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玉:</p>
终于能给你写信了!感谢上天还有机会能给你写信!</p>
战争让世界已经满目疮痍。在烧焦的土壤上行走我感觉不到这是我的家乡,也感觉不到这是我熟悉的世界,耳边时常响起是抢炮声已经麻木了我的神经,有时候看看太阳依然是那样的刺眼,这才能让我自己安慰我是活着的。忘记死亡的可怕,忘记了死亡给我们祖祖辈辈带来的惶恐,很多年前人们就是害怕死亡,会去相信有轮回,相信有上帝和神。但是我们不相信,忘记了它的可怕,没有了它的惶恐。热衷的投入战争。对于年轻的我们没有想的太多,有的只是兴奋和狂喜。以为战争只是游戏而已。杀戮能让我们兴奋,刺激。当我到达战场时我改变了对战争的全面印象。哪里充满了,嚎叫,悲鸣,哭泣。</p>
现在只有回忆,回忆你,回忆校园,回忆起家,回忆起绿树,鸟儿,走兽,清水里的鱼。想着清早起床有微风白云夜晚有星星夜晚就有短暂而美丽的梦出现,最愉快的梦就是梦到你,你站在旷野里.你的长发在肩膀上随着微风轻轻的摆动,双颊泛着红晕,绿草在你脚边舞蹈,鸟儿在头上盘旋,清脆的鸣叫着.但是这只是短暂的瞬间.突然你就会消失.我会努力的寻找寻找,一直到我自己惊醒。留下的只是映在记忆里的笑容!</p>
我会为你顽强的生存,希望你也要为你自己生存下去!我们现在不为国家不为民族不为理想,---现在为你努力的生存!</p>
我轻轻的把信纸对折,拿出在一个很久以前在地下掩体里找到的信封,慢慢的把它放进去然后用压缩饼干蘸少许的水,在手中揉搓使它变为粘稠状,小心的涂抹在信封的边缘,用手积压信封的边缘接下来就是等待水份蒸发这是我唯一可以期待的希望,等待愿望的实现是人类给自己最好的精神食粮每天晚上都可以安慰自己明天就有好的事情发生在你身边,当又一天过去还可以这样的安慰自己现在我有了这封信也就有了安慰自己的理由了现在水份已经蒸发我把它防入我贴身的内怀拿起我的睡袋看了一下阴暗的混凝土地下掩体,四周迷漫着体臭和伤口发炎的腐烂味道,透过红外夜视镜看到了睡在我身边的大周,在睡梦里他的脸上出现了极其痛苦的表情,又是做噩梦了我跨过他的身体找到了一个相对新鲜的地方不是经常有人躺在这里,感觉上空气和土地是新鲜的展开我的睡袋我爬了进去,希望有个好梦睡觉也是我的一大难题于是我就默默的咏念克拉夫的诗词:</p>
当那疲乏无力的浪花向岸边空白冲击</p>
仿佛是寸步难行的时候</p>
远远地,通过小河小溪的流灌</p>
已静静的汇成一片汪洋</p>
当辰光初照人间</p>
那光忙岂止透过车窗</p>
太阳在前面缓缓地上升,多么缓慢啊~</p>
但是请看西边,大地已是一片光辉</p>
我静静的等待睡眠的来临</p>
猛然一个声音把我从梦中惊醒,是尖锐金属划过空气所发出的我马上判断出那是105口径炮弹正飞来它的杀伤力可以说是恐惧的通过声音可以感觉到这次它应该准确无误的在我头上炸裂现在可以做的就是向自己祈祷那不是个钻地弹头!大地开始摇晃,我们微弱的应急灯随着颤抖也失去了亮光还好不是钻地弹头大家都发出惶恐是声音,我拿起自己的wǔ qì准备离开这个黑暗的地狱没想到随后而来的是更大是震动,一连串的爆炸声,每个人都惊呆了,我们被发现了,听着密集的落弹声我想我们跑不了了。身边的大周也惶恐的尖叫:“找掩体,快找自己的掩护.注意保护自己!”大周是我这个作战小队的长官。在战场上有了很多经验,第一次把我从阎王那里拉回来的也是他。听以前的老兵说那家伙有预感就象是第六感那样。那里的情况危机那里有敌人的埋伏。他都可以敏锐的发现。和他作战着么长时间没有看到过他这样的惊慌。他的声音已经发颤,嗓音出嘶哑了,我想我的恐惧得到了证实!随着几声尖锐的声音。我的眼前一亮那是刺眼的爆炸光,借着那瞬间的亮光我看到大周飞到了我对面的墙上。而我就在看到刺眼光芒也就没有了知觉。大脑也就没有了思想。进入了自己想要的睡眠!</p>
昏迷中听到或者是感觉到,也许是在做梦,幻觉,我分辨不出来那是什么,整个世界没有颜色,就像身处在一片灰茫茫的大雾里。有人在我身边来来回回的走过,我看到的只是影子,还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在我耳边低语“很适合,很适合”语气中带有兴奋。然后又说很多人在我身边就像围观一样,但是我看不清楚他们的脸。</p>
