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赫那拉东哥来了义州一段日子,她才艺双绝,进了百花楼,希望朱九和一般的关宁军子弟一样流连于风月场所,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接近朱九了。哪知道朱九忙着练兵练武,根本不知道她。
“哎呦!王大人!朱大人!什么风把您二位给吹到我们百花楼来了?”门口老鸨的公鸭嗓尖声叫起来。百花楼门口进来的正是王胜和朱九。
朱九见大厅里不少土豪劣绅以及义州明军将领围着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想必就是这义州大红大紫的头牌叶东哥。只见这眉若卧蚕,她的眼角高挑,下巴很尖,皮肤白皙。大冷天的披了一件轻纱,穿一身白色薄裙,领口故意开的很低,**细腰,还有一条深深的**,真是美艳不可方物,天生的祸国殃民狐狸精。
“各位公子!老爷!叶奴今日累了,明天是叶奴抛绣球出阁的好日子,还望大家光临捧场。”那狐狸精似的叶东哥说完,用一双桃花大眼,扫了围着她的那帮口水滴答的男人们一眼。也不搭理刚进来的王胜和朱九二人,抱起长琴,轻移莲步,走了。只留下一缕若有若无的香气,飘荡在大厅里。
“唉!来晚了,都怨你,都怨你!”王胜花了五十两银子就看了叶东哥一个背影,脖子伸的老长,盯着人家叶东哥的背影,连连埋怨朱九。
叶东哥抱着长琴,回到自己的阁楼,却不进家里。依着二楼的红漆木柱,眯着长长的眼睛看楼下那些男人们陆续离开。“xiǎo jiě,那朱九刚来,你怎么就回来了?”她背后露出一张精致的小脸,是她的贴身丫鬟小玉儿。“哼!”叶东哥微微一笑,一个调皮的酒窝跳了出来。
她早就偷偷打听过那朱九。这人普普通通,一无所长,只是运气好些。自己要弄个比武招亲、以文会友,估计这朱九也显不出来。自己总不能一见面就扑上去勾引他把。后来还是百花楼老鸨见多识广,给她出了个抛绣球的主意。
“百花楼花魁叶东哥,今日在义州城老戏台,抛绣球出阁!同去同去!”一个蓝袍秀才对几个正在赋诗作赋的酸秀才大喊。
“朱九!够意思不?够意思就陪我老王去耍耍!”王胜这几天更胖了。那次被王贤火烤之后,胡子死活长不出来。油头粉面加一身紫袍,果然怎么看怎么像个太监。
“我哪里还有闲钱!”朱九头大不已,上次和王胜一人花了五十两银子,就远远看了那叶东哥背影一眼。不过,虽然只是惊鸿一瞥。朱九的心却按捺不住的躁动起来。那东哥的确是个风情万种的妖精,天使的面孔加上魔鬼的身材。任何一个正常男人只要看一眼就会蠢蠢欲动。
“男人赚银子不就是为了花在女人身上吗?别墨迹了,你师傅是个母老虎,难道你想打小贞珠的主意?”王胜说着拉起朱九就走,朱九嘴上还在推辞,脚却停不下来。
义州城老戏台外人山人海。十几个百花楼打手满头大汗,拼命抵挡面前的热情观众,不叫众人靠近台下中心的一个木头栅栏围成的圈子。台下的老秀才小伙子统统流着口水,恨不得用眼睛剥光台上一身大红嫁衣,娇羞无限叶东哥。
“今天我们百花楼花魁东哥出阁。叶姑娘相信缘分天定,待会把绣球入台下圈中,那位运气好就可以得到叶姑娘的chū yè。”老鸨在台上大叫,指着台下打手们围成的圈子。
“多少银子可以入围?”一个满身丝绸的黑胖老财主大声叫嚷。
“起价五十两!人满再加!”老鸨的鱼尾纹都笑开花了。那木头栅栏围成的圈子至少可以站一百人。也就是说,她最少可以得到五千两银子。
“太贵了!太贵了!”几个穷秀才愁眉苦脸的一起大喊。交钱的人却越来越多了。
