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座云宵楼,整整烧了三天三夜,站在外面哭丧的人,总能听见里面传来的哀鸣声。
在夜里,还会传出那撕裂心扉的尖叫声,让人心悸不已。
那天,莫问天手拿烈酒,在那看着熊熊烈火,有狂怒,有悲喊,犹如癫狂,彻夜未眠,在烈酒中醒来,又从烈酒中睡去,头发缭乱,满脸长出胡渣。
“莫兄,逝者已矣,请节衰。”
夏宇叹了叹气,安慰道。
一卷黝黑的手札,出现在他手心,这正是炎帝手札,里面或许记裁着莫通所说的焚天灵术,但他一个小小炼体士,能不能突破传说的桎梏都不知道,拿来,又能有何用。
于是,他递交给莫问天,或许这灸热的灵术能让他有信念也说不完。
咕噜,莫问天仰天大喝一口千年烧,布满血丝的双瞳中,已流不出泪水,一天一夜,他哭干了……
莫问天摆了摆手,道:“炎帝手札,这才是祸害的源头,我不恨,不怨,我也不需要它,你留着吧,或许某一天,你解开其中的秘密,能助你恢复体质,能像正常人一样,可以修炼。”
夏宇苦笑,他的情况,又岂止如此,“若解不开其中之秘,它便废了,莫兄,你不如留着。”
莫问天看了看远方熊熊大火,三千条生命,便是这样,连骸骨都不能剩,死后也仅此而已,淡淡说道:“解不开,便让它永远沉寂吧。”
夏宇无奈地摇摇头,只好收下手札。
“今后有什么打算?”
“有何打算。”莫问天喃喃自语,他现在是无家可归之人,他该往哪去?眼神中有些迷茫,眼前那片燃烧的烈火就像除魔圣火,涛天魔气在它面前,也无处可逃,一直被燃烧殆尽。
“这个问题,我得想一想,你先离开吧,我想静一静,放心,我不会做傻事的。”
夏宇点了点头,任谁承受这样的打击,都无法短时间恢复,那道伤口,就像锐锋的刀,已经狠狠在心间留下一道血口,即便结为疤痕,都是永远的痛。
那天,夏宇在远处看着,生怕莫问天会想不开,直至傍晚才离开。
三天后,大火扑灭,只剩下一堆废墟,那屹立百年以上的云宵楼,仅仅剩下那枯碳,在夜色中,躲开月影的照耀,深深地藏在黑夜中。
而莫问天,被四大家族的人寻仇,暴打了一顿,认为所有事都是莫通的错,折磨他,他疯了,第五天,他在街道上,见人便打,毫无理智,惹得众人驱赶……
逐渐,云宵楼成了一个不详之地,一块魔地,一块被诅咒的地方,让人越来越疏远。
城内一件令人震惊的事被传开,甚至传到周围城池,大半王朝的境内,那便是炎帝手札,东玄城死亡三千多人,皆因那曾经屹立在世界巅峰强者的手札。
只是那手札,没人知道在哪,那夜的医师,炼药师,皇族,四大家族,甚至已离开的三大药谷,成了一个谜。
霎时间,令各方震动,对于此事,一时间狂热起来,纷纷前来探索,若然找到一点蛛丝马迹,那便发了。
翌日,夏宇在舞剑,得知莫问天疯巅的消息,险些暴露修为。
“四大家族,你们真是令人厌恶!”夏宇怒道,他只感到胸膛怒气犹如烈火,在燃烧,恨不得上去拆了他们。
苏小芸手中拿着一叠符纸正往爷爷房间的方向走去,见到夏宇匆忙的步伐,不由喊道:“哥哥,你去哪?”
夏宇顿了顿步伐,叹了口气,道:“去找莫兄。”
“哦,哥哥,还有二十天就是学院招生之日,哥哥得好好钻研医术,你答应和小芸一起进学院的。”
苏小芸似乎并不知道莫问天之事,一副长辈教导小辈的模样,让人又气又好笑。
“好好,哥哥答应你,但今天哥哥有事,明天便开始看医书。”
“嗯。”苏小芸眼眸似弯月,无邪地点了点头。
……
东城,莫问天衣衫褴褛,头发缭乱,上面还盖上一层泥灰,而手中拿着一条碳黑色的木棒,如疯如狂,眼神毫无理智之色,见人便冲去打。
“哈哈……屠魔,我要为民除害,除尽你们这些恶魔,看剑。”
莫问天跑到一间酒楼,一个正在倒茶水的小二,扑的一声,被莫问天在他后背上搏了一棍。
“哎呦!谁打我?”小二感到后背一阵疼痛,转身一看。
扑,那根黑不溜秋的碳棍刚好又在他头上搏了一棍,小二一屁股蹲坐在地上,双手劲摸着头颅,苦声叫道:“痛痛痛。”
“恶魔,给我受死。”
莫问天举起木碳棍,又往小二身上打去,吓得小二连忙翻身,使那棍敲打落空,小二心中感骇,涉地便爬起,使劲地往跑。
刚才看到莫问天一身乞丐的着装,又疯言乱言的,认定他是一个疯子,心里苦着,他今天倒了八辈子的霉,当转头看到那疯子举着棍子,还使劲地追他,不由大喊救命:“妈呀,有疯子,老板救我!”
