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说》 第三十二章 光与暗的抉择

    “得劲不？老残，我可以让你更爽快！”

    “哎哎！放我一马吧，沈志国，下次一定不敢了。”

    “不会有下次了，这次我已经将你擅离职守的行为记录在案，除非你将功补过。”

    一间黑黝黝的训练室内，塑胶地板上，有两个男人**着上身，浑身是汗水，纠缠在一起，准确的说是一名国字脸的中年人，他用剪刀腿夹住了矮个男人的脖子与手臂的关节处，令他动弹不得，矮个男一边凄惨的哎呦叫唤，一边想用手掰开那粗壮的大腿，只是，他的手臂无力，也没有精湛的格斗技巧，如何能反zhì fú那个比较壮的中年男人。被腿夹住的老残用快要咽气的声音求饶，

    “是，我一定将功补过，我后悔，我改正，今后我励志成为人事部的骨干精英，完美完成每次你交代的任务。”

    “你看，你又开始吹牛了，你捅娄子的能力倒是强，，你知道公孙见前辈刚，回来，就狠狠的训话我，劈头盖脸一通骂，老残你胡来乱搞，有损人事部行于正、做于实的优良作风，闲着没事干，在演唱会为上台唱歌zuò bì，恭喜你，乔海市很多人都记得你的老脸了，幸好我们人事部不是搞地下工作的，要不然回来就得枪毙了你这混蛋。”

    沈志国腿部使劲，再次大力勒压，老残就在他无情的虐待下，受到刺激，毛发丛生，身体萎缩，直至变成了一只尖耳朵的蝙蝠，

    老残的基因鉴定、血液型号检测、身体各项数据都被人事部的实验室人员检查了个遍，被吸血鬼咬中中的dú sù一般属于血dú sù，可以溶解人的血细胞，甚至会破坏肌肉组织，给人体造成巨大伤害，

    但是，咬中老残的那个女吸血鬼莉亚似乎不同，她牙齿中的dú sù是神经与血dú sù混合，高强度神经的刺激除了使人痛苦癫狂，或者麻木瘫软外，也会引起人的某些特征反应。老残没有变成她的血奴后裔，或者是吸血鬼，反而退化成为一只蝙蝠，也许是咬中老残的吸血鬼的血统不够纯正，阳光将血毒抹去，又重新变chéng rén，老残依旧是人类，血液中潜伏着吸血鬼的dú sù，而不是真正意义上吸血鬼的血统，老残受到刺激就会变成蝙蝠的奇异能力，还有变成蝙蝠化人后的较强的恢复能力，人事部都一一记录检查出来了，给出的结论是，这属于一种由血dú sù导致规避危害的身体突变反应，不具有任何攻击感染性。

    不过这种规避危害的身体反应，给了沈志国无所顾忌的出气机会，他将老残叫到训练室，一对一的格斗训练，中年依旧健壮，**上身的沈志国轻松一击打倒老残，将老残变成了蝙蝠，他拿捏住那只有气无力的小蝙蝠，一步步走出训练格斗室。

    门口等待着一名美男子，是业翔，听到开门声，挺直而站的他抬起头，他比不上当初阳光帅气了，现在如同一名大病初愈的患者，脸色有些苍白，曾今明亮的眼现在神无精打采，紧紧环抱着的手臂还在不可自控的颤抖，显然在忍受着某种不能自抑的痛苦，沈志国拿捏老残蝙蝠看到业翔的状态，心中也是一阵叹息，他开口关切的询问道：

    “怎么了，你被菲律宾的黑龙电击后遗症还在疼吗？”

    “没事，医生说这种症状大约一个月后就会恢复正常，多huó dòng身体痊愈得更快，沈组长，我不能一辈子活在梦魇中，身体麻痹对我的基础能力也没有任何影响，你完全可以将这个寻找人事部候选成员的任务派发给我。”

    业翔在菲律宾见到了那头恐怖巨大如山的怪物后，心中留下了强烈的阴影，如果说飞机失事意外不能挽救，是他没有发现异常，而不是没有能力，在遇见那条三百多米长的黑龙时，他才知道自己时多么的渺小无力，仅仅是黑龙雷光的余波将他麻痹得不能动弹，抽搐着陷入昏迷，业翔醒来，他当时躺在病床上，反复考虑自己在人事部是否有存在的意义，苦苦纠结，最后得出了一个心灰意冷的结论，人事部并不需要他这种只能看管儿童的废物！