当我在昏迷中再次醒来时,我躺在一张木板床上,我努力的转过头看看四周,四周一片漆黑,在黑暗中隐约能看到我的对面有张上下铺位的床,只是大概的轮廓,看不太清楚。我动了动的是腿,还好他还在,我又动了动是的手臂,还好他还在,身体没有别的异样我真是xìng yùn啊,我记得上次受伤的时候,当我醒来后第一件事也是检测自己的身体,没有缺少什么是上帝保佑。爆炸的冲击波很强烈,我是被掀翻在后面的墙上的,身体没有受伤真是万幸啊。我想大叫一下看看这里有没有人或者是谁救的我。肚子还有点饿希望这里能有吃的最好能有蔬菜或者水果,那真的是很享受的一件事。</p>
当我想开口的时候我张大了嘴却没有声音。我努力的是喊了几次都是一样的效果,没有声音,嗓子里只是丝丝的出气,而发不出来声音。难道是我的声带受伤了,这太痛苦了,我想用手大力的拍打床板,让他发出框框的声音,但是能动的只是手指,无法抬起手臂或者大腿。我不知道这是深夜还是白天,我什么都看不见,当我想翻身坐起的时候,我发现我是被捆在床上的小腿和胸前都有束缚带的很牢固。这是怎么了!看来这是深夜,或者说救我的人不知道我醒了,现在没人。我安慰自己,还是老实的睡一会吧这样能更好的保养自己是身体,为了雪玉我一定得活着,我要去找她,对她说我爱你,用我最真诚的爱,用是我一切来给她幸福,让她能在我的关怀爱护下快乐的生活。如果这次真的能站起来我不会去参加战斗了,我要去找雪玉,去到她的身边,那样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那怕是我们一起面对死亡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害怕,担心。只要能和她在一起死亡有什么可怕。</p>
正当我想雪玉的时候,眼前的房间突然亮起了灯光,很刺眼,我闭上眼睛适应一下强光,又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我看见整个房间的样子,很大,真的很大。我睡在一个上下铺的下铺。房间里满是上下铺,我大概看了一下,能有20个这样的是上下铺位,天啊!我难道这是在军营,也只有军营才会有这样的房间和铺位,我怎么会来到军营。还在铺位上睡觉,而我自己一点记忆也没有。这时想起了一声哨响很刺耳,好像能钻进你的大脑里,震得我头脑发麻。精神也随之一震。胸前和小腿的束带突然松开,我的身体就好像不受我自己控一样一跃而起。立正在我自己的床前。怎么会这样我心里在想为什么我自己都控制我不了我自己了,这是怎么回事啊。我怎么了。</p>
房间大概有20多人都和我一样站立在自己的床前,没人说话,表情一致。目光呆泄的望着前方,整个房间鸦雀无声,一种可怕的安静,每个人站在那里移动不动。就像对就像雕像一样,不,就像机器人一样,对就像机器一样看不出有一点生机!我对面站着的人左面颊有个圆形的伤疤,一看是就是子弹留下的创伤。他的身体很壮实,没头发,目光直直的望着我。眼睛也不眨一下,就这样的望着我,很平静,就像一个睡着了的人一样呼吸匀称,表情安宁。在一个人的目光中能看出生机。但是现在面对我的人我从他的眼睛里什么也看不出来,感觉就是一具尸体在我面前,毫无生机可言。让我联想去当年看过的丧尸diàn yǐng里的走路不规则,但是跑起来比人还快的丧尸来。房间里已经没有“人”的存在,存在的只是没有意识的尸体。</p>
这时那刺耳的哨声又急促的想起,我已经不受我控制了。而身体的每一部分肌肉又都听从大脑的指挥,而大脑又像分为两个部分,一部分是现在的我在思考,而另一部分就是在听从命令做着机械的动作。我如同木偶一样被线控制着。肢体灵活的huó dòng着,大脑完全在独立的思考着,惊讶着,恐惧着。我尝试着想要夺回我的控制权,手脚和肌肉全无反应,继续着他们应该做的工作,机械的穿上军服。穿上鞋子,扎好腰带,拉上拉锁。</p>
这是哪种野战军服,胸前陪有5个弹夹容纳袋,腰间有bǐ shǒu和shǒu qiāng。我机械一样忙碌着。 20多人都穿戴,全无声响是能听到穿衣服的刷刷声,着声音比挺起来比任何时候的可怕。全无声音的穿衣不怎么可怕,可怕的是你了解了这些人都像我一样受到控制,而且我们所有的动作一致,包扩拉拉链的声音的是一致的。回到原点站立着,我心里满是惶恐,我不知道他们要我做什么那,我看到我对面的人还是和刚才的表情一样没有变化,一张呆泄的面庞。我想他们每个人到底有没有思想呐,还是像我一样有思想但是自己控制不了自己。惊慌的看着自己完成一些制定的动作。身体完全不属于自己只能作为一个旁观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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