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早,便打发了采颜去上官玉宸那里,告诉他我今日有事,要出府一天。随即又打发素棉去马厩寻两匹马来。自己则坐在镜前,为自己束了发,扮做了男儿身。望着镜中的自己,不由得感慨,虽然容貌清丽,并不妩媚,但女扮男装之时,倒很是方便,不易被人识破。</p>
刚刚出门,就看到回来的采颜,采颜向我行了一礼,道:“参见三皇妃,三皇子说请皇妃注意安全。”点一点头,示意自己听到了。随即便抬脚去hòu mén,寻了素棉。</p>
素棉见我换了男装,嘴角也是抽抽,我浑不在意的笑了笑,道:“刚刚采颜见到我的时候,也是这个表情。”随即便翻身上了马。</p>
素棉呆愣着,待反应过来时见我骑上了马,也赶忙上了马。见素棉身姿灵活,伤势确实是全好了。也不知素棉是怎样和李卫道谢的,自从素棉伤好来服侍我后,李卫便躲起素棉来了,摇了摇头,算了,他们的事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吧。</p>
双脚一夹马肚子,拽紧缰绳,便出发了。今日正是八月初十,医馆会诊的日子。</p>
清晨的京城人很少,秋日已来,微风夹杂着凉意就往脖子里灌。吁一声,便将马儿停了下来,身后的素棉也将马儿停到我身侧,侧身问道:“xiǎo jiě,怎么了?”</p>
我笑着应道,:“素棉,喊错了,要叫公子。”素棉调皮的吐了吐舌头,道:“公子。”</p>
我点一点头,问道:“素棉,你的马术是谁教的?”素棉听见我这样问,怔了怔,回道:“是少爷教的。”素棉口中的少爷应是我大哥,我点一点头,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想不到我大哥还挺厉害的。”真心佩服大哥,教人这个活可不是谁都能做的,就像我,我只会骑马。教人骑马这个事,做不来</p>
素棉见我不说话,只得开口道:“公子,我们走吗?”</p>
点一点头,打开了随行的包袱,里面是两件披风,将粉色的那件递与素棉,我则披上了那件玄色披风。素棉握着披风,欢喜道:“还是xiǎo jiě想的周到。”</p>
见素棉也披好了,一扬鞭,便打马走了。待到了医馆,就看见杨奕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推开了医馆的木门。清晨的阳光倾泄进医馆,照出了飞舞的灰尘的痕迹,每个灰色的颗粒都像包裹了金huáng sè的衣服一般,看着甚是美丽。</p>
杨奕开了门,就看见两个骑在马上的人,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才抬脚往这边来。我和素棉也翻身下了马,杨奕向我们行了一礼,道:“两位可是来看病?”</p>
素棉见他温尔有礼,开口问道:“你们老板呢?”</p>
杨奕疑惑的应道:“在下就是老板。”不知为何,我总觉得素棉的眼神有些奇怪,那意思好像是“老板怎么这么年轻!”</p>
我笑着摇了摇头,道:“小兄弟,是我。”</p>
杨奕听见我这样说,震惊了片刻,才缓过神来,欢喜到:“你是那个,那个”</p>
我笑着点一点头,道:“扮作男装,比较方便。”</p>
杨奕这才做出了然的神情,道:“那两位请进吧。”</p>
素棉已经将马栓好了,杨奕转身领着我们进了医馆。我则扭头看向素棉,眼里写着“我说他是个呆子吧。”素棉也拿眼神回应我“还真是个呆子。”</p>
我笑着摇了摇头,刚进医馆,杨奕的母亲便出来了,看她脚底的泥土,许是刚刚在摆弄那些药草。杨奕的母亲姓魏,魏大娘看见我,怔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亲切道:“xiǎo jiě,你来了啊。”</p>
微微摇了头,魏大娘这样聪慧,为何杨奕反应这么呆呢?笑着回道:“魏大娘,叫我小苏就行。”</p>
魏大娘见我这样说,开心的笑起来,问道:“小苏,你们吃早饭了吗?”</p>
我点一点头,道:“我们吃过了,大娘,你们先吃饭吧,一会儿医馆就要来人了。”</p>
魏大娘和杨奕回了医馆后的屋子里,我和素棉则坐在这医馆内。歪了歪头,寻了张纸,挥手写下几个大字,唤素棉去贴到医馆外面。</p>
集市渐渐的热闹了起来,我端坐在医馆里的桌子上,素棉也是恭谨的站在我身侧。渐渐的医馆前聚集起人来,在门前小心议论。我低着头,看医书,并不理睬外面的人。素棉可就没这么好的耐性了,见她有些站不住,笑道:“若是累了,便寻个凳子歇歇吧。”</p>
素棉听得我这样说,连忙摆手道:“素棉不累。”挺了挺腰身,站直了。</p>
就在和素棉说话间,有个年轻小伙子shàng mén来,问道:“这里这里真的义诊?”</p>
看那小伙子四方脸,皮肤偏黑,又生的高大魁梧,说话也很是拘谨,便知是个穷苦人家。正欲开口询问,素棉抢先一步,问道:“是啊,今日这里义诊,是你来看病,还是你的家人来看病?”</p>
那四方脸的小伙子听得素棉这样关切的说,连忙不好意思的道:“是我妻子生了病,今早突然高烧不退,昏迷不醒。”</p>
听得他这样说,连忙吩咐素棉道:“快帮他将他的妻子抬进来。”</p>
素棉点头,快步走了出去。然而那四方脸小伙子却是没有动,依旧站在门前,嗫嚅道:“我我没有治病的钱。”</p>
听得他这样犹豫,不由得气道:“今日是义诊,不要钱,快将你的妻子抬进来治病!”</p>
那小伙子听见我这样说,才跑出了门,将他的妻子背了进来放在床榻上。</p>
看着女子脸色苍白,便知身子很是虚弱。把了脉,问那男子:“你的妻子是刚刚生产?”</p>
那小伙子望着床榻上的妻子,心疼的点一点头,道:“是刚生产不久,还在坐月子。”</p>
了然的点一点头,道:“无事,只是她的身子虚弱,许是昨日受了凉,才发热的。”一边说,一边铺开医药包,素棉赶忙将那小伙子推了出去。我也不再耽搁,素手一翻,便施了针。</p>
待一切弄好,已经过了半个时辰,刚刚出门,就被迎面而来的小伙子吓了一跳。我笑道:“她已经醒了,我给她开些方子,吃几副药就好了。”</p>
那小伙子道了谢,就要进屋,我笑笑让了路。</p>
临走之时开了方子让素棉抓药,待那小伙子扶着他的妻子出来时,交与他,道:“每日吃一副即可,近日可不要再让你的妻子碰凉水了。”</p>
那小伙子一个劲的拜道:“谢谢大夫,谢谢大夫”</p>
有些不习惯这样的场面,只得挥挥手,道:“无事,走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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