    回国后，他却得到了他同一期进入人事部的老残还活着，依然留在人事部的消息后，除了很庆幸外，他纠结的心也释怀了，至少他比老残强那么一丢丢。业翔问沈志国道：

    “老残呢？他人在哪？”

    沈志国指向手中那一只十几厘米大小的蝙蝠道：

    “这就是老残，很意外吧，老残被吸血鬼咬了，成为了一只普通的蝙蝠，他就交个你保管了，白天的太阳光或者是明亮的灯光都可以将他变chéng rén类。”

    沈志国说着就将手中乱动着要咬人的蝙蝠塞进业翔的手中，业翔刚刚触摸到那个毛茸茸的温血动物，皮肤上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的手瑟缩了一下，蝙蝠从二人手缝中钻了出来，飞起来，在走廊中打转，没头没脑的乱撞。沈志国抱怨着，

    “哎呀，业翔，你怎么不拿稳当点，老残这要是跑了，乔海就多了一名变态了。”

    沈志国拿出手机，跑起来追着蝙蝠，将闪光灯打开，照向走廊顶天花板那只乱飞的蝙蝠，只见那只蝙蝠很讨厌灯光，躲来躲去，却规避不了如臂轻使手机闪光灯，蝙蝠毛发似被灯光灼烧了了一般，冒出袅袅黑气，蝙蝠没转悠几分钟就掉落下来，然后蝙蝠妖怪变化chéng rén。

    沈志国说着将手上拿着的外套丢给老残，

    “你仔细瞧，这个人就是老残。”

    不到一分钟，地上**躺在地上哎呦说疼的正是老残，他爬起来，一把接过沈志国丢给他的外套，盖住敏感部位，躲开沈志国一丈远，气冲冲的骂道：

    “沈志国你这个老王八蛋，你想杀了我吧？老子再也不信你的鬼话了，你想惩罚我就直说，非要把我哄到训练室打我一顿，我就没见过你这么阴险的人。你给我等着，等我在人事部混出头来，第一件事就是喊人海扁你。”

    沈志国好整以暇的站着，丝毫不把老残威胁的话当回事，他中年身体要走下坡路，但毕竟曾经在军队也是特种兵王的存在，有两把刷子，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能够撼动的，沈志国国字脸板起，冷笑，

    “老残，如果有一天你能单独够打败我，我随便给你打，不过现在是没有机会了，你小子在演唱会上出尽了风头，后面几天在外鬼混，见不着人，本来给你安排的适应训练也耽搁了，既然你这么能干，那我干脆直接将任务派发给你算了。”

    老残喉咙咕噜吞咽唾沫，演唱会过后，甩开人事部的公孙见老头，他本来计划着跑路的，欠了钱，今后还，拖掉一年又一年，人民币现在增值这么快，说不定四五十年后，他欠人事部的五十万，只够买一根油条，那个时候再来还钱，岂不是美滋滋。

    只是玩了几天后，身上的几百块钱花光了，鬼使神差，恍恍惚惚，他又回到了人事部，就被沈志国逮个正着，上来二话不说，将老残拖进格斗训练室，沈志国这样跟老残说的，“和我打一场，你要是打赢我，你的以前任何问题错误，我一概不追究过问。”

    老残见有如此好事，既能不受处罚，还可以光明正大的痛扁这位打过他脸的混蛋，他忙不迭的答应了，脱了上衣，带上拳套，誓要将这个顶头上司打下马，

    刚冲上前，沈志国下抬腿悄无声息的一脚踢在老残的脚踝，老残脚下一个趔趄，蹦蹦跳跳着弓下身形，看准时机的沈志国跳起回身旋转，大腿勾住老残的脖子，将老残带倒在地，用关节技剪刀腿锁住了老残脆弱处，老残就这样一个回合就被zhì fú了。

    老残弱弱的询问，

    “什么任务啊？怎么刚回来就有任务，人事部有这么繁忙吗？”

