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神明都无能为力之时》 第十一章：极致美味的料理

    “什么味道这么香啊！嗯嗯这是融合了肉、蔬菜与数种调味料，炖牛肉复杂的香味！如果只经过烧烤或炖煮，绝对无法让肉与蔬菜产生的香味！”</p>

    特长是做菜，主要是和食的芳佳抽着鼻子神情陶醉，不过她身上托搭着的坂本美绪则瞪大了原本疲惫的双眼，嘴里哆嗦的惊问道：“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p>

    「怎么会是她们？」少年也是愣了一下。</p>

    适才消耗了太多能量为迦莉赫卡蒂准备特制餐点，让他现在有点外强中干，连必要的神识sǎo miáo都能省则省，要不也不至于她们进门才察觉。</p>

    “怎么，就一会没见，你就把我这个救命恩人也给忘记了吗？”</p>

    “前辈~”</p>

    芳佳这才发现让自她怅然若失的身影就这么站在自己面前，心底小鹿乱撞的同时耳根都开始泛红，不过在听出坂本和他两人弥漫着huǒ yào味的对话后，她就觉得自己哪怕豁出性命也不能让两人的关系闹僵。于是恳求的将眼神游离于两者之间。</p>

    “啊啊，这个香味。就是这个在不断yòu huò本宫。”</p>

    在复杂的汤汁内炖煮，口感深邃的肉与蔬菜的汤让汐留空完全没有余力去关注刚进来的两个人，她的眼里只有眼前这碗汤。</p>

    和这种味道相较之下，自己在知道炖牛肉的存在之前喜爱的料理，那据说是米其林主厨烹制的嫩烤小牛肉，根本称不上料理好不好。</p>

    「那么，来用餐吧。」</p>

    吸一口气并咽了一下口水后，汐留空用汤匙轻轻舀起……一口汤。在口中扩散开来的，是凝结肉与蔬菜美味的浓厚汤汁。</p>

    肉稍微烤过后、炖煮到极限的美味，以及经过确实熬煮后、变甜的不知名蔬菜，将这些东西配合无数的辛香料、香草与酒一起炖煮后完成的料理，简直是要把舌头吞进去一样的美味。</p>

    “嗯好吃！”</p>

    这道料理直击汐留空原本麻木的的胃袋，复苏的萌动食欲让她忍不住发出赞叹。继而她就像是再也忍耐不住般，不断用银色的汤匙一点一点地舀起炖牛肉品尝味道。</p>

    在充分享受过汤后，她舀起经过长时间炖煮的橙色蔬菜，以及为了避免煮烂而在后来才加进去的淡huáng sè蔬菜，沾著大量汤汁送进嘴里。</p>

    「嗯。这道汤果然连蔬菜也很棒。」</p>

    吸饱了汤汁、软到入口即化的橙色蔬菜，以及因为刻意不煮烂而没入味、在嘴里热热地温柔化开和汤汁味道混合在一起的淡huáng sè蔬菜简直颠覆了自己原有的认知。</p>

    平常并不喜欢蔬菜的汐留空顿时觉得，如果如果是加在这种味道浓厚的汤里的蔬菜，那就算吃太多也不是那么可怕的事，反倒是种不错的味觉享受。</p>

    一匙一匙地舀起蔬菜咀嚼，喝下汤汁。她刻意不动最喜欢的东西……学者型的汐留空是那种将喜欢的东西留到最后吃的类型。</p>

    两少女几乎是以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眼神惊恐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继而在美食及汐留空享受的表情影响下，原本就饥肠辘辘的她们只觉得自己的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好想好想</p>

    「……那么。」</p>

    品尝过蔬菜，确认碗里的炖牛肉还剩一半后，汐留空终于开始准备品尝最喜欢的主要食材——让炖牛肉之所以为炖牛肉的食材，简单来讲，就是牛肉。</p>

    她用汤匙舀起被切成配合嘴巴大小的小块，细心炖煮过的牛肉。对著炖煮过后变得极为柔软的肉块咽了一下口水后，才将肉块送进嘴里。</p>

    沉默。经过彻底炖煮，入口即化的牛肉让汐留空忙著品尝吸饱汤汁的肉，根本没有闲工夫说话。</p>

    ——呼</p>

    等肉从嘴里消失后，汐留空才叹了口气。</p>

    这种极致的享受即使重复了几百、几千次，都还是不会腻。</p>

    重新动起汤匙。</p>

    融入了肉和蔬菜的美味，经过复杂调味的汤；吸收汤汁后，味道变浓的柔软蔬菜；以及最大的重点，被煮到软嫩的肉。每一匙的味道都不同，每一匙都让人更想吃。对现在的汐留空来说，炖牛肉简直就是恶魔的味道，让人欲罢不能的味道，愿意付出相当代价换取的味道。</p>

