许母看到许亦醒过来,偷偷擦了下眼角,随机板上脸。“都几点了不看看!一天到晚睡那么久,都不会起来吃饭是吧!是不是o皮鞋给报销了,心疼了半年。
初九的晚上8点,村里的人沿着两排红艳艳的灯笼,三三俩俩的走去广场。广场上已经架好了。几个村里的老人站成一排,每人拿着三炷香在轿子前祭拜。几个年轻小伙穿着huáng sè的衣服裤子,空着双手恭谨的站在老人身后。不远处的广场中央,男女老幼都帮忙搬着稻草叠在中间,或者整齐的码在两边。
许亦跟着爷爷一起来,但心里还想着中午的事情,看着爷爷过去跟其他人打招呼,许亦选了个石条坐下。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摩挲着口袋,掏了半天才想起自己现在还不会抽烟。许亦有些烦躁的咂咂嘴,转身去旁边的小卖部。
“来包烟大姐。”许亦对着老板娘说。
老板娘问“许亦你也抽烟?”因为自己祖屋就在隔壁,跟这里的人还算熟悉。
“没有,”许亦突然回过神“帮我爸他们买的,来包软红。顺便拿个打火机。”
掏了钱,许亦拿着烟躲在角落里点上。
红色的烟头一闪一灭,吐出的烟随风散开扑向许亦的脸。
“咚、咚、咚”鼓声想起,有个老人举着火把前来。他绕着稻草堆两圈,念念有词。大意是希望妈祖保佑这沿海的村镇风调雨顺,保佑百姓幸福安康。火把一丢,干燥的稻草瞬间燃烧,热气腾起像是有龙虎在其中奔向天空。
“呛!”锣声响起。轿子已经抬出,人员就绪。所有的人都静静着坐在周围。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随着鼓声节奏加快,4个人抬着轿子助跑,起跳一气呵成越过稻草堆。
“哗。。。”“好样的!”周围的人站起来鼓掌。第二组也准备就绪。
两组跳完,“呛!”一声锣响起,立马有人拿着钉耙勾着稻草扔进火焰里。
许亦静静的坐在角落,火焰照着许亦的脸通红。稻草的余晖在火焰上盘旋,如同跳跃的精灵。许亦盯着那些起舞的精灵。上下翻飞,滚动。如同一个个飞舞的小球。相互环绕,飞跃,又如那漫天飞舞的萤火虫。许亦眼睛盯着这些跳跃的火焰。感觉自己似乎遗漏了什么重要的讯息,那火越加越高,他死死的盯着火焰,努力回想什么。许亦脚下已经扔了三四根烟头,嘴里还叼着跟。烟头的红光衬着火焰的余晖,如同大小不一的红色圆球。思绪在空中跟着飘。许亦的思维在不断捕捉,却总少了些最重要的讯息。
“啪!”一声脆响,许亦被重重的拍了下后脑勺。一脸恼怒的许亦转过头看看谁打断自己思路,突然又换上一副献媚的表情。盖因后面站着的是许母。
许母满脸怒容的看着许亦叼着的烟,指着他鼻子骂“你咋不上天啊,跟别人学坏学抽烟。”
许亦赶忙把烟头扔在地上使劲碾。“刚有人散了根烟我就随手拿起来试试。”
许亦不解释还好,一解释许母更恼火,因为他看到许亦脚下不止一根烟头。她抓着许亦的耳朵吼“你怎么不顺便学学赌博,学学那些败家的去买**彩?”
“赌博?**彩?”许亦脑袋跳出一道闪电,再转头看看那些跳跃的精灵,如同一个个小球。在火焰上不断翻滚,他想到了,自己究竟忘了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