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都因新城航空港,挑战者号专用停机坪。
碧水蓝天之下,一群人矗立在微微春风中。
这是我领着贝都因新城各方面的负责人,在列队接待一只重要的来访队伍。
“依曼女士会一起过来吗?”新航线运输公司负责人鸣问。
“不会的。石原走后给我发来消息,依曼有事被联邦留在了远征前线。石原自行领航夏梦号返回格雷厄姆去了。”我静静地说:“况且,这次来访的团队主要是联邦药品管理委员会派来的原料药生产基地评估专家团队。
跟依曼没有关系的。”
我不得不解释得很清楚,因为,除了我、谢依曼以外。
贝都因民族第一次面对非观察员的星际联邦居民。
他们对联邦人的情况弄不清楚是很正常的状态。也无外乎鸣连联邦药品管理局的人和军事委员会的人分不清了。
这就好比,古时候第一次见到欧洲人的中国人,分不清西班牙人的野蛮彪悍和北非血统,跟英格兰人的革命热血与掠夺**是一样的。
在原住民的眼里,联邦人都是像我这样的人,这是一个很自然而然的判断。
“初次接触,我们为远道而来的客人准备了一些特色的饮食和住宿。请您看一看可行吗?”泽鲁尔拿出一些食宿情况的zhào piàn给我看。
我翻看了一下,嗯,还不错,干净卫生而又不失民族特色。泽鲁尔肯定也是在这个方面花了一些心思的。
“泽鲁尔,食宿的安排都还不错。城市管理方面,最近你要盯紧点。特别是放范可疑的陌生人方面。”我说。
曾经在早期的贝都因新城里,我就被哈桑的刺客行刺过,虽然当时的情况显示,那刺客只是在星际间流亡的歹徒而已。并不是专门针对我而来的。但外星海海盗、匪徒猖獗,这是不争的事实。
这些为非作歹的人们利用一些不成熟的星际跃迁手段,在各个有人居住的行星漫无目的的游荡。寻找飞黄腾达的机会。
这是由联邦对外星海的软弱控制局面所决定的。否则,哈桑及其海盗基地***,也不会这么兴盛发达,长久不衰了。
“是,一定让治安维持队加强巡查。”泽鲁尔答道。
“嗯,把余正则叫过来。”我很泽鲁尔说道。
在队伍中央,围在我两侧的是政府首脑和接待相关公司的负责人。外围则是像余正则、拉杰这样的媒体负责人和科教专家。再外围则是维持队员和运输公司的保安。
余正则穿着便服,扛着一台小型的录播一体式传媒机。满头大汗得跑过来说:“李奕总督,您找我有什么事?”
“正则,对于这次药品管理局的评估专家团来访,你是怎么看待这个问题的?”我抛出一个标准的新闻宣传格式的问题给他说。
“这是一个大事件呐!”余正则第一句话就把事情的重要性给定位到了一个比较高的角度。
“哦,何以见得?”我问道。
“第一,这是星际联邦第一次以非能源矿产地的角度来评估贝都因新城所在的星球;第二,这是贝都因民族第一次以正式对话的形式与星际联邦非外星海管理委员会的人员接触;第三,这次评估的结果,将会影响到贝都因新城未来的产业规划,能否与星际联邦在能源矿之外的经济领域产生价值交换,成败在此一举!”
这小子看来早有准备,一套一套的说得井井有条。
“你小子!可以啊,把我的意图领会的这么深刻,啥时候让你当贝都因新城的观察员得了!”我开玩笑道。
引得周围能听到的泽鲁尔、鸣、小柯等人对着余正则一阵发笑。
“呵呵,额”余正则用手挠着后脑勺道:“我说错了什么吗?”一幅懵懂的样子。
“这小子,不仅心里看得透彻,连装的水平也是一流的。”我直接把正在装的他摁在地上摩擦摩擦。
“李奕总督,您可饶了我吧。我可是真心实意的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呀。”余正则又发挥起了媒体人一贯的油嘴滑舌。逗得人群中间的大家捧腹大笑。
“得了吧。”我说:“也没说你说的是错的。
好好跟紧了评估专家,把来自联邦的意见如实的反馈给新城的市民们。”我吩咐道。
“遵命,保证完成任务。”余正则幽默的学着运输公司的人做了一个行礼的手势。惹得鸣追着他敲头。
“唉,这帮家伙。一幅没长大的样子。经历了那么多的困难,能保持这种心境,也算是佩服他们了。”我从心底想到。
“快看,挑战者号返回了。”小柯眼睛最尖,她一眼就望到了来自天际线的粒子喷射尾线,正是挑战者号尾端的粒子推进器发出的。
我略微辨认了一下,便点头确认了她的说法。望着我的余众,尽皆安静下来,一齐把目光,投向那尾焰燃起的地方。
至于为什么是挑战者号去接送药品管理局评估专家团,而不是埃德蒙的运输舰呢?
这一点必须解释一下,此前夏梦号协助埃德蒙缴获妄图劫掠运输舰的“乌鱼号”海盗船以后。
除了海盗们被石原押送往联邦接受审判了以外。“乌鱼号”就被当做战利品留在了贝都因新城航空港。
“夏梦号只是回应了贝都因新城提出的请求军事援助的请求。所以战斗的主体仍是由贝都因新城所在通讯站与海盗船之间发生的。”石原在战斗报告中这样定性道:“因此,战利品的主要归属权属于通讯站所在地方。建议由本地观察员李奕决定此艘海盗舰艇去向及用途。”
“总督。”石原在提交报告前跟我说道:“我知道贝都因新城发展的**颈在于运输能力。出外的儿郎们没有本事替父老乡亲们挣得大型的运输舰艇。这艘海盗船,还望您替乡亲们安排好使用方式。”说着说着,这位听说已经以战斗荣耀远征军的汉子,居然留下了汩汩热泪。
看得出来,虽然石原在军舰民事访问贝都因新城期间没有回家,也没时间看望他婚后就一直没时间照顾的妻子和孩子。但对这片土地的感情,却是真挚而热烈的。
即使他们当初自愿选择出走,而不是留着跟我还有新城一起奋斗。我想,这也一定是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而每一条不得不做出今日之选择的原因。恐怕都是当初在极其艰难的情况下做出的。
毕竟,有家不回,离境千百光年,其中的苦楚只有当世之人才能体会。
我所能做的,唯有紧紧的握住他的手。将这来自家乡的信任,而不是怀疑,更多的一点传递到他的手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