    汐留空就这么在两女孩羡慕惊诧的视线下，把碗里的炖牛肉吃了个精光，甚至还很没形象的仰起脖子把碗几乎要扣到脸上的不留下任何一滴汤汁。</p>

    “那个非常冒昧地问一句，这汤是”对于料理有着异乎寻常执着和爱好的芳佳再也忍耐不住，再把坂本放在一把椅子后，小心翼翼的边鞠躬边观察着少年脸色的诚恳问道。</p>

    “是啊，难道这里面还有别人？”</p>

    “啊，我我不是这个那个意思”</p>

    把头摇得像是拨浪鼓的芳佳眼神惶恐的看着少年，委屈得快要冒出水雾的眼瞳再加上连摇小手的可爱模样，让少年不由自主的在脑海里和某个熟悉的身影重合起来。</p>

    “薇薇安~”</p>

    少年几乎下意识温柔呼唤出的名字不仅自己吓了一跳，还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p>

    “哦，那碗炖牛肉可以再给我吃吗？”</p>

    汐留空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少年手里端着的另一大碗炖牛肉（肉眼都可以看出比自己的多），眼馋得不住的吞咽口水（也不知道是不是撑着了泛酸水）。</p>

    “不行，那是给迦莉赫卡蒂熬煮的牛肉汁。不过要是你还能吃的下的话，那里还有些咖喱浇头，可以配上白米饭。”看着汐留空瞬间失去光彩的黯然神情，少年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错误的估计了小女孩的食量。</p>

    “耶、耶，咖喱饭、咖喱饭！我要香喷喷的咖喱饭！”汐留空用汤匙敲打着已经涓滴不剩的空碗，起劲的催促。</p>

    “不行！你吃的够多了，暴饮暴食可不是好习惯！”坂本努力支撑起身子，用恶狠狠的眼神瞪着少年，可劝诫的话怎么听都像是只说给汐留空一个人听的。</p>

    “不要、不要嘛。大家都说女孩子的胃是通往异次元空间的！”汐留空不买账，反而用护食的眼神恶狠狠地回瞪了坂本。</p>

    “那好吧，我只能再给你一点点”少年放下手里的碗返身从饭煲里开始往一个特意选出来的碟子上盛饭。</p>

    “其实我有特意多煮了些，你俩难道不尝尝吗？”少年回身将碟子放在餐桌上。</p>

    故意打松散的蓬松米饭其实远没有感觉的那么多，不过在浇上了加了大量肉与蔬菜的咖哩酱后，那褐色与白色彼此重叠流淌的动态形象再添上胡萝卜细块简直就是一座能瞬间点燃食欲的火山嘛。</p>

    “可以吗？那我就来一点吧，拜托了！”芳佳原本出于矜持还想委婉一下，不过一想到对方可能只煮了两个人的份量，态度立马大转变，双手合十的恳求起来。</p>

    盛在大盘子里的咖哩饭被端上桌的那一刻，那视觉上的震撼可比刚才强烈得多了。小山般的白饭上，是加了大块配菜的褐色咖哩酱。另外少年还特意放上了装在小壶里的红色福神渍，以及为了清掉嘴巴的味道而装了大量柠檬水的杯子。</p>

