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她回答的倒也干脆。
其实宋连城真的被她利用了不少次,她心里还是觉得对他有所亏欠。
要知道,能让慕以瞳觉得亏欠的人,打着灯笼都难找。
若不是远扬真的需要赵孟生那批原料,她也就放手让给宋连城了。
“所以,你真的不请我跳支舞吗?”她脆生生的笑着,像一朵带刺的玫瑰。
宋连城权衡了一下利弊,决定学一回柳下惠,坐怀不乱,“不了,在场的名媛淑女那么多,我何必吊死在一颗树上。”
“树?”慕以瞳挑眉,“你竟然这么形容我?真没眼力见!人家明明是花。”
她说完,两人相视而笑。
再转头,慕以瞳眸色倏然一暗。
“连城,失陪。”
宋连城见她脸色不好,顺着她走的方向看去,只见慕二xiǎo jiě正和一个英俊成熟的男人谈笑风生。
那男人,好像是聚星娱乐的总裁,雷旭琛。
“晏晏。”
千娇百媚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慕晏晏背影一僵,脸上笑容凝固。
雷旭琛看向翩然走来的女人,唇角笑意未变。
挽上慕晏晏手臂,慕以瞳眸色流连婉转,“这不是雷总吗?”
“慕xiǎo jiě。”雷旭琛颔首,礼貌问候。
慕以瞳浅笑,压低声音:“慕晏晏,你想死吗?”
慕晏晏却挣脱开她,不耐道:“我的事,你别管!”
“别管?”慕以瞳还在笑着,却对雷旭琛歉意道:“不好意思,我们先失陪了!”
她说完,拉住慕晏晏的手臂就走。
她力气比慕晏晏大很多,慕晏晏脚下趔趄,被她狼狈的拉往角落。
“放开我!慕以瞳你抽什么疯!慕以瞳!”
把慕晏晏往墙上一推,她挑眉抱肩,“怎么回事?你上次说的面试,是去聚星娱乐?”
慕晏晏被说中心思,眼神左右闪躲,“你管不着我,我,我的事,我自己……”
“哟?”冷冷一笑,慕以瞳耸耸肩,“好啊,我管不了你,有人管得了。我这就打diàn huà给你妈,好好的跟她说说这件事。”
“别!慕以瞳!”慕晏晏变了脸色,急忙握住慕以瞳的手臂,“你别打给我妈!”
“那你就给我老老实实,一五一十说清楚!”
“有什么可说的!”慕晏晏咬唇,吼出声:“我就是去聚星娱乐面试的,我想当艺人,怎么了?”
慕以瞳怒急扶额,好半天才咬牙切齿,从牙缝里挤出声音:“艺人?慕晏晏你没脑子吗?远扬这么大,还容不下你这座大佛?你明天就给我过来,我先安排个部门经理给你!”
“我不!”慕晏晏抵触的拧眉,“我根本就对远扬没兴趣!再说远扬的事,爸爸从来只跟你说。我,我不想,我想做艺人。”
最后一句,已经软了声音,“你别管我不行吗?我,我真的想做艺人。”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
“你!”
“吵什么?”
低沉的男声打断了姐妹两个的对话。
慕以瞳正在气头上,头也不回的来了句:“没你的事!一边去!”
“呵!”冷嗤,她的腕子叫人握住。
转头,瞪上来人那张漂亮的脸,她又委屈:“干什么啊!你没看我们吵架呢!女人吵架的时候最没理智了,聪明男人都退避三舍,不懂?”
“不懂。”薄唇吐出凉薄的两个字,温望舒看向慕晏晏,“你惹她了?”
慕晏晏心下一沉,求救般的看向慕以瞳。
慕以瞳也暗道不好,急忙说:“哎呀!我们姐妹两个的事,你……”
“道歉。”温望舒又说。
慕以瞳抿了嘴角,这个时候,她最好什么都别说,不然不知道温望舒这个变态会做什么。
幸好慕晏晏不是完全的傻子。
虽然心里不愿,但也乖巧的开口,“对不起。”
“没事,没事。”慕以瞳急忙接话,生怕温望舒追究下去。
搂住慕以瞳肩膀,温望舒淡声说:“你姐姐对你怎么样,你心知肚明,晏晏,没心没肺可不是褒义词,懂?”
可怜的小姑娘吓得腿都软了,使劲儿点头,“我懂,我懂。”
平日跟她张扬跋扈惯了,突然这么低眉顺眼,被训得服服帖帖,慕以瞳觉得新奇又,又有点心疼。
挣脱开温望舒,她拍拍慕晏晏肩膀,“好了,我找司机送你先回去,有什么事情,咱们以后再说,好不好?”
