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我是你心上的刀
浮陆或许是因为悬浮在半空,离着太阳近了一点,气候温和,草木茂盛,百花盛开,争奇斗艳,真是地上桃源,天上仙宫一般的存在。
胡心月贴着张少游的耳朵道:“这便是百花谷了。”
张少游仔细去看,整个大陆上宽下窄,中间虚空,就如一个巨大的漏斗一般。烂漫山花之中,不时传来野兽嘶吼,兽潮纵横谷内,来去如风。
大凡禽兽之属,无不藏行匿迹,隐身在穷山恶水之间,像这样混迹在百花丛中,却是第一次见到。
胡心月看出张少游的迷惑,开口解释道:“老祖爱花,无论天涯海角,听闻有什么珍奇百草,都会移植过来,日久天长就成了这番模样。”
话音刚毕,巨鹤双翅一收,头下脚上只向百花谷深处一头扎去,直如一颗流星坠地。片刻已经到达谷底,巨鹤也不展翅,眼见就要撞在山石之上。
张少游忍不住大叫一声,心道:“死了,死了,这不靠谱的鸟,飞着飞着睡着了。”
下一刻,巨鹤的头颅已经和山石撞在一起,奇怪的是,却没有丝毫的动静。只如,落入水中一般,一圈圈光波荡漾起来,晃得张少游不得不闭目。
一息功夫,张少游觉得有一双臂膀,抱着自己,一跃而起,随即双脚已经踏在实地。
“公子,你看这便是百花谷的禁地,洞天福地。”
张少游在胡心月的呼唤下,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五彩流光的天,奇异的云代替了太阳发出炙热的光,照在一片神奇的大地上,无数奇花异吐纳着芬芳,两丈大小的蝴蝶在花丛中自在的游荡。
胡心月随手一招,一只斑斓的大蝴蝶飞到二人脚下,扶着张少游踏在蝴蝶背上。蝴蝶轻展四翼,徐徐升起,张少游毫无感觉。
举目四望,这天地四周都是玄青色的岩石,岩石上密密麻麻排列着一些或大或小的洞穴,就如蜂巢一般。
每一个洞穴外,都三三两两地站着几个人,张少游仔细瞧,在较高的地方,看到了熟悉的身影,熬心正牵着秦香玉的手,对自己吐舌头,旁边是他的父亲,也对着自己微微含笑。
呜嗷——
所有的人不约而同地举起了双手,高举过头,发出同样的声音。所有的人眼神里都发出一样的光芒,那光芒是一种炙热,是一种压抑之后的释放,也是一种疯狂。
张少游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嘀咕道:“这些人,看起来都有些怪。”
胡心月扬起笑脸道:“他们是在用古老的仪式,最崇高的礼仪,欢迎公子呢?”
片刻之后,蝴蝶升到石壁的最高处,这里有两座独立的山洞,与密密麻麻排列的山洞相比较,明显的大了许多,也更加气派。
胡心月扶着张少游走进一所山洞,洞内散发着柔和的红光,就连石壁的颜色也是红色的,仔细去看,却是石壁上镶嵌着一颗颗血色的珠子。
“心儿,我们这是在哪里?”疑惑如乌云盖顶一般,压得张少游喘不过气,他终于开口询问。
却见胡心月一张小脸,泪光莹莹,一把上前抱住张少游道:“公子,你千万不要怪心儿,心儿的一切都是为了公子。”
张少游看着她泫然欲滴的模样,不由心痛,短短地想处,胡心月体贴入微,张少游已经把她视为自己的亲人一般。
“心儿,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么?”
胡心月不说话,好一会儿,卸下了肩膀上的包袱,包袱打开,里面是一个个白色的小袋子,轻声开口道:“公子这些是心儿,为你准备的,千年寒冰和乌龙草一起调配的药袋子,活血化瘀,消肿止痛,都是极好的。”
张少游睁大了眼睛,不明所以。
“公子,如果受不了,就将冰袋敷在患处吧!”胡心月又说了一句,在张少游看起来莫名其妙地话,掩着面跑了出去。
张少游连忙追出,早已经不见了胡心月踪影,万丈悬崖,望而却步,只能退回洞府,一个人发呆。
张少游回头招呼心儿,却见心儿一脸歉意地看着自己,递给自己一个白色的袋子,入手凉丝丝的,心儿开口道:“公子要是受不了了,晚上敷一下冰吧?”
张少游莫名其妙,问心儿到底是怎么了,心儿不言语,转身走出洞府,第一次无视张少游的呼唤,最终忍不住回头,又说了一句话:“公子啊,挨一挨,总能挺过去的!”
张少游坐在洞府之中,一个人发呆,一人一影相对叹气,心里那种不好的感觉,也随之越来越强烈。
“你怕了么?”这声音来的突兀,仿佛是贴着耳朵呢喃。
“是谁?”张少游猛一转身,看到的只是自己的影子。
“我等你很久,很久,久到我都不记得有多少年了!”声音依旧在张少游耳边呢喃,这句话却仿佛自言自语。
“你是,你是在阳首峰顶上和我说话的人,你是谁?”张少游终于想起,在阳首峰自己听过相同的声音。
“你在怕什么?”
“你是谁?”
“你有为什么怕?”
“为什么,为什么?”张少游小声嘀咕,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或者是对于未知的恐惧,或许是因为脱离自己掌控的不耐烦。
“那我来告诉你为什么,因为你太弱,太平凡,太懦弱。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轻易伤害你!”随着声音响起,张少游的身旁渐渐有一个人影,淡了出来。
一个绿衣少女,那少女看起来年岁似乎和心儿相仿,但是透着一股凌然不可冒犯的威严,那一张美丽的不可方物的面庞,用天下最唯美的词语,也不足描绘。
张少游很难想象,那如从幽冥里传出的声音,是从这少女口中发出的。
“你是人,还是鬼!”
少女诡异一笑,幽幽地道:“我不是鬼,但是从今天起,一会记住我。我是你心上的一把刀,我会在你心上,刻下你应该懂得东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