    散发银色光泽的水壶，同样受到来自车顶天花板的光芒照耀以及那尺寸偏大的汤匙在受到来自天花板照明的光芒照耀而反射出耀眼的银光几乎要把坂本的馋虫给勾引了出来。</p>

    「嗯，果然咖哩饭才是至高无上的存在」</p>

    使用了大量让人难以自拔的辛香料的刺激香味，通过空气弥散开来，直钻进鼻腔，撩拨着神经，让两少女从早上开始就没吃什么的胃袋彻底bào dòng了。</p>

    口水吞咽的速度都快赶不上分泌的结果就是无意识地沿着唇角蜿蜒滴淌。</p>

    “呜唔~好辣！”</p>

    偷偷将汤匙从芳佳的咖喱山舀走一大匙塞进嘴里的汐留空整个人都不好了，眼泪止不住往下掉，冷汗也瞬间透过毛孔润湿了衣裳。</p>

    “喝一口”芳佳将装了大量柠檬水的杯子推到汐留空触手可及的地方。</p>

    “嘶~不用。”</p>

    虽然和自己碟子里的辣度完全不一样，但这更是刺激的新感受让汐留空十分沉迷。</p>

    首先感觉到的，是辣味。使用了大量在末世已经算是贵重品的辛香料，以绝妙的平衡调配出来的辣味透过味蕾袭向汐留空全身各处的神经末梢。虽然这是第一次吃，她不禁被这股辣味吓到，但现在慢慢熟悉咖哩内涵后的汐留空，已经十分陶醉于能够边咀嚼边细细品味。她感觉得出来，辣味以外的味道正接连浮现并混合在一起。</p>

    再次被汐留空的小汤匙挖走的恐慌让芳佳赶紧抄起汤匙，将满满一大匙咖喱饭放进嘴里咀嚼。</p>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美妙味道？！咀嚼白饭后，就会释放出独特的甜味。煮到入口即化、切成大块的猪肉不仅没有腥味，还蕴含了丰富的油脂。土豆块的美味大量融入咖哩酱，那是先将其蒸熟之后才放下去炖煮的结果，这样一来，依然保留原形的土豆块也彻底吸收了咖哩的味道，在蕴含辣味的同时，也随著被煮熟而产生甜味。</p>

    橘色的胡萝卜块，以及紫白色相间的洋葱……这些先通过不同的烹饪处理后才放入炖煮的食材也同样吸饱了咖哩的味道，变得又辣又软。而这些配料在口中化开时又展现了各自先前独特的韵味，继而创造出一个新的味道。</p>

    “嗯好吃”</p>

    又舀起一汤匙，闭上眼准备细细品味个中美妙的芳佳只觉得手里的汤匙像被抢夺般叼了过去后，耳畔传来了万千感慨浓缩成的一句赞美。</p>

    睁开眼，面前赫然是坂本前辈那陶醉中又迫切的脸。</p>

    “快啊，愣着干什么？要不汤匙给我！”</p>

    品尝完第一口后，马上又会想吃第二口……之后所有心思全都沉浸在狼吞虎咽地吃著咖哩饭，只有偶尔会配一下福种渍与柠檬水。辣味强烈的咖哩酱，让身体从内侧开始热起来，额头上……流下一道汗水。不过手没停，而且也停不了。反覆地用汤匙舀起咖哩饭，不断送进嘴里就是芳佳唯一努力在做的事。</p>

    因为汤匙舀饭的速度永远跟不上两张嘴咀嚼吞咽的热情。</p>

    最后的几汤匙是不及一半的份量，而且为了这几口，俩女孩子的嘴唇几乎是在搏杀般的碰撞下决出的输赢。</p>

    没错，这才是咖哩饭。</p>

    辣味，以及各种滋味混合在一起，形成压倒性的美味，并逐渐填满肚子的感觉。这个感觉，就是让女孩们瞬间爱上咖哩饭，并爱到无法自拔的理由。</p>

    被饥肠辘辘的野兽用贪婪的眼神盯住的感觉——这就是当下少年的感受。</p>

    “饭煲里还有饭，咖喱酱汁在锅里。你们自己分配好了，我去给迦莉赫卡蒂喂汤。”</p>

    三个女孩为了咖喱饭展开的战争，虽然没有硝烟，不过惨烈程度也不是自己所能承受的。为此急于逃脱这宛如修罗场的少年连自己的晚餐都毫不犹豫的贡献了出来。</p>

    哪怕还有隔断，不过一阵让所有人的身心得到涤荡的神秘气息还是抑制不住的扩散开来。</p>

    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三女还是下意识的停下了搜刮干净饭褒内每一粒米饭、锅里最后一滴咖喱酱汁的举动，继而像被那股神秘气息牵引的木偶在临近卧室的不远处转圈圈、转圈圈。</p>