面对完温望舒的惊涛骇浪,慕以瞳这几句话堪称久旱甘霖。
慕晏晏吸吸鼻子,甚是乖觉:“嗯。”
亲自送小姑娘到门口,还拉上温望舒这个大神,小姑娘战战兢兢,坐上车的一刻才彻底安心。
看着车子驶离,慕以瞳转头对温望舒说:“晏晏还小,你干嘛吓唬她。”
“我是为谁?”温望舒冷冷反驳,“过河拆桥,没有比你更厉害的。”
“她那点战斗力,就是个战五渣,我不用放开手脚也够收拾她好几轮,用得着温先生开个金口。”这样说着,慕以瞳还是讨好的上去搂住温先生精瘦的腰,“不过,还是谢谢你,望舒。”
望舒两个字总算让温望舒面色稍霁,拍拍她挺翘的臀,他声音沙哑晦涩,“还回去吗?”
这个回去,指宴会。
目的都达到了,留下来也没意思。
“去跟齐老打个招呼再走。”
“嗯。”
那天晚上,温望舒到底只是送她到公寓楼下,拉住她吻了好久,把她的唇都给吻肿了,他才放开她。
指腹在她唇上碾压,听到她呼痛,他放开手,“去吧。”
慕以瞳推开车门下车,看着司机载着他离开,这才转身进楼。
换了身衣服,她拿着挎包重新出门,打车去了医院。
慕晏晏没过来,病房只有盛宛萍在给慕毅擦脸。
见她进来,盛宛萍往她身后看,没看见自己女儿。
“晏晏她?”
“回家了,没事。”慕以瞳放下挎包,随手从茶几上拿了颗苹果吃。
慕毅笑着看她,“晚上没吃饭?”
“唔,没吃。”
“怎么不吃饭?”说着,慕毅皱了眉。
“就吃个苹果就好,减肥。”
“减什么肥,你够瘦了。”
“瘦吗?”慕以瞳低头在自己腰间捏了捏,捏起一块小肉,“看我,这么多肉。”
慕毅忍不住轻笑,连盛宛萍都勾了嘴角。
收拾好东西,她说:“你们聊。”
估摸她去给慕晏晏打diàn huà问情况去了,慕以瞳耸耸肩,拉过椅子坐在慕毅床边,“爸,感觉怎么样?”
“没事,我觉得能出院了。”
“还是再住几天,观察一下。”
“好,听你的。”
慕以瞳和慕毅闲聊了一些,进入正题,“爸,远扬的事情您不用担心,没事了。”
她说没事,就是真的没事了。
慕毅却高兴不起来,“你,你又去找温望舒了?”
慕以瞳看着他,没回答。
慕毅呼吸起伏间,染上薄怒,可看着女儿那张脸,他又发不出火来。
最后,重重叹息一声,“说到底,还是我没用,让你,让你……”
“爸,我和温望舒,我和他,”顿了顿,慕以瞳声音轻轻的,“不是那么简单的关系,我和他……”
当断,不能断。
当断,断不清。
当断,断不了。
“您别管我了,下地狱也是我自己选的。”
“胡说!你是我女儿,我能看着你,看着你自掘坟墓?”
……
第二天一早,慕以瞳一去远扬就听到许平川的汇报。
稍早前,远扬接到了一笔注资,还有那些嚷嚷着要和远扬斩断合作关系的公司也都反过来提出续约。
看许平川神采奕奕的建议远扬怎么抬高身价,好好挫一挫他们锐气,出口气。
慕以瞳只觉得身体被掏空似的,空荡荡的可怕。
“慕总,您没事吧?”
“没。”摆摆手,慕以瞳坐到办公椅上,捏捏眉心,“我一个人静一下。”
“好。”许平川恭敬颔首,退出办公室。
半响,她拿过shǒu jī,拨出个号码。
接diàn huà的不是温望舒,而是工作人员。
“您好。”
“嗯?温望舒呢?”
“温先生在喂马。”
“喂马?他在马场?”
“是的。”
“知道了。”挂了diàn huà,慕以瞳拿起挎包,直奔马场。
这里她跟温望舒来过几次,在休息室换了骑马装,她坐车到马场找他。
温望舒刚刚跑了几圈,正抚着他家小牧童低声说着什么。
他的话,马能听懂才怪。
慕以瞳撇嘴,走上前。
“嗨。”
温望舒早听工作人员禀报她来过diàn huà,也猜到她会过来。
看她穿了骑马装,他挑眉冷笑:“怎么?今天敢试试了?”
对,慕以瞳看上去天不怕地不怕的,却害怕极了骑马这件事。
每次跟他过来,她都在场下看他骑,连马身都不敢近。
“对啊,想试试,不行吗?”说着,她抬手摸了摸传说中的小牧童。
没错,这个该死的名字是温望舒取的。
小牧童,慕以瞳。
他就是红果果的表示,自己要一直把她骑在身下。
想到这里面内层的深意,慕以瞳颊上飞了两朵红云。
liú máng温望舒,变态温望舒,秦兽温望舒。
“上来吧。”温望舒拍拍小牧童,作势要扶着慕以瞳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