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物语》 493 祸水东流的前奏

    到了十月，明智小五郎的身体慢慢转好。

    一个金秋的午后，竹之宫波太郎觉得自己的事儿办的差不多了，便来向明智小五郎辞行，顺便跟他说件事。

    还没进房间，就听见明智小五郎大声的斥骂。

    【你个蠢才！真是给我丢人！在我身边呆了那么久，多少也应该长点本事了，可你看看你，跟当初从你父亲那里，来到我身边做事时比较，有什么进步吗？还是一副呆头呆脑的样子！这个德行，我真担心，将来你父亲为明智大人你和将军大人歌功颂德，谁还有心思想到这个条约的不足点啊..】

    明智小五郎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止住了竹之宫波太郎的话。

    【歌功颂德那就免了吧，我在京城和安土城的时候。这种话已经听的够多了，现在无论怎么听，都没有什么感觉..我只想知道一些实质性的东西。】

    【那么，明智大人，你看着这个条约背后隐藏着的东西来了吗。以你的经天纬地之才，想必应该很简单吧？】

    【什么经天纬地啊？我

    【如果你为我办事并且立下了大功，我却没有奖赏你，反而把你的全都给了另一个人，你会怎么想？】

    【小的不敢说..】

    【但说无妨，我不会怪你的！这么支支吾吾的，你还是个武士吗？！】

    看到山崎幕一一副犹犹豫豫的样子，明智小五郎有些生气。

    说实在的，山崎幕一现在这幅样子，倒是跟明智小五郎过去面对织田信长时的样子很像，看来无论是他自己，还是山崎幕，都算不上是个干净利落的人。

    【那我就说了，主公您别生气..如果主公对我如此不公平，我肯定会在心里怨恨主公的..】

    说这话的时候，山崎幕一头压的低低的，他完全不敢面对明智小五郎。这反倒让明智小五郎感到无法理解————难道自己平时是个很凶的人吗？

    【还有呢？你就光恨我一个人，那个抢走你功劳的人，你就不恨他？】

    【他恐怕并不知道..】

    讲到这里的时候，山崎幕一声音一顿，猛的抬起头来，眼睛亮，道:

    【主公，我懂你的意思了！上杉大人将会被东北大名们怨恨，因为他把本该属于大名们的利益，全部给抢走了，对吧？！】

    【哈哈！不错，虽然反应慢了一些，但你终究还是答出来了，可以，这会算你有脑袋瓜了！】

    明智小五郎拍了拍山崎幕一的肩膀，而后者则因为难得受到了表扬，而兴奋不已。

    竹之宫波太郎也微笑着说道:

    【看来在制定这些和约的时候，将军大人没少费心，这份心机，恐怕天下再无人出其左右了。】

    【是啊，敢和公方大人玩心眼的人，差不多都死了，这个日本，已经找不出一个来了..唔！】

    明智小五郎突然眼神一顿，接着变得迷惘起来。

    竹之宫波太郎注意到了明智小五郎的变化，急忙问道:

    【怎么了？！】

    【没什么..】

    明智小五郎没打算告诉竹之宫波太郎，刚才那一刻，自己的脑海之中，竟然出现了德川家康的身影————也许等日本平定之后，德川家族就会变成织田信长最大的对手吧？！

    【这场战争，伊达家和上杉家都是输家。伊达家失去的是领地，而上杉家..恐怕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东北的领居们都不会太待见他。】

    【幕府才是赢家？】

    【不，先生你应该把最上家也算上。】

    【最上义光吗？嗯，他可真是幸运的家伙，运用外交手段，竟然得到了将军大人的认可，将军大人不仅认同了他的[归顺]，还把庄内十五万石的领地都转让给了他，和伊达家现在所得到的的待遇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明智小五郎给竹之宫波太郎递了碗茶，接着说道:

    【庄内地僻人穷，荒地从生，但所幸水利条件很好，如果能把水利工作做好的话。荒地也会变成粮仓，不过呢，这也得看最上义光有没有这个本事和眼光了..但是呢，竹之宫大人，你可不要就此同情伊达家哦，他们的待遇不算差啊。】

    【哦？这话怎么讲？】

    【佐久间大人昨天来拜访我了，他在谈判桌上，曾经向伊达辉宗暗示，6奥中部的两个领主，大崎义隆和葛西晴信，都不是好领主！】

    【唔！将军大人要让伊达家去夺这两位大人的领地？！】

    竹之宫波太郎是个聪明人，明智小五郎的话锋突然转到了两个不相干的人身上，他竟然也能马上反应过来，看来很不简单啊。

    【他说，葛西晴信是个懦弱无能的人，在领内施政不善，引得人心惶惶，民怨沸腾。大崎义隆更不是个东西，为了几个男宠，硬生生把大好的大崎家，给弄得四分五裂。这样两个人，怎么是个充当奥中十二郡的领主呢？】

    竹之宫波太郎掐指一算，然后说道:

    【不得了，奥中十二郡足有近六十万石领地呢，伊达家如果全给夺下来了，那可就有九十万石..】

    【哈哈哈，没有九十万石了！】

    【怎么了？..唔，我明白了！】

    竹之宫波太郎一拍脑袋，笑道:

    【真是人老了，不中用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将军大人怎么会眼睁睁看着伊达家重新做大呢？他既然能用移封的手段来对付上杉家，自然也能把这个方法总在伊达家身上..看来，将军大人对东北的干涉，并没有战争的结束而结束，相反，不把东北给搅个天翻地覆，他是不会罢手的。】

    ..

    到了下午时分，房间渐渐暗了下来，山崎幕一把窗户关上，然后点上蜡烛，然后取来酒菜。

    竹之宫波太郎和明智小五郎小酌了几杯，突然说道:

    【大人一定对我的身份很好奇吧？】

    他冷不丁的提起这个，明智小五郎一愣，随即想到，这个问题确实困扰自己很久了，眼前这个破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是的，我一直都很好奇，先生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智者大贤，无双国士？竟然如此了不起，不仅为我军的胜利指明了道路，还救了我一命，这实在是..】

    【哈哈，什么大贤，什么国士啊？..我就是一个乡野村夫，明智大人你才是当代名士，我算什么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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