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手边的血色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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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昨天陈蹊萍出现在西市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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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千星老人就在西市啊,他有那么大胆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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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今早有人去了朱大先生府上,也是个十四五的青衫少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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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是少有这样的,接连两天都下着微不足道的细雨,空气十分湿润,也让陈蹊萍这个北方来的多少感受到了一丝不自在的味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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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止步!”当陈蹊萍走到长安朱雀大街靖安巷一座宅院门口的时候,一人挡在了陈蹊萍的面前,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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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平陈蹊萍,前来拜会朱大先生,请转达!”陈蹊萍站在原地,看着站在台阶上的中年护卫,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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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子震惊了,凉州的事情现在是满城风雨天下皆知,陈蹊萍居然敢出现在朱大先生的府邸之前,当真是一件骇人听闻的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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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为何事?”男子习惯性的问出了这样一句话,当这句话脱口而出的时候,男子就意识到自己已经说错话了,接着又愣了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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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蹊萍抬起了头,盯着对方看来许久,最终没有说什么,那个男子也径直离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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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陈蹊萍在男子的带领之下进入了宅子,地方不大,像是四合院一般的样子,倒是符合朱大先生在陈蹊萍心中的形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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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接下来出现在陈有根面前的朱大先生朱镜辞,就真的有些出乎陈有根的预料了,不是太普通,而是太过扎眼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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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形样貌且不说,一身朱色大红袍,十分随意的披在身上,显得十分的慵懒,但是有一股独特的气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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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镜辞的名字一直在天机榜法身榜单中的前几名,已经有几年的时间了,但是陈蹊萍一个慧海晚辈,终究是没有见到过对方,今天一见,果然:见面不如闻名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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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真是好大的胆子啊,先是找了老头子,然后又来找了我,当真以为我千渭一门不shā rén么?”朱大先生正用水瓢浇灌着房中的一盆盆花草,花的颜色看起来和他的衣裳一样的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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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蹊萍倒是没有想到,一向以包容著称的朱大先生说起话来居然这样的凌厉,比恶名在外的千星老人看起来还难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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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了揉略微有些发疼的脑袋,陈蹊萍呵呵一笑,将身后的剑匣从身上卸了下来,种种的拍在了朱大先生的桌子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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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大先生刚刚放下的水瓢被陈蹊萍给震了起来,瓢里剩的一点点水顿时间漾了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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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蹊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脸人畜无害的看着对方,好像自己的举动并没有任何的不妥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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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很大胆!”朱镜辞盯着陈蹊萍看了很久,最终才缓缓的说出这样一句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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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之后,整个长安乃至整个天下都会知道,流云剑,在你朱大先生的府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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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剑匣是空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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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会在意这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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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生可畏啊!”现在,似乎只有这句话能够表达朱大先生的心情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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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猛然一声,朱大先生将一样东西拍在了桌子上,和流云剑的剑匣正两头相抵,形成了一个奇怪的角度。“师尊说让我送把剑给你。”朱大先生扔下了这样一句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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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陈蹊萍摇了摇头,似乎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是太满意!或者说,并不像这样答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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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朱大先生的剑,岂不是合乎规矩了嘛?”陈蹊萍一挑眉,看着朱大先生,这样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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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什么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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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蹊萍抖了抖衣襟,看着朱大先生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我的意思是,不想按照规矩办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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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有些不识抬举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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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长安,就算我不守规矩,又能如何?”陈蹊萍又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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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挑衅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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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朱大先生放声大笑。似乎是在听一件笑话一样,当然了,这句话在谁听来不是一句笑话,似乎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够这也难怪名正言顺的说出躲在长安之中避祸的,更何况是一个已经有了一些名声的青年才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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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者,虽然这样做的人真的不少,但是用不着这样说出来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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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一生都呆在长安城中?”朱大先生敛了敛身上的红袍,这样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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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道这里,陈蹊萍笑了,头也没抬的说道:“难道不是应该先是朱大先生入天道吗?”天下阵法结界,只能够限制天道以下,最高法身的力量,突破法身,进入天道境界,这些东西就形同虚设了,所以陈蹊萍才有了这句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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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句话,让朱镜辞愣了一下,突然觉得陈蹊萍说的的确有道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似乎总是在潜意识当中忽略天道境界的存在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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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是因为天下已经许久没有天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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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伶牙俐齿!”朱镜辞蔑视了陈蹊萍一眼,说道,似乎对这个年轻人的印象由此变得很不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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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蹊萍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膀看了看自己的衣着,然后退步告辞,离开了朱镜辞的府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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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以为陈蹊萍来到长安是来守规矩的,是来和千星老人以及朱大先生妥协的,但是陈蹊萍自己不是这么想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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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杀掉秋刀塘可不是为了什么陈年旧案,只不过是眼前的一大块肥肉而已,至于为什么会是自己做这件事情,倒是和之前的陈年旧案有关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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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蹊萍走后,朱镜辞坐在自己的花房之中,一时间竟想不出来陈蹊萍这个小小少年这样做的理由是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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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这样也用不着从凉州奔袭两个月到京城来啊,年轻人的行事,自己是越发的看不懂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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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流云剑,也就是所谓的天剑书,师尊岂会不动心?怎么可能让这件东西流到自己的手边呢。随即,朱镜辞一抬手,掐倒了手边的血色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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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秋彼岸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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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这些事情,陈蹊萍身上的压力应该更重了才是,但是看上去,他比来到凉州之前要轻松的太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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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陈蹊萍的一位至交好友话来说就是:这个家伙,虱子多了不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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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丘!”陈蹊萍揉了揉鼻子,骂道:“一定是牧这个家伙又骂我了!”说着,陈蹊萍便直接消失在了原地,一条街的人,瞬间都安静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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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这里是长安,修为和真气,在这里完全被压制,也就是根本不能使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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