    微弱的气息还是有那么一丝丝的渗透出房车，哪怕经过特殊过滤系统的处理而变得极为稀薄，并且很快就稀释消散在无尽的夜幕中。</p>

    不过即使是这样，整座大岳山毗邻房车附近的森林还是发生了突如其来的骚动。无数进化生物和魔化野兽，甚至还有只是在这地方做短暂休憩的祸兽都像是鲨鱼闻到血腥味、终日靠果实果腹却突兀闻到了阵阵令人垂涎的烤肉香味一样，那种抑制不了的**让整座森林变得比白天还要喧嚣。</p>

    稀薄的神秘气息充其量只是一种催化剂，难以遏制的**和不满被激发出来的森林瞬时间上演了更加残酷的杀戮。</p>

    在房车中的那股神秘气息彻底淡泊着消散后，三位还在无意识转圈的女孩子才嘤咛着睁开眼睛，本能的做着舒展运动的她们直到这时才发现了自己身上多了一股黏~腻，增添了一种不知名的淡淡恶臭味。</p>

    “脏死了！~”</p>

    三位女孩互相望着对方呼扇着手腕驱赶着被认定为别人身上传来的臭味，不过下一刻，她们都傻眼了。</p>

    因为对方的神态里清晰的传递出一个证据确凿的事实——臭味来自于自己的身上。</p>

    “啊！怎么这样子？”</p>

    低下头审视自己的身体，甚至还把手抬到鼻子底下闻一闻，三位女孩顿时嫌弃的皱起眉头继而按耐不住的失声惊呼起来。</p>

    “发生什么事了？”</p>

    少年端着放有汤匙的空碗突兀的出现在三位女孩面前。</p>

    “啊！——”</p>

    芳佳惊呼一声就下意识退到坂本美绪的身侧后，待看清楚眼前是谁才羞窘的赶紧说了声‘对不起’。</p>

    坂本则条件发射的冲上前几步阻隔在少年和另两女孩中间，就算是转瞬间醒悟自己的行为有些过激也是一副悻悻然的收回准备直击过去的拳头，鼻腔挤出了一声冷哼，就像是为了没揍对方一顿而愤愤不平。</p>

    “喏，本宫要吃这碗里的牛肉汁！”</p>

    汐留空感觉到了那股气息，直接扑上前拽住了少年拿碗的那只手臂，踮起脚发现空的后，就仰起头十份认真的提出要求。</p>

    「这是怎么了？」</p>

    从坂本和芳佳她们各自见到汐留空的时间算起，女孩永远是一副冰雪一般不带任何情绪的表情，除了学术外对周围的一切都不曾流露过多的情感，仿佛是一个自闭症儿童一样活在自己的世界。然而然而现在一而再、再而三的改变，实在是</p>

    “抱歉，我做不了。”</p>

    “是不是食材不够，我可以”坂本见到汐留空失望得都快魔怔了，就挺身而出。</p>

    “不是食材的关系，而是别的。”</p>

    “那是报酬喽，请放心，我们会给你与之相匹配的酬劳。一万晶圆判三万，还是”</p>

    “也不是报酬的关系”有了不久前的地下黑市购物经历，少年也觉得对方开出的价码实在不算低，所以对坂本市侩的压价再往上提也没介意。</p>

    “如果再加上帮助那位mèi mèi恢复健康呢？”汐留空歪着头想了一会提出了自己才能付出的代价。</p>

    “谢谢你，可是以你的实力来说目前可是办不到的。”</p>

    少年揉了揉汐留空的头，而小女孩则十分享受的眯起了眼睛，就像沉醉在主人爱抚下的小猫咪。</p>

    “你你怎么——”</p>

    坂本决定要出言维护汐留空的形象，让这井底之蛙知道‘东瀛之光’是怎么样的存在。不过，芳佳适时扯了扯她的衣服用两人才能读懂的眼神提醒了一个十分震撼的事实——在学术上的汐留空不仅是世界级的权威，也是十分霸道和自信的。</p>

    能让汐留空不做反驳的就只可能是——眼前的少年不仅得到了她的认同，甚至是在某方面超越了她。</p>

    就在两女孩相互震惊的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中认定了自己先前的判断而要开口的时候</p>

    “或许你现在就可以帮我一个小忙，当然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会再请你吃更美味的料理做酬谢哦。”</p>

    “什么忙？”</p>

    坂本在汐留空答应之前抢先问道，因为见识过少年毫发无损打败涅洛伊德斯的英姿后，坂本不认为这个忙会小到哪里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