    “不是繁忙，而是人员紧张，有很多事人事部的人都快要处理不过来了，这次任务分配，你和业翔一组，地域范围在江北燕京一带，任务要求很简单，在燕京寻找出人事部候选人员，来补充伤亡离职的空缺，只是找人，不是抓人，一般没有任何危险性，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上面的人为什么要老残你这个一无是处的人留在人事部了，老残你寻找人的能力还是比特别的！业翔的记忆力超出常人，这是燕京厅级jǐng chá*证，我与申局长已经打好招呼了，你可以在燕京jǐng chá局系统中调用居民信息，有助于帮助你找到特殊人才。老残你有什么不懂的，就问业翔同志。”

    沈志国一句一字的将任务交代完，说完还给了业翔一张有编号的jǐng chá*证件，站在一旁，老残愣愣的看着业翔手中那张写着“人民jǐng chá*证”的证件，很是艳羡那个绿皮本本，不满意的叫道：

    “喂，喂，老沈，我的呢？我的jǐng chá*证呢？”

    老残伸手讨要证件，被沈志国一巴掌打下来，他没好脾气解释，

    “你有没有经过适应性训练，没有拿jǐng chá*证的资格。”

    “老沈，你太不厚道了，你打我就算了，你还区别对待我，说真的，我瞧不起你这种的人。”

    沈志国哪管老残的要死要活的讨要jǐng chá*证，气呼呼的扒拉开老残在他身上乱摸的的手爪，

    “滚犊子，你拿jǐng chá*证干坏事怎么办？你在演唱会上干的一些破事，我已经严重怀疑你的人品有问题。”

    见不能打动老顽固沈志国，老残的小心思打到了业翔的身上，

    “业翔，为了人事部的任务，我们一同共进退。”

    “老残，你……这样不行啊？”

    突如其来的有种熟悉的感觉，飞机失事失去联系的那一天起，他身边那个吵吵闹闹的老残就不见了，失落有之，无奈有之，最主要还是对于消失的熟悉的人会有些许伤怀，业翔凝视着挂住他的脖子，还恶狠狠的低声威胁他的老残，

    “林若雨这个小天使都不见，业翔，你个混蛋，你活着的意义在哪里？jǐng chá*证别不见了，我替你保管吧。”

    ……

    梵蒂冈，圣彼得教堂，天主教的总部，尖塔宽高楼房，白金色的装饰格调，其内珍藏有各类珍贵稀有的珠宝，还有带发骸骨典藏室，那不仅仅是一个供游客欣赏艺术建筑、雕像、彩画的地方，还是天主教老教皇的弥撒之所，在所有的冗长繁琐仪式完成后，他手拿起十字架，低声吟唱着：

    “传道士加尔，你虽是基督教教徒，但毕竟是信仰《圣经。旧约》者，在黑暗中，在炼狱，天主会为你的灵魂指引归途。”

    清晨黎明，阳光明媚，梵蒂冈的天主教的残存最后一名修女，名为露露亚，白巾遮头，身穿一身精致而宽松的黑白相间的长袍，她的金黄如琥珀的眼眸中荡漾起一圈圈涟漪，粉红的唇上颤动，迟疑片刻，她还是提醒正在祷告的老教皇，

    “教皇大人，黑幕猖獗，势不可挡，加尔的死也许只是一个开端吧。”

    披上着厚重的鎏金宽袍，那个白发苍苍，鼻子耸拉，眼窝塌陷，皮肤暗灰的教皇叹息着。

    “不，孩子，黑幕只是一个雄心勃勃想要统治世界的组织，任何伤亡在所难免，我唯一担忧的是有人可以拿到柯诺洛斯的幻影权杖，当权杖沟通异界大门，那个时刻，才是真正的厄运降临，世界末日。”

    “事在人为，黑幕自会消亡，我会阻止任何人从黑龙守护中夺走权杖。”

    露露亚语气坚决，义愤填膺的她手上光华满溢，神圣白洁的光芒环绕在五指间，重现一把wēi xíng手*弩型wǔ qì，整体由光芒粒子组成，闪耀如晨星，在最黑暗的时代绽放瑰丽的华光，这柄古代兵器被称为玛利亚的救赎。

    “这把圣弩，力量恐怕不足以守护这个世界，露露亚，你要知道，力有所竭，智中大拙，黑龙不是这个世界的生物，你不能揣度它的思想的，你盲目行为只是破坏规则。”

