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个小混蛋！”欧阳秋叶差点不计形象地吼出来，周围的工作人员都吓了一跳，束手无策。
“所有执行员，立刻退出umb系统，这是命令。”欧阳秋叶皱着眉头，声音有些冰冷。
严松愣了一下，自然感觉出了欧阳秋叶声音中的不同，当然也明白是为了什么，自己也想好了心中的说辞。
毫不担心地摁下了右手腕上的红色按钮，表上的数字竟然变成了19216801，严松一愣，“果然，到底还是得遵守游戏规则啊。”
欧阳秋叶并没有听见这句话，此刻的她已经回到了房间里，深吸了一口气后，推开了房门，来到了操场。大家依旧还整齐地站在那里，只不过所有的人眼神都有些空洞，欧阳秋叶知道这很正常，因为他们还没来得及出来。
又过了五分钟左右，终于开始有人陆续地进行huó dòng，眼神也从空洞变成了茫然再到震撼和兴奋。
欧阳秋叶站到了主席台上，见大家都已经彻底出来了，开口道：“第一次进入umb，你们的任务就是熟悉基本的动作，认识英雄联盟。大家做的都很不错，第二次进入umb系统的时间预定在后天早上，这两天大家可以好好休息，如果出现看见幻象的情况，理论上不超过10秒是正常现象，如果超过十秒的话，需要立刻上报。”欧阳秋叶看了看表，“全体都有，解散，严松留下。”
于是严松就留下了，和从主席台上走下来的欧阳秋叶大眼瞪小眼着，谁都没有先说话。
操场上有点冷，布鲁塞尔空间站的模拟天气做的实在是太好了，秋风稍稍有些凉意。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欧阳秋叶叹了口气，在这之前你要先回答我的问题。
“我也知道你想问什么，没错，我确实进入过这个umb。”严松说道，“不要问我是怎么进去的，我也不知道，我是被盖伦将军拉进去的。”
“盖伦？将军？”欧阳秋叶愣了一下，似乎有点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你继续说。”她粗略地想了一下，觉得需要思考的有点多，所以决定暂时记下，等回去以后慢慢消化。
“操场的那个规则的六边形的大坑应该是和我那次的进人、入有关。”严松向欧阳秋叶露出了左手腕上的伤疤，“这是那次出来以后留下的。而且我发现这个伤疤有时候可以对我的力量进行增幅。就像这样。”严松向欧阳秋叶演示了一下自己的力之符石。
“这是符文的力量。”欧阳秋叶稍稍一愣，“英雄联盟里的138位英雄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符文，得到其中一块符文的加成本来就是对你们这次训练的基本期望。只是我从来没有想过符文的存在形式居然是以这种方式，我以为符文会直接渗入进人的身体。”
“大概是你以为错了吧。”严松说话就是这么耿直，“事情是这样的……”
于是从最开始做梦的那个战场讲起，一直到盖伦把他送回现实世界，故事不长，但严松讲得很慢。欧阳秋叶听的也很慢，不仅很慢，也很认真。
“这就是全部了。”严松不说话了，看着欧阳秋叶。
“嗯，谢谢你的坦诚相告，只是现在风之挽歌计划已经开始，没有办法结束了。至于盖伦说的。我会好好检查系统的。”欧阳秋叶说罢，转身就要离开。
“等一下。”严松连忙叫住欧阳秋叶。
“还有事吗？”
“当然，我回答了你想知道的，现在也得回答我想知道的吧。”严松紧盯着对面的女人。
“那么，你想知道什么？”欧阳秋叶深吸了一口气。
“你知道的。明知故问。”严松叹了一口气，“龙炎晨这个名字，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我其实……”欧阳秋叶正要回答，一个消息却让她的脸变了颜色，也顾不得严松，直接拿出了自己的视像器，上面正报导着一则消息。
“e星区锤石星系报导，当地时间下午三点，e星区设立的第112层防线遭遇异虫猛烈的攻击，于当地时间下午5点彻底崩溃，锤石星系首当其冲。据统计，目前已有30亿锤石人民遇难，当地武装依然在掩护幸存平民向内地撤退。”
直升机螺旋桨巨大的声音传来，严松和欧阳秋叶同时向头顶望去，一个强壮的男人顺着滑索降下，肩膀上扛着闪亮的五颗星。
严松立正敬礼，男人同样立正敬礼，炯炯有神的双眼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半大小子。
“你很强，小子。”
“你也很强，将军。”严松直直地看着对面的男人打量自己的目光，没有任何的怯懦。
“你叫什么名字？”
“报告将军，严松。”
“很好，我记住你的名字了。我叫张正岳。咱们以后会有并肩作战的机会的。”男人拍了拍他的肩，“我现在找欧阳秋叶有点事情。”
