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那样,我宁愿把这种死亡叫作:长生,”李舍利笑道,“风月,在很长时间,我都会做关于你的梦,每次都不愿醒来。”
“很长时间,我都想抛弃一切陪在你身边,可是我一直觉得自己不够好,不够有钱,到你身边又能怎样呢?如果不是得知你患了……我还不会有勇气,对了,风月,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头还痛吗?”李舍利问。虽然他陪在风月身边只有两个月,但他看着她日渐消瘦,视力每一天都在下降,听力也渐渐模糊,到后来,和她沟通都变得困难,没有人知道他有多绝望。
现在风月换了一副模样,变成一个孩子出现在他身边,他最怕的就是她的病也穿了过来。
“呃,我完全没有感觉到头痛了呢!而且我的视力和听力也都恢复了,以前我连shǒu jī的屏幕都看不清楚,现在天都快黑了,我连你脸上的疤都看得很清楚。”风月的声音里有明显的欢愉,“对了,光头,你,为什么要把头发剃光呢?脸上这道疤又是怎么回事?”
在前世的最后两个月里,风月虽然每天都在虚弱,但其实尚有简单的交流能力,能和医生护士做些对话,但是,她却拒绝与李舍利有过多交谈。
“我有一段时间去当了和尚,其实也不能说是和尚,就是想去少林寺里看看有没有真正的武功,就把自己弄成了这个样子,后来觉得很凉快省事,就没有再蓄发。至于这道疤,没几道疤哪里算练武的人?”李舍利笑道。
“那少林寺里有真正的武功吗?”风月大奇。
“有,也没有,武功的本质是自卫或者伤人,如果这样定义,终日练习格斗的确会比常人厉害一些,借助一些简单的工具,飞檐走壁也没什么大不了,不过要像电视diàn yǐng里说的一苇渡江飞天遁地则是没有的,倒是眼下这个世界可能会有真正的武功。”李舍利说着,内心涌现出深深的忧虑。
“那你为什么要去当和尚呢?”风月又好奇地问。
“风月,你是想我们就这样坐着聊一夜吗?”李舍利笑了,昏暗的光线下风月的小脸也腾地红了。
“光头,其实,不管是不是穿越,我们都算死了一次,人世间那些束缚,我也不会在乎,”风月觉得自己的脸烫得厉害,“不过,你等我,这个身体,长大,好吗?”
“嗯,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觉得很幸福,其他都不重要,”李舍利突然就觉得很快乐,除了风月不是记忆中的样子,这几乎就是他对幸福的所有期望了,而且,风月的脸还变得更加惊人般地美丽,如果说前世还只是校花级别的美丽,那现在几乎可以说是丽色绝伦了。
其实山洞里也没有办法更舒服的睡觉,除了风月刚醒来时睡着的那一块平滑的石头之外,就没有可睡之处,而且,没有席子,当然也没有被褥,当天色真正黑下来之后,气温也直线下降,半个时辰过去,山洞里就寒气逼人,虽然风月用雷霆指生了一堆篝火,但李舍利甚至不得不运起真气护体,一直运转易筋经才能勉强抵挡寒冷的感觉。
“冷,好冷……咯咯……”不一会儿,风月虽然也围在篝火边上,仍然被冻得瑟瑟发抖,虽然李舍利已经把一件上衣披在她身上,可是仍然无济于事。
“风月,你体内有奇怪的雷电能量,怎么会怕冷呢?没有办法用它取暖吗?”李舍利问道。
“呃,我也不知道,我想用的时候,指尖就可以挥出雷电,可是我就是冷啊!”风月有些委屈。
“我帮你看看!”李舍利说着牵起风月一只柔荑小手,只觉得触手一片雪腻,但不敢多想,将两根手指搭上她的脉,他很多年不务正业,在精研武艺的同时,一些医书也有所涉猎。
“奇怪,真是奇怪!”这不把脉还好,一触之下,李舍利如遭雷击,心里直发毛!
这风月,居然没有脉搏!!
直到此刻,李舍利心里才真正发了毛,害怕的念头一被唤醒,就很难磨灭。
“那个,风月,你把手放在自己胸口,你,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吗?”李舍利只觉得上下两排牙齿不断打颤,他其实并不是怕风月真的变成什么,他只是害怕,风月如果是那样,那还是风月吗?