“哈哈哈……”
酒楼的客人一阵大笑,二人在酒楼内你追我赶,而偏偏这个疯子谁都不追,偏盯着那小二,小二惊吓的表情,疯子嘴里大喊大叫的恶魔,让人觉得滑稽不已。
此幕被正在柜台前算帐的胖子看见,心生怒气,哪来的疯子,敢在老子的地盘撒野,怒喝道:“混帐,你们给我把那个疯子丢出去。”
正在一旁看戏的三个伙计,抱腹大笑,但听到老板的怒叫,霎时便恢复到一本正经,互相对视一眼,只好上前给收拾收拾了。
“小疯子,敢在这撒野。”
三个伙计攥着拳头,上着围着莫问天,莫问天见此,疯癫地对着三个伙伴大喊,“恶魔,都给我去死。”
旋即,那碳棍横扫而去,三个伙计早有准备,岂如他意,一个伙计一把便抓住碳棍,一脚往他腹中踹去,莫问天被一脚踹飞出去,另外两名伙计一拥而上,架在他身上,压得不能动弹,攥着拳头便是暴打。
“啊,恶魔,恶魔……”
莫问天一阵大呼大叫,眼瞳中布满惊恐之色。
“行了,行了,把他丢出去就好了。”胖子害怕弄出人命,便摆手喝止,意欲把他给赶出去。
三个伙计三两下便把莫问天架起,拖了出去,一把丢失地上,还把那碳棍甩到一旁。
“噗,这个疯子身上怎么有股尿骚味?真是悔气。”
“都不哪里来的,还是一个小鬼。”
“走吧,晚了老板又要骂人了。”
三个伙计一阵议论。
莫问天邋遢脏乱,脸上又是一片黑灰,若不认真观察,任谁也没认出来他是曾经的少城主,他被狂打一顿,嘴边有些血迹,但还喃喃着恶魔二字。
……
而此时,四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东张西望在寻找莫问天的踪影,还调动了一批人,分散各个方向在寻找。
他们自然是四大家族年轻一辈的四大纨绔,林鸣、王树、李天泽、赵凌飞,名声远嗅,比起会医术的林逸等人,更令人厌恶。
林鸣问道:“各位,有没有什么新招?”
说到这里,他舔了舔舌头,脸庞上坏笑着。
王树摸了摸脑袋,思索着,“昨天,我们把他吊起来打了一顿,之后把他丢进骨灰楼中,之后向他拉了泡马尿,嗯……还有林兄拿板砖拍打,嗯……今天,今天玩什么好呢……”
“不如我们把他的衣服扒光,丢进云翠楼,怎么样?”
李天泽精光一闪,笑道。
众人闻此,连连叫好。
“李兄,好主意。”
“李兄,是我辈楷模呀!”
林鸣道:“好样的,那些姑娘肯定会叫起来,想想曾经风光无限的少城主,啧啧啧,真是令人心疼呀。”
“不过,得先解决一些重要的问题,得看看他是真疯还是假疯,要知道,那炎帝手札可以惊天秘宝呀,若是我们能问出什么蛛丝马迹的话,嘿嘿……”赵凌飞坏笑道。
其余三人闻此,连连点头,眼眸中都流露出贪婪之色,先找手札,再把他丢进青楼,好好好!
在他们谈论的时候,却没发现一道身影在俏俏地跟着他们,当他们计划好时,那身影却俏然离开。
“人渣。”夏宇怒道。
原来,莫兄经历了如此变顾,还被板砖拍过,会不会这样拍到了脑子?傻了?
他发现问题,便第一时间找上陆轩,而陆轩也以工会的力量开始全城搜索,却没想到撞见四大纨绔,所以索性上着跟踪,偷听一下在听什么,没想到,他们这么狠……
想到刚才四人的对话,重点也在寻找炎帝手札,他咬了咬牙,怒气冲冲,“该死,或许其他不知情的也会这样认为,以为他知道手札何在,更认为他藏好了手札。”
“这样就糟了,逃得过四大家族,也逃不过外面的人。”
望林鸣等人,夏宇眼神不停在闪烁着,他们提醒他一个重要的问题,一时间也无法解决,只能水来土掩了,恶恶道:“待会遇见便让你偿尽苦头。”
说着,夏宇往一间药铺走了进去……
烈阳当空,普照大地,灸热的阳光,让人们不由一阵干渴。
城门内,四少找了大半个城池都找不到莫问天,心中有些莫名的烦燥,此刻已经走到了城门,再走便是出城了,莫非莫问天是装疯卖傻,拿着手札给跑了?
想到这样的结果,他们心中骤然不悦。
当看到邋遢的莫问天在大街上胡乱翻别人的档口时,四少嘴边纷纷露出坏笑。
“嘿嘿,问天少城主,我们又见面了。”林鸣笑道,昨天被被他们折磨了一翻,还挺硬的,没想到他拿块砖头拍两下脑子就疯了,没意思,都还没问出炎帝手札的下落。
王树,李天泽,赵凌飞相互对视一眼,都各自笑了起来,眼中贪婪着,炎帝手札呀。
“恶魔,恶魔……”莫问天见到林鸣四人,露出惊恐之色,匆忙便跑。
四人对视,“追!”
“那小疯子要倒霉喽。”
“活该,掀我摊位,这小疯子就得好好教训一下。”
……
周围的群众纷纷议论,穿着四大家族的族袍,便代表着四大家族的人,这座城中,只怕没有谁不认识他们,还有那年轻一辈有名的四医师,以及有名四个极品纨绔……
“这个小乞丐,有我当年的风犯。”
城门口,一个老乞丐赞扬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