严松转身就走，欧阳秋叶看着半大小子的背影，如释重负地长出了一口。
“你好像在逃避着什么。”张正岳看着这个整个人族最聪明的女人。
“不需要你管。”欧阳秋叶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有事说事。”
“嗯……”张正岳重新变得严肃起来，“锤石星系的防线破掉了。这你应该知道。”
“你想干什么？”欧阳秋叶皱起了眉头，“我明摆着告诉你，在风之挽歌计划没有成功之前，我不可能借调任何士兵给你。”
“果然是最聪明的女人。”张正岳叹了口气，“可是你想过吗，你的计划每延长一秒钟，就有数十亿无辜的平民被那些该死的虫子们分尸。”
“可如果这些孩子们死在了战场上，人族会全部被分尸！”欧阳秋叶闭上了眼睛，“你走吧，这不可能。”
“这不一样！”张正岳还是忍不住吼了出来，“欧阳秋叶！这里是e星区，是人族的核心星区！这里的每一个星系都是人类上百万年的积淀！咱们每丢失一道防线，就丢失了一部分祖先的遗产，就放弃了几十兆亿的平民！”
“可是没了风之挽歌，就什么都没了！”欧阳秋叶的眼圈也红了，含着眼泪向对面那个男人吼着，“为了风之挽歌，我放弃了孩子，放弃了你，放弃了我的整个世界，放弃了我一切的一切。我不能容忍任何有一丝可能的意外。”她还是哭了，晶莹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带着一个女人的悲伤，扑簌簌的留下。
张正岳不说话了，伸出手抱起这个可怜而又孤单的女人，尝试着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那颗心的冰冷。
“对不起，对不起。”拥有着整个人类最大军权的男人无力地道着歉，深深的无力感让他看起来如此的脆弱。
“还能再撑多久。”欧阳秋叶很快稳定了情绪，轻轻地推开男人的怀抱，还在红肿的眼睛看似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睿智。
“两个月。这是极限。”张正岳不加思索地回答，“最多两个月，异虫就会打到布鲁塞尔空间站。”
“五个。”欧阳秋叶伸出了一只手，“我只能借你五个人，而且是在他们必须自愿的情况下，每次最多不能超过三天，不能影响他们正常的umb训练。这是我最大的让步。”
“好。”张正岳很爽快地答应，“这样的话应该还能再多撑半个月左右。”
“半个月？”欧阳秋叶嗤笑了一声，“你还是太小看了风之挽歌计划啊。”
“哦？”张正岳顿时来了兴趣、
“等到真正的训练成功，他们每个人都是可以左右一场战役的存在。等到那天你就知道了。”
“我现在就需要他们，帮助我去锤石星掩护平民撤退。”
“不行，他们刚刚做完第一次umb适应性训练。明天还要做第二次适应性训练。最快也要后天再出发。”
“后天也可以，但是我要挑人。”张正岳感觉自己像一个在菜市场讨价还价的大妈。
“可以。”欧阳秋叶紧盯着对面的男人，“说吧。”
“刚才的那个孩子，叫严松是吧。”张正岳几乎是没有任何思考就说道。
“不行！”欧阳秋叶的反应超出了张正岳的想象，“谁都行，就他不可以！”
“为什么？”张正岳微皱着眉头，“你刚刚答应我的条件，怎么，转眼就不算数了？”话中有嘲讽的意思，他嘴里说出来却没有意一丝嘲讽的语气。
“他……就是不行。”欧阳秋叶摇了摇头，“他太特殊了。”
“特殊？”张正岳又来了兴趣，“怎么个特殊法？”
“他……姓龙。”欧阳秋叶揉了揉太阳穴，“他是龙家的孩子，我再也经不起失去任何一个龙家的孩子的代价了。”
张正岳的身体轻颤了一下，然后不由自主地抓住了欧阳秋叶的肩膀，“你疯了？你让龙家的孩子参加了你这个实验？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我知道。就因为他是龙家的孩子，所以我才选择了他。”欧阳秋叶坚定地点点头，“咱们不能因为过分的保护而抑制了他的成长。”
“那为什么不让他去？我发誓我一定会保证他的安全的。前线才是最好的历练的地方。”张正岳无比自信地说道。
“因为他不需要这种历练，因为他叫龙炎晨。”欧阳秋叶的话又让张正岳的身体一颤。
“龙炎晨……”张正岳看向远处，“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已经这么强了吗？”更像是自言自语，高大的男人叼了根烟，正要掏出火机点上，却被欧阳秋叶直接从嘴中抽走。
“在我面前禁止吸烟。”女人转身就走，剩下了满脸愕然的张总指挥长。
过了良久。张正岳自嘲地笑了笑，又给自己点了一根。
“和以前一样。”男人自言自语着，看着头顶上的直升机逐渐接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