    老教皇摇摇头，苦笑劝诫年轻的修女不切实际额的想法，修女露露亚却听不进，自从她拿起那把圣母玛利亚的手*弩后，本来平平庸庸，只会修花养草、念诗歌颂的的她，突然被前世代那种博爱情绪影响，拿起这把wǔ qì死前残留的深深的执念记忆，一定要拯救世人，成为了露露亚的唯一心愿。

    “我不会逃避的，我的存在意义，总有一天我会完成它！”

    修女露露亚抬起手中圣光gōng nǔ，陡然指向教堂中斑斓五彩玻璃，其上有一头七首十足的怪物，尖嘴獠牙，那也许是古代人臆想的恶魔，也许是真实的，露露亚这一抬手指向那个子虚乌有的玻璃抽象画，就是她希望那般持弩射杀恶魔，让世间免于罪恶业火侵袭。

    相同时刻，地球另一边，黄昏落霞，天际渐暗，无尽海上的一座无人海岛，在涨潮过后的湿润沙滩上，有一艘游玩的快艇，鼓足马力冲上海岸，留下一条滚轮状的沙痕，游艇上下来两个人。

    有一名头大如脸盆，个子奇短无比，身上挂着不伦不类医生白大褂，大头娃娃摸样的成年人，大头娃娃的脚跟前还站着一名身上长了一身油黑细密的蛇鳞的阴损脸的男子。大头娃娃声音尖锐的叫着，

    “蛇男，我给你偷拿血族血杯雇佣任务为什么会失败，我可是付了高昂的定金。以你的wěi zhuāng与暗杀技巧，而且又是同属于黑幕中的成员，你还找了帮手，你和你找的人都是吃屎的吗？”

    一双森然可怖三角眼的蛇男，他的细长的舌头吐出嘴，上下灵活的翻动，他指着自己身上蛇鳞连体衣的破碎处，呲牙解释道：

    “偷走血族圣器血杯哪有那么容易？本是黑幕成员的我，是受到一定的监视，自由进出黑幕也是有限制的，我一个人偷走血杯，绝对活不过一秒钟，

    我联系到了轮船一家赌场，然后买通了一伙诈骗小偷团伙，用他们来在血杯存放的地牢投石问路，触发机关陷阱，却没想到这一伙人中有人能偷走血杯，不仅偷走了血杯，还从我手中溜走了，我发布b级追杀令自导自演，在轮船上追杀那些溜掉的小偷，轮船上那名小偷却是点子扎手的强者，瞎眼里恩，他的pái jì出神入化，我身上的这些能够防御子弹的蛇鳞甲，长条伤口就这么来的……”

    大头娃娃很不满意蛇男的无用，还没等蛇男解释完，甩起他短小的手臂用尖利嗓音叫骂着：

    “我才不想管你身上的狗屁伤口，我的血杯呢？难道是说你被那个叫里恩的家伙打败了，你然后灰溜溜的逃走了吗？我现在真想将你传送到地狱去，你这个垃圾！”

    大头娃娃在那个强大伯爵阴影下存活，他急迫改变这种现状，唯有靠无尽的血水的血杯来培养出另一个为他是从的吸血鬼，来对抗不死吸血鬼伯爵。

    “博士，你不要生气，我一定会追查瞎眼里恩的去向的，他是逃不掉的。”

    蛇男念及那个瞎眼里恩用飞射的pū kè牌，不过几回合就将他击败，那三角眼中闪烁着凶狠毒辣的光芒，呲露弯钩状的利齿，吐出一股腥臭恶气，他也是很想找回场子，抓住那个老赌鬼，让他尝尝万蛇噬身，生不如死的痛苦。

    “我不是生气，而是怒火滔天，你再找到这种能够打败你的小偷已经是机会渺茫了，更何况你还打不过那个叫做瞎眼里恩的混蛋，算了，你不必在追那个小偷了，既然血族圣杯已经流失，吸血鬼实力必定大受削减……计划开始吧，我们这类残缺的人类崛起时代要来临了！”

    那名被称作博士的大头娃娃冷笑着，癫狂的将那计划说出口，蛇男完完整整听进耳内，顿时拜服在沙地之上，狂喜着说道：

    “原来是这样吗？打造我们这种人的美好的未来，我一定会支持你的，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