“呃,唉,我……”风月依言将一只小手放在自己胸口,按了半响,脸色苍白地摇了摇头。
“李舍利,我好像真的没有心跳,也没有脉搏,你说,我是不是,一具尸体?”风月睁大了无辜的眼睛。
“这……”李舍利只觉得内心发苦,要是以前,他肯定觉得风月是在瞎扯,měi nǚ怎么能是尸体呢?可是,眼前的一切,风月身上发生的怪事却让他的认知全部被颠覆。
“风月,我们刚认识时的那一年,我们才上高二,当时你的成绩不大好,但历史却经常考高分,你说那个历史老师,也就是我们的班主任他讲课很有趣,你还记得他的名字吗?”李舍利突然问道。
“当然记得,他呀,叫李建国,”风月突然展颜一笑,“大光头,你是不是在想,我也许是被某个怪物占据了灵魂,是不是?”
“这……”李舍利叹了口气。
“如果真是这样,我怎么会让你发现这个秘密呢?”风月轻轻转过了螓首。
“风月,你看着我,”李舍利盯着她的眼睛慢慢道,“风月,我们现在所处的世界太奇怪了,很多事情我也说不好。”
“此刻我扪心自问,也不能确定你是不是真的风月,”李舍利说,“如果你不是风月,只想占据她的身体来戏弄于我,你最好此刻就杀了我,否则我只要不死,就不会屈服。”
“但是如果你就是风月,不管你变成了怪物,还是真的是一具尸体,我都不会丢下你,”李舍利说,“在前世,我无数次想过要怎样面对你的,尸身,我真的能忍心将你送进那个地方,变成青烟吗?”
“如果现在就是死亡后的世界,如果你的身体没有心跳和脉搏还能拥有灵魂,这已经是我能期望的最好的结果,我又有什么好怕的呢?”说着,李舍利揽过风月小小的肩膀,将她抱在怀里,用两只大手将风月的两只小手拢在手心里,不断将自己的真气输入风月的经脉之中。
令他惊讶的是,虽然风月本身没有脉搏,但她居然能接受自己的真气,小小的风月就像是一块晶莹的玉石,只要是被他握在手心捂在胸口,原来竟然真的可以让她温暖。
……
在巨大的幸福之中,李舍利和风月迎来了他们在异界的第一个清晨。
醒来之后,李舍利和风月huó dòng了一下身体,都觉得精神抖擞,李舍利胳膊上的伤在昨天修炼出内劲的时候就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睡了一夜之后更是可以huó dòng自由。
“风月,我今天要去杀那只野猫了,你先躲在洞里别出来,”修炼出内家真气,李舍利已经不怎么怕那只野猫了。
“不,我也要去,我现在可是能帮你不少呢!”风月摇了摇头。
“好吧,那你要躲在我后面,离开远一些,”李舍利已经看出来,风月虽然体内有很神秘的能量,但身体本身非常脆弱,并不适合贴身肉搏。
“好,”两人商量完毕,李舍利一脚把洞口的大石踢开,然后当先朝不远处的红果树走去。
“喵,”那只黑色的大野猫正四肢朝下地趴在一根树枝上睡觉,见到李舍利接近,突然睁开双眼,蛮不在乎地朝李舍利吼了一声,不过却没有要爬起来的意思。
“咦,不对,”李舍利有些奇怪,昨天他过来的时候那只野猫对他可是凶悍异常,上来就发动了猛烈的攻击,今天怎么没有要攻击他呢?
“不对,肯定有哪里不对,”越是靠近那几株果树,李舍利内心的不安就愈加强烈,这让他在五米外就停了下来,多年的习武让他的直觉非常犀利,只要内心有了强烈的预警,那就肯定是哪里有了问题,即使这危险不是来自于那只猫,也是来自于别的什么。
“我想起来了,这野猫,居然,比昨天大了一圈,”李舍利盯着黑猫半晌,终于发现了诡异之处,而且仿佛是在验证他的推测一样,他在树根处发现一圈黑色的有些透明的皮毛。
而那皮毛的一只脚爪上还有一些暗红的血迹,那皮毛,赫然便是黑猫留下来的,类似于蛇和蝉蜕下的壳。
而那黑猫,昨天不过是比寻常的猫大一些,而现在,却如同一只小豹子,举动之间充满了威严,仿佛它便是这里的王者,而李舍利只不过是它治下的臣民,自然不用起身对付了。
“这……”本来对杀死这只黑猫很有把握的李舍利又不仅挠头,原来这一夜之间,不仅是他进化了,这树上的畜牲也非吴下阿蒙了。
“狭路相逢勇者胜,我总不能被这畜牲堵在这里一辈子,”李舍利握紧掌中折刀,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呼,”黑猫终于从树枝上站了起来,也不下地,突然嘴一张居然向李舍利喷出一团火球。
“这怪物!”李舍利怪叫一声,向左后方翻了两个空翻,才躲开那个火球,然后手一扬,折刀也电一般射向从树上飞扑下来的黑猫。
爱是愉快是难过是陶醉是情绪或在日后视作chuán qí,爱是盟约是习惯是时间是白发也叫你我乍惊乍喜。这首歌很好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