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沧澜手指比划:“叔叔不要出手,一会我来。”欧天诚比划:“你行。”心中自是有气。
甘自继续道:“众所周知,百花门自上任掌门劫牌出走,百花分崩离析,人心焕散分为数派,这是本人之痛,更是百花之痛,现今,是百花重归一统的时候了,在这,本人热烈欢迎重归百花的弟子…”
在坐的白衣弟子顿时掌声如雷。
“对那些还未归附过来的,本人希望他们打醒精神,擦亮眼睛,抛弃成见,勿为一时之错,破坏百花重整机遇。大家知不知道,冰火作为朝廷第一大派,在江湖上是何等威风?今日五长来贺,江湖各派应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这是百花之誉,也是百花从未有过之誉。”
甘自知道下面很多人都想念到他们的名字,当下执起名册,每人的名字都念了一遍,人皆大喜,掌声啦啦作响。
叶成碧咳了一下,站起来抱拳说道:“今日贺掌门之喜,在下代表燕教主、江左使说几句话,众所周知,冰火教是朝廷管辖,各位归附冰火,就是归附朝廷,盼各位齐心协力,听冰火安排,为朝廷尽职尽责。为增会兴,这次请来两位方兄,一会掌门宣报剪彩,诸位酒足饭饱,就可上台向两位方兄挑战,赚那一百两银子。”
叶成碧三人负责甘自安全,但高征受伤,就把方氏兄弟请来,临时增加了个比武环节,方远山与方远樵与高征三人同级,被无端支配,心下老大不乐。
这个环节本来也没准备,昨晚甘自耍大头即兴说出,高征三人只好辛苦方氏。
甘自站起来一声大喝:“剪彩。”高征把绸带剪断,台下顿又掌声如雷。
韩沧澜数次想走向甘自,但见叶成碧与淳于铭与他形影不离,只好忍住。欧天诚双手时不时都比划:“稍安勿躁,小祖宗。”这人多势众的,围住不动手他们也跑不了。
酒过三巡,首先跃上场的是一名和尚,此人是少林弃徒,单投冰火,成为五十四士之一,向来受十八长使唤,不知十八长的武功,多有不服,这真是难得时机。
方远山不好推辞,只好飞身上台。和尚道声“有僭”,方便铲当胸刺来。他在少林习得十八路“伏魔杖”法以及混元气力,在同门中武功也不甚差,就是行事不守清规,被少林除名逐出山,着其日后不准使用在少林的名号与武功,他就把名号“圆通”改为“运达”,并视避开清规戒律为以后运气通腾达,将伏魔杖法改为风雷铲法,决定独铲扫江湖。
他这下风雷铲只是蓄劲而发,方远山绕身避过,未等方远山回手,方便铲便即圈回疾扫方远山右臂,方远山闪身抢上,疾抓他的右腕,方便铲一缩,执着铲柄直竖而起,右腕配合左掌,竟向方远山双爪疾挡,方远山使巧招双手一绕,扶上他的掌臂,伸脚一踹踹中运达弓步膝盖,这一踹力度很大,但运达的少林下盘功夫非同小可,却只是打个趔趄退后数步,没有跌倒。
挥铲又上,刚使满十八招败下阵来,心下感服,执铲下台。
又有数人上台,这次方远山没有急于出手,让其过了四十九招,直是让甘自心惊肉跳,大呼银子好险。
方远樵也上台对了数人,都没有人挨过五十招外。
高征与淳于铭时刻都在甘自身边,此时杯凉酒冷,临时请来的厨房工开始扫台拾碗,两人也没在意,敢不成几个煮饭婆还有什么动静?
一个脸色肮脏的布衣女子捧着叠碗碟走到甘自身边,甘自无意中把眼一晃,刚想喊叫,女子早放下手中碗碟,左手闪电般扣住他的喉咙,右手一把短剑抵住他的胸口,跃出大喝:”谁过来,即时杀了他。”叶成碧与淳于铭反应过来飞身欲上,顿时投鼠忌器。
这女子正是木莞桅,两载多来四外奔波探寻毒掌消息,闯峨眉,上华山,入少林,问武当,走访各门各派掌门,却无人识得毒掌出处,在附近冰火教点打探的时候,却为冰火阻截,碰巧为夏翠山所救。期间最让她心灰意冷的是,面对同门被害,竟无多少人响应报仇,都以百花已经分门别类为由,抱着事不关己之心。此次也是与师父和师兄前来,两人在下把风,自己化妆成临时厨房工混上山。
厉声喝道:“是不是你害了师叔他们?”
甘自颤声道:“没有,没有。”
木莞桅知他说的是事实,他的武功根本也没这个能力,喝道:“是谁指使你的?”
甘自道:“婶婶,没有人指使我,我也不知道谁害了他们。”
木莞桅把短剑架在他的脖子,柳眉倒竖,喝道:“你不说我杀了你,为师叔他们报仇。”
甘自道:“婶婶,我真的不知道。”
木莞桅目中溢出泪水,剑刃在他脖子一划,顿时鲜血长流,叫道:“最后一次机会。”
甘自道:“我当时躲在桌下,什么也没看到。”
木莞桅喝道:“那你是怎么得到的令牌?”
甘自吱吱哦哦一会道:“我是在地上捡的。”
木莞桅刚想再问,叶成碧一颗石子飞出,撞在她的手腕,淳于铭跟着扑出,挥掌疾拍。
木莞桅双眼为泪水模糊,手腕一颤,短剑几乎脱手,看掌风扑面,抓住甘自横身一扫,淳于铭只好缩手。
木莞桅大喝:“今日是百花训徒,你们休要插手。”
叶成碧道:“这位就是木姑娘吧?”
