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灵从服装店下班吃中饭,到超市买了两斤排骨准备回家做糖醋排骨,进门时听到车库出租屋传来一声很大的声响,于是出门上前。
房门微掩,他从门缝里看到,那个叫俞路的男人用左手吃力地按住胸部,表情痛苦地以右手伸向桌上的一个药**,由于体力不支,药**碰落在地上。
苏小灵连忙推门而进,捡起药**,替俞路倒好开水,取出几片药让他服下。
俞路连连道谢,他说自己有点小毛病,服了药就好多了。
苏小灵打量了一下屋内,生活用品都很简单,早上也没有做早点,一桶方便面只吃了一半放在那里,境况堪怜,苏小灵就动了恻隐之心。
苏小灵心里有了种种猜测,老人岁数这么大处境如此凄凉,会不会有妻子儿女,怎么会离群索居沦落到这个地步,难道其中有什么隐情。
苏小灵半是关切半是同情地说:“大伯,你这么大岁数了,身体还不太好,这个样子还出来干什么?您有自己的亲人吗?”
俞路表情复杂,苍白而满是皱纹的脸上抽搐了几下,他语气虚弱地答非所问说,在这里只是暂住一段时间,以后会搬到城郊乡下去住。
苏小灵语气满含关切地问:“你家还有什么人,老伴或是儿女,你这样出来他们都能放心吗?”
俞路剧烈地咳嗽,表情显得很痛苦,他摆了摆手示意苏小灵不要再问。
苏小灵似乎看出俞路有什么难言之隐,于是关shàng mén悄悄地退了出去。
苏小灵也是个心地善良极富同情心的女孩,做好糖醋排骨后特地给俞路送上了一一碗,从此以后,她经常会关照俞路,有时给他送新鲜蔬菜,家里做什么好吃的都会给他送上一份,让俞路非常感激。
大学毕业已经好几年了,苏小灵是做出了很大主观努力,但是,结果却不尽人意,她钟爱的歌唱事业难以突破,求职方面也是屡屡受挫,命运好像和她捉迷藏似的。她渐渐变得郁闷烦躁,父母看在眼里,心里也很担忧。
苏小灵在市报上看到那位县青歌赛冠军在有关部门的包装下已经成了小有名气的歌星,zhào piàn上的歌星光鲜靓丽风光无限,这本来是苏小灵想要的结果。此事对苏小灵的刺激非常大,心绪郁结难以排解,钻了牛角尖,从此连夜失眠,精神不堪重负,患上了抑郁症。
这天,苏小灵满腹妒意,盯着那个县青歌赛冠军的zhào piàn默默发呆伤神。
这几天服装店生意不错,母亲忙得不可开交回家时,见女儿心意懒散不帮忙,就埋怨了几句,苏小灵心情烦乱不堪,对母亲吼了起来。
母亲见女儿厉声顶撞,顿时也愣了,母女俩吵了起来,直到父亲回来才平息下来。
一天,苏小灵从一份江南都市报上看到一个信息,省城有几所中学向全省招聘教师,立即就心动了。省城一直是她比较理想的就业城市,决定去碰碰运气,也借此排遣郁闷不堪的心情。
晚上,苏小灵心情沉重地写日记:大学毕业已经有几年的时间了,很多同学和发小工作事业都安定了,只有我还在东奔西忙劳而无功,心情处在漂泊状态,让人好不烦恼,事业工作方面毫无建树,日子过得空虚无聊有行尸走肉的感觉,心里无限怅茫,活得身心俱疲好像前景渺茫,曾经的豪情意志渐渐销蚀,这可不是好兆头,青春有限,必须尽快改变这种状况。找一份满意的工作竟然这么不容易,明天我要去省城碰碰运气。
第二天,苏小灵打起行旅包上了省城。
苏小灵在省城一番辗转打听,找到了媒体上的应聘单位。进到应聘场所一看,心里不由阵阵发怵。
应聘处人满为患,都是象她年龄相仿的男孩女孩,录取名额本来就有限,僧多粥少,全省各地赶来的应聘者,都眼巴巴地盯着这几个有限的岗位。
最后的结果是,几个本地的名牌大学应届毕业的大学生应聘成功,苏小灵和大多数应聘者失望离开。
苏小灵决定明天去其他地方在碰碰运气,就近找了一家旅社入住。
晚上,她心情烦乱辗转反侧。一夜没有合眼。
接下来的几天,苏小灵辗转打听,坐公交车上穿梭不停地走访了多所学校,都是岗位奇缺。
苏小灵心情越来越坏,身心疲惫地坐在一个广场菜地的石凳上歇息。
方思远在超市买菜时遇上了苏小灵的母亲,两人亲切地打招呼,方思远关切地询问起苏小灵的情况,苏小灵母亲有些担忧地告诉他,苏小灵这段时间心情很坏,情况堪忧,经常象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躁动不安,大学毕业以来,你们都是事业有成,只有她工作和事业都没有毫无进展,这对她是一种精神煎熬,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前几天去省城应聘去了。
方思远听了表情默然,心事重重。
旅社房间,苏小灵闷然呆坐,神色憔悴,心情沉郁。
苏小灵在人才市场和用人单位又做了一番寻访,仍然没有结果。
苏小灵坐在空旷广场草地的石凳上,神情黯然,显得那么落寞无助。
一所学校门卫室,苏小灵和门卫大叔聊天,大叔立即到她的情况后说,告诉了她一个重要讯息,让她到市18中所在地qyp区去看看。
