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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县学丁酉级乙班全体学子带备了干粮、饮水等,在靶场集合。他们要开展野外狩猎及生存训练,为确保安全,有两位教习随行。</p>
“黄坏人”打开弓箭库,众少年进去挑选弓箭。郭纯先挑了一张1鼎半弓,塞进乾坤戒,又选了一张5石弓,放进储物袋,各取了足够的箭支。为了不引人注目,他还是挂了储物袋,手(、)弩也在储物袋里,雁翎刀只能放在乾坤戒里,不然太重了。野外狩猎生存允许带备用弓,不然弓坏了去哪找换的。带不同的弓也是有目的的,要是百步远射只兔子,用1鼎半弓的话,就是射中了也不能吃,肉都烂了。</p>
一伙男生见到角落有捆绳索,就问“黄坏人”能不能带上,得到“黄坏人”首肯,大部分男生居然欢呼起来,如得胜一般。女生则像受了什么刺激,或低眉垂眼,或唉声叹气的。这捆绳索是扯大缆用的,粗而坚韧,可承受百鼎以上的力量拉扯而不断。为什么男生女生的反应,相差如此之大?要从前日说起。</p>
前日,本年级举行班际扯大缆比赛,各班男生出二十人,女生出十五人,分男女组队竞赛。乙班男生队几经波折,力压群雄,尤其是最后一场,势均力敌,咬紧牙关,艰难取胜,欢呼之余,群情激昂,誓要包揽男女第一。班里女生本有二十余人,谁知当天几位碰巧有事没来,还有几位有特殊情况,经申请免于上场,剩下的女生要凑齐十五人,就捉襟见肘了。最后,就连力小娇怯的甄彬儿都上场了才够人数。结果呢?一败再败之下,仅获尾名。</p>
当时,因希望破灭,结局太惨,不知谁挑起?男生、女生之间爆发了一场争吵,其中以李飞熊和姜羽玖为首,各为男队女队的主攻手。虽这场争吵未有结果,也不可能有结果,但面对这捆扯大缆专用的绳索,男生趾高气昂,女生惭愧于心,是难免的。</p>
这捆绳索又粗又长,十分沉重,要放进储物袋里不可能。几名男生为了刺激女生,一点也不嫌沉,争着要背,不过一个人恐怕背不动,正商量两人或三人合背好。郭纯在一旁考虑,是不是要暴露自己的乾坤戒了。却见“黄坏人”一下子把绳索变没了,原来他手上也戴着乾坤戒。</p>
全班列队出了县学,“黄坏人”带队走在前面,另一位教习在队尾压阵。这位教习姓龙,不是武教习,是诗文教习,学子们称为“老龙头”。他五十余岁,不算太老,只是头顶早谢,又不修边幅,学子起初叫龙老头,但如此称呼教习有不敬之嫌,于是叫混了,变成了“老龙头”。</p>
“老龙头”不修边幅因一事而出名。那日在课堂上,“老龙头”正讲解诗文,说得神采飞扬,眉飞色舞,手足并用,动作过大,长衫后摆被案角挂住,他仍不收住,只听“嘶”的一声,破了好大一个洞!</p>
“老龙头”摸摸那洞,神色不改,当即笑吟道:“夏日炎炎似火燎,衫后lòu dòng送风来。”台下哄堂。</p>
出了县城,队列散开,部分人随“黄坏人”左右,部分人奔跑玩耍,倒有近半人围在“老龙头”周围。“老龙头”诙谐善谈,待学子极好,都喜欢和他亲近。</p>
沿官道走了一程,折向野外。小径蜿蜒,野草蓬生,“黄坏人”折了一根长树枝,一路拨打,赶走蛇虫,在前开路。</p>
正走着,突听得“哎呀”的尖叫。却是甄彬儿贪摘野花,误入一片杂草丛中,想出来时,发现四周草上长着倒刺,在脚下连成片,不知如何下脚,发出惊叫。</p>
走在她后面的麦七赶忙上去,用脚踩出一条道路,接甄彬儿出来,埋怨道:“你看你,这是连地针,都不认识,还踩进去,走路小心点嘛!”</p>
队前的“黄坏人”停了下来,指着路旁不远的一棵植物,说:“谁认识这是什么?答中有奖。”</p>
少年们围前去看,只见这植物上长着一颗颗褐色的小豆,样子倒很特别。</p>
前面的都不认识,待许添培上来,一眼认出,便说:“我们管它叫豆豆草,它叶子白天打开,晚上合起来,上面的豆豆可以吃的,味道一般。”</p>
“黄坏人”点头肯定。许添培在他面前,笑嘻嘻地伸手讨奖品。“黄坏人”奇道:“你既然知道它叫什么,还不知道我说的奖品是什么?”说完,摘下一颗小豆,放入口中。</p>
许添培苦着脸说:“可它不好吃呀。”</p>
“黄坏人”边吃边说:“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小豆虽然不算灵果,可也含有较浓的灵气。你们都吃点吧,对熟悉气感有好处。”于是一个个上去,摘小豆来吃。有些酸涩,的确不好吃,可接近灵果的东西,不能错过了。</p>
他们一直走到一条小溪前,再沿溪边往上游而去。溪畔青草坪绵长延伸,一路没见大型野兽,只有一些小野兔,或灰或白,在草地上跳跃。</p>
一见到野兔,忍了许久的男生们纷纷取出弓箭欲射。女生们却抗议了,甄彬儿急得叫了起来:“别射、别射!看它们,多可爱!”</p>
她的话有人肯听,如麦七当即就收起了弓箭。有人却不睬,钟城一箭射了出去,没射中,箭插在草地上,旁边一只野兔惊惶地逃命。</p>
李飞熊也在张弓搭箭,正瞄着,一旁的姜羽玖上前按住,喝道:“不准射!”李飞熊一般和女生争吵,却不会动手,便停了下来,斜着眼看她。</p>
许添培老实直说:“干嘛不能射?不就是个猎物,以前射得多了。”</p>
一众女生怒眼瞪他,就差在他额头上写上“你就是个坏人”几个字了。许添培受不了这阵仗,低头溜一边去了。</p>
李飞熊却不惧,阴阳怪气地出声了:“哎哟,大发雌威呀!野外狩猎不许射,我们来这里干什么?”</p>
王仁丽正色道:“你们射狼射虎我们不管,就是不准射小兔子。”</p>
李飞熊不愿意,驳道:“你有本事去找匹狼、找只虎出来,我们就不射兔子。”</p>
李飞熊的后面,郭纯、段乐、梁锐、钟城几个都站了过去,以示对兄弟的支持。这边,女生们站成一堆。一边以李飞熊为首,另一边姜羽玖作为首席大将,站了出来。只顾忌着教习,没有马上开打嘴仗。这两边一站队,已各自表明了鲜明的立场。</p>
“黄坏人”在场,劝不了双方,又不好下令,正犯踌躇。这时,“老龙头”由后赶到了,指着前面说:“就要上山了,备不住有虎狼等猛兽,运气好还能遇上妖兽呢,到时候你们别吓哭了。”</p>
于是,双方对立暂消,队伍继续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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