木莞桅上次就是在冰火教点撞到他,差点不得脱身,喝道:“你们都是一班走狗。”
叶成碧道:“甘掌门得回令牌,纠合百花,这是门中大好事呀,木姑娘胡搅蛮缠说不过去啊。”
木莞桅喝道:“闭上你的狗嘴。”向甘自喝道:“把令牌拿出。”
甘自道:“婶婶,我知错了,放开我。”
木莞桅看他哀求眼色,喝道:“你交出令牌,在牌前叩头谢罪,我就放了你。”
甘自道:“你抓着我的脖子好痛,你放开我,我就拿牌给你。”木莞桅不自觉的松开手,甘自却突然双肘齐出,往后一撞,正中木莞桅双肋,木莞桅愣神间,甘自发力往前一扑,被窜出的淳于铭揽住。
叶成碧跃前喝道:“上次有夏翠山助你,这次看你往哪走。”
韩沧澜身子如风跃到木莞桅身前,叫道:“木婶婶快走。”
木莞桅突然听到个熟悉的声音,却是个小道士,一时想不起来。叶成碧却认出他来,瑟了一瑟,不是害怕韩沧澜,而是担心夏翠山。
木莞桅细看他的面容,依稀就是当年那个小孩模样,顿时喜出望外,叫了声“掌门”。
高春鹏见韩沧澜跃出,顿时懵了,颤声叫道:“兄弟…”
欧天诚知道事情要糟,却不管他,站起来大喝:“各位静一静,九侠夏翠山有话说。”
众人不禁一震,豆蔻九侠名满天下,生平难得一见,莫非真的来了?尽知九侠名头,况且连他的姓名都了,场面顿时好像静得听到一根针掉落地上的声音。三长早几日就曾见过,肚下只是擂鼓。
欧天诚道:“九侠了解到木姑娘与这位甘掌门的恩怨,知她今日必然前来,特叫我们前来相接。”
很多人想:“还道九侠是个道长,以九侠的英姿,当不是这个模样。”
叶成碧认出他,却呐呐的不知言语。
有人仗着势众,叫道:“你又不是九侠,要人怎么信你?”
欧天诚走到台前高举玉佩,喝道:“这难道是在下从九侠手中抢来的?”众人目光锐利,大都看到上面那个题字,都是信了。欧天诚又走到木莞桅面前,大声道:“木姑娘,九侠在那边山头等你。”
叶成碧三人面面相视,都想:“这次夏翠山没有亲自出手。”
木莞桅自也认出了他,欢声道:“九侠可好?”欧天诚道:“九侠嫌此地嘈杂没有上来,但他长着一双顺风耳,这边的情形是知道的。”大手一挥,大咧咧的往外就走,木莞桅与韩沧澜跟着,没人阻拦。
飞快到了山脚,木莞桅道:“九侠在哪,请他出来相见。”
欧天诚道:“这个容后再说。”
却见左边山头窜出一老一少,一个是六旬上下老者,一个是木莞桅的师兄邹章。
老者见木莞桅跟两个道士下山,甚是意外,问道:“莞桅,他们是…”
木莞桅简略说了两人身份,老者心道:“还真有这么个挂名掌门。”接着又问:“莞桅,令牌可到手?”木莞桅摇摇头。
邹章对木莞桅道:“叫你不来偏偏要来,你就是净让人担心。”
木莞桅没好气的道:“你的见解是高。”心下却想说缩头乌龟王八蛋。
老者道:“你两人一见面就斗气,就是嫌耳根不够清静。”
木莞桅先向欧天诚行了一礼,就欲向韩沧澜行掌门之礼,韩沧澜急忙止住道:“木婶婶有话直说。”欧天诚撞了韩沧澜一下,小声道:“叫桅姐姐,小子。”韩沧澜急忙叫了声“桅姐姐。”欧天诚圆滑处世,猜到木莞桅未婚,叫姐姐更加亲密一些。
木莞桅展颜一笑:“多亏掌门来得及时,又救了莞桅一回。”声音婉转大是动听,这当中大有欧天诚的功劳。当然,若不是韩沧澜还小,恐怕要挨邹章一掌。
欧天出突然抓把稻草自山上飞奔而下:“等等咱。”
欧天诚道:“出弟,怎么跑到山上,抓把稻草干什么?”
欧天出道:“我见你们上去,自是好生担心,偷偷摸到山上抓了把稻草,准备你们一出险情就放火烧山。”
韩沧澜咧嘴一笑,木莞桅心下掠过邹章躲在茅草中的影子。
欧天出道:“这位是?”老者面部瘦削,颌下留一络长须,说道:“老朽邹城,这位道长大名?”
这邹字约略只有两种意思,一为郡名一为姓,他取这个姓名有郡城的意思。
欧天出三络胡须一拔,道:“在是个假道长,名叫欧天出。”
欧天诚也拔出假须,道:“诸位,九侠在此是假,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先走再说。”木莞桅啊了一声。
邹城道:“说得是,咱们回去说话。”率先南行,约小半时辰到一处镇郊,在一座青藤缭绕的四合院停下。
木莞桅道:“这是师父租借的地方,环境清幽。”
邹城道:“远道而来,岂能没有个静僻落脚地,闲时饮上两杯,正好略解路烦。”入到院内,大咧咧在大凳一坐,待木莞桅木莞桅去准备茶水,才招呼二侠三人坐下。说道:“对于追牌,各位有什么看法?”
欧天诚道:“这自应掌门带领,各位协力齐心,再想抢牌之法。”
邹城道:“掌门这事嘛…”睁眼看了看邹章,邹章道:“抢回令牌再做打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