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一些天,谢京有意识地放慢了修炼的节奏。每天对于法石的消耗,都控制在十块以内。一旦人体各处尤其是血脉出现了疼痛感,哪怕很轻微,他也选择立即停止,以稳妥为最大的原则。这样一来,他平均每天花在修炼上的时间,只需要三五个时辰就足够了。
这就给他留出了大量的空闲时间,来和林雪平聊聊天,谈谈人生和理想。他对于林雪平这个小丫头,也就有了更多的认知和了解,知道她肩负着稻秧村林家的全部希望,也背负着姑姑林芝的所有理想。说到动情处,林雪平更是嚎啕大哭,可见长久以来积累在她心中的抑郁,究竟厚重到了什么程度。
“她的内心一定有着深不可测的悲伤。”谢京忍不住这样想。在这种场合下,他自然什么也不便于说,只是把林雪平的小手,给轻轻地拉住了。
经过反复尝试,他已经能够从容地做到向林雪平表明自己的好感和爱意了。尽管还尚未决定答应谢京的追求,主要原因出自于两人不同的价值观,林雪平对于谢京“只想找一个人好好地谈恋爱”的想法很难苟同。
林雪平认为,谢京的这种想法,在天外天,在这个斑斓壮阔的条形大陆,尤其是在男丁稀少的女儿国,是根本不具备可行性的。
“比如说,你是稻香村颜家买来的shàng mén女婿,有guān fāng文书为证。现在你却口口声声地说,你只想娶我。那我问你,你想置颜宁姑娘于何地?”林雪平反问道。
谢京无言以对。
不过总地说起来,两人的关系比起先前,已然亲密了许多。对于一些发乎情、止乎礼义的搂搂抱抱,林雪平也已经能够坦然地接受。有时候心情郁闷了,她还会主动扑在谢京怀里,想从谢京温和的笑容中,寻找到一些力量和安慰。
她几乎每次都能如愿以偿。
在谢京手把手地教导下,林雪平也终于实现了灵敏度方面的突破,达到纯生境巅峰层次。不过,在尝试着从法石中吸取法气的时候,林雪平遇到了一个最大的**颈。她每天最多只能消耗一个法石,否则身体血脉的疼痛感就会超越她忍受的极限。
好几天过去了,她所吸取的法气还积聚在全身各处的脂肪层里,毛气孔中也有大量的分布。而想要在血脉中发现法气的痕迹,估计还遥遥无期。谢京仔细帮她诊治了一番,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也许只能归咎于个人的悟性有所不同了。
在这种情况下,谢京想等她一阵,以便两人同时修习玄武境功法“近地风”的想法就此破灭了。
他已经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了那条叫做法气的溪流。它从心脏出发,沿着人体的动脉汩汩流动,经过毛细管组织到达全身各处。不过相对应的问题是,如何让这些法气从毛细血管中回流到心脏位置,却让谢京一时间犯了难。
谢京记得清清楚楚,高中阶段的生物选修课教材中是这样介绍的,静脉血回流到心脏的驱动力主要不是依靠静脉血管壁本身的收缩运动,而是依靠静脉血管内的压力差。而影响静脉压力差的原因又有很多,比如心脏本身的收缩力,比如重力和体位,比如人体呼吸运动,以及静脉血管周围的肌肉组织收缩挤压作用等。
谢京起初试图通过心脏本身的收缩与法气的流动之间建立一种共振关系,但收效甚微。心脏这个部位太敏感了,太剧烈的收缩会给人体带来极大的负担,而日常性的收缩又力度不足。
谢京也曾考虑过重力和体位的问题。但重力的大小跟谢京肉身的质量成正比,基本上是一个恒定值,谢京从这方面加以操作的可能性不大。
至于体位的改变,倒是效果很明显。谢京一旦开始肩倒立式瑜伽动作,静脉血液及法气就会在重力的作用下好不费力地流向心脏。但这样一来,从静脉血管到心脏的那条叫做法气的溪流的确是隐隐约约地出现了,但从心脏到全身各处动脉的法流却又紊乱了起来。这反而得不偿失。谢京总不至于要为了保证人体血脉内法流的畅通,一会儿站立,一会儿倒立,这成个什么样子?
于是乎,谢京只能在呼吸运动方面打主意了。好在呼吸的快与慢,对于谢京这个在灵敏度方面实现了突破的纯生境巅峰来说,并不是什么太大的难题。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摸索之后,谢京终于在人体的呼吸运动和法气的流动之间建立了一种共鸣,能够通过对呼吸运动的调节,控制法气的流向和速度。
那条所谓法气的溪流终于赫然生成。她在谢京的血脉之内,氤氲缭绕,流动成一条条曲线,通向人体全身各处。
谢京蓦地心念一动,所有法气刹那间汇聚于其左边手掌,他单手拍出,狠狠地打在那块(裸)露的石墙上面。
因为有法气保护,他的左手倒是没感觉到什么痛楚。但问题是,整块石墙看上去也没有遭到什么明显损坏。
“这是怎么一回事?”谢京有些不解地问道。
林雪平笑道,“傻子啊你。这是系由玄砂浇筑而成的石墙,异常的坚固,可不是你靠蛮力就能够推倒的。要是像你这种境界的高手就能用蛮力把它破坏掉,咱们稻秧村林家也不至于要拿它来做保命底牌了。我实话告诉你吧,除非你有玄武境巅峰阶段的法力储备,才能将它直接推倒。否则,就需要玄武境小成阶段高手,稳定性地发动具有针对性的玄武境功法,来将这堵石墙破掉。”
谢京假装急道,“哎呀,那应该怎么办呢?你说要让我学‘近地风’,可我在法流的形成方面,就花费了将近一个月功夫。想那玄武境功法,不管咋么地,也应当比吸取法气形成法流更加困难,所需要花费的时间也就越多。可关键问题是,现在咱们的饮食储备,就只有不到二十天的gòng yīng量了。咱们俩说起来,也都很可怜,还没有怎么享受过外面的花花世界,怕是就要饿死在这石室里面了。”
“所以呢?”林雪平似笑非笑地说道。
谢京苦着脸道,“亲爱的雪平姑娘,你看我这都快要死了,是不是该考虑让我亲吻一下,安慰我那一颗受伤的心灵了?”
林雪平笑着点评道,“这个梦不错,你可以继续做。”
见这一次没有蒙骗成功,谢京只好把内心那些种种邪恶的想法强行压制下来。他在心里面暗暗叫苦,近在咫尺的美人儿却亲不到,要再这样继续下去,别的不说,光青春痘都得暴长几十颗。
“这怕是要在石室里huǐ róng的节奏啊。”谢京私下里哀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