“为报答各位的盛情!最后花落谁家,会把一百两银子赠与有缘人!”老鸨和东阿相视一笑。小算盘打的啪啪直响。
“和美人一度**还能赚五十两银子!我去,真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那几个穷秀才也疯了,拼命向前挤去。
“五十两!我请了!朱九你给我护卫左右!”王胜满脑门子臭汗,拉着朱九一起挤入人群。
“闪开!闪开!”义州都指挥府副将吴三桂被几个亲兵拥簇,挤开人群,来到了老戏台下。他老子吴襄在关宁军中出名的风流好色,妻妾成群。十七岁就生了吴三桂。吴三桂从小也是花丛中的老手。他在百花楼叶东哥身上花了无数的银子,也没有得到美人垂怜。
吴三桂当然不会不舍得这区区五十两银子。他只恨叶东哥定的入围标准太低,要是五百两,自己的竞争对手就少多了。
突然,吴三桂看到了人群里的朱九和王胜。忙对两个挤进来的亲兵说:“你们给我去左边,务必阻拦那朱九得到绣球!”吴三桂觉得王胜肯定是陪朱九来的。
台上叶东哥先给台下众人表演了一段歌舞。只见叶东哥轻云般慢移,旋风般疾转,大红裙下白光忽现。娇媚的眼神欲语还休。“好!”台下众人轰然叫好。
等把众人的胃口都吊足了,叶东哥才把手里大红绣球高高举起,作势向右边抛去,圈子右面的人顿时一起伸出手来,同时向右面挤过去。右面的吴三桂只带进来四个亲兵,现在派了两人去朱九那边,被汹涌的人流几乎挤到。
台上的叶东哥微微一笑,又把手里大红绣球收回来,捧在胸口。忽然作势向左边抛去,人流又连忙向左面涌去。吴三桂和两个亲兵连忙想左面挤,可哪里来的及,吴三桂瞬间就被挤到了人流后面。吴三桂大急指着朱九那边对亲兵大喊:“你们俩个也去。”
叶东哥见人流到了左面,再次收回绣球,轻抬金莲,缓缓走到了右面,含情脉脉的盯着右面台下的吴三桂,缓缓举起了绣球。
圈子里的地主老财、纨绔子弟见叶东哥走到了右面。哗啦啦都向吴三桂那面挤去。就连王胜也被迷惑,顾不得傻站着不动的朱九,奋力冲向右面。
“回来!都回来!”吴三桂是叶东哥常客,花在叶东哥身上的银子已经千两,见她深情注视着自己,以为东哥终于被自己年少多金打动。忙叫四个亲兵都回来护卫自己,眼见那狐媚的叶东哥高举绣球,就要向自己抛过来,心里大叫:东哥!你是我吴三桂的了。
大红绣球在空中飞起,吴三桂和四个亲兵拼命伸手,那绣球却划过几人头顶。落入左面孤孤单单站着的朱九怀里。
朱九到是很佩服这百花楼头牌的伎俩,不过他根本想不到叶东哥的目标正是自己。自己带的银子不多,家里又有大měi nǚ猫儿姐和小美眉贞珠公主,也不屑于和这帮子人乱挤。早经人事的朱九渴望的是真正的爱情,何况他见多识广,哪像这帮子乡野村夫,坐井观天而已。
“哎呀!”朱九捧着红绣球,呆了。
朱九!又是朱九!吴三桂的眼睛几乎瞪出血来。这个新冒出来的低贱北关村民再次坏了他的好事。吴三桂和他爹义州都指挥吴襄早就对朱九恨之入骨,上次那朱九在团练所当众痛打了吴三桂未来的岳父,福鑫铁矿矿主祖善,叫吴襄和祖大寿当众丢了脸。这次朱九又来和吴三桂争夺他心仪已久的叶东哥。吴三桂如何能忍?“朱九!”吴三桂大喊了一声。
吴三桂恨恨的看着众人拥簇着披红带花的朱九进入百花院,扭头对身边的几个亲兵耳语了一番。
“朱九!”噩梦初醒的朝鲜国王光海君大汗淋漓。其实,不是国王的光海君是才是快乐的王子。万历二十年(1592)年,天子骄子光海君只有十七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