苏小灵抱着最后的希望立即来到qyp区所在的市18中学。校园内干净整洁,让苏小灵心旷神怡,这是她喜欢的工作环境。找到相关负责人问询,对方告诉她说,确实有一个教师岗位,但校长出差了,一个星期后回来,要等他拍板。
苏小灵只得在旅社里又心情煎熬地等了一个星期。
一星期后他再去18中找到校长,校长告诉她说,这个名额早有人选了,过几天就有人来上班。校长看了苏小灵学历证明后很感兴趣,对她颇为欣赏,让她留下了diàn huà号码,以后有机会再联系她。
苏小灵没有抱多大的希望,显然,这次省城之行给她沉闷的心情增加了负面影响,黯然回程。
方思远和mèi mèi方思玲正在苏小灵家家做客,和苏小灵的父母聊天,大家聊得很欢畅。
方思玲说:“伯母,小灵姐去省城还没回来,就业应该是有好消息了。”
苏母不无担忧地说:“小灵这段时间性情发生了变化,总是闷闷不乐的,有时候还暴躁易怒,这是从来满意过的事,这种状况让我们很担忧,这几天给她打diàn huà很没等我说上一两句就挂了,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
苏小灵父亲也是满脸愁容:“是啊,这孩子不知怎么了,这次去省城之前闷在房间里几天都没有出门真的不要出什么状态才好。”
方思玲轻松地宽慰道:“伯父伯母,小灵姐的条件优越,我看一定会找到一个满意的工作,会带来好消息的,你们就放宽心吧!”
这时,苏小灵郁郁不乐地进门。
方思玲热情招呼:“小灵姐,你回来了!”
苏小灵情绪黯然,有气无地和大家打招呼后,放下包就闷然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大家都感到情况有点不对,纷纷跟着进了房间。
看着女儿憔悴的面容,父母面色担忧,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方思玲从小就和苏小灵很要好,她坐在苏小灵身边,语气轻柔地说:“小灵姐,大家都看得出来你心情不大好,应该是求职失利吧?”
苏小灵笑容苦涩。
方思玲不在乎地笑道:“凭你的条件,找一个满意的工作只是时间问题,你别担心,求职的事情要宜从长计议我知道机会往往是说来就来,你看我我当初找工作也是费了好一番周折的,现在就稳定下来了,对这事有切身体会。”
母亲也语气殷切地安慰道:“是啊,就算找不到工作,我们一起做服装生意现在不是很好吗,不要老是这样心事重重的好吗?大家都在为你担心呢。”
苏小灵眼里泛起了泪花,语气悲切心情烦躁地说:“我一直在为自己的梦想默默打拼,真是造化弄人,命运好像在戏弄我,目标触手可及却总是那么遥不可及,满心希望换来是都是失望。”她双手捂着头神情痛苦地说:“我感到精神压力越来越大了,晚上是彻夜失眠,心情现在无比沉闷压抑,头脑有了不堪重负的感觉!”
苏小灵的情绪表现让大家很难受极了,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方思远一直没有说话的方思远情意切切地开导说:“小灵,大学生就业困难现在是普遍现象,面对这样的现实,很多人都能调整心态等待机会,你现在面临的是心态问题,你的实力大家有目共睹,我们都知道,工作事业有建树的人都有一个良好的心态,你不能输在心态上!”
入情入理一席话,还是没能解开苏小灵抑郁纠结的心结,仍然沉浸在失利的阴影中难以自拔。
苏小灵的母亲做了一个手势让大家离开后关shàng mén。
方思远语气热切地耐心开导:“小灵,你从小就比我头脑灵活,大道理比我清楚,致命的弱点就是过于爱钻牛角尖,过于感性冲动,情绪不稳定,遭受挫折时心理承受能力不强,你的性格很要强,这是好事,这一点我从小就很欣赏你,我们在为工作事业打拼的时候,也要保持一份理性,当理想和现实有抵触的时候,我们的心态就需要调整和变通,不做到这一点,就会给人带来难以承受的烦恼和压力,在当今物欲横流的市场经济社会里,很多人都这样迷失了自己甚至走向极端,我认为刘文轩的话说得非常有道理,我们踏踏实实地走好自己的路,就算自身价值的充分体现,这样简单的道理你一个明白,不能老是去钻牛角尖,心境放开天地宽。”
苏小灵好像有所触动,但是深入骨髓的名利思想还是难以让她走出这种心理羁绊。此刻,她心情五味陈杂,陷入了无边的矛盾、痛苦,犹豫,彷徨之中。
苏小灵道:“思远哥,我现在头脑全乱了,我们小时候是那么无忧无虑,长大了烦恼这么多,人没有思想就好了,就不会有重重困惑,很多事情总是放不下,思想负荷太重了,我担心自己会走向神经分裂,你们别管我了,让我静一静好吗。”
方思远看着苏小灵那副脆弱无助的样子,方思远也不知说什么好,沉吟良久长叹一口气:“好吧,你现在确需要冷静,大家都在关心你,真的希望看到小时候那个无忧无虑开心快乐的你再次出现在我面前。”
苏小灵虽然思想上还是一时转不过弯来,还是顺从地点点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