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石般的狐狸眼渐渐腾起雾水。
“阿爹、阿娘，花婶、小朦还有村里其它的妖都被抽干灵力，剥去毛皮，一张白烈狐的毛皮能换十来颗水灵石，贪财的赤焰狐族定会拿它们换钱。他把得来的灵力存在储灵袋里，我们狐兽族习惯将灵力存在血肉之中，离体的灵力便失去了意识，成了无主之物。
幸好我曾误食过聚灵草，开辟了灵海，灵海和本体一样是只白烈狐，它在心魂的滋养下也形成了我的意识。那一晚，赤焰狐修炼时忘了将储灵袋系上，我便逃了出来。白烈狐嗅觉灵敏，我一边逃一边寻找滋养灵海的药草才撑到了现在……我不能死，我还要为阿爹阿娘报仇！”
是啊，我也有大仇未报！相似的境遇立刻引起了灵潺的共鸣，一样失去了双亲，一样的血海深仇，灵潺感同身受地握紧粉拳，平王，我要你血债血偿！
“娘亲，我们就把聚灵草让给它吧！”宝宝恳切地拉了拉小语的衣角。
“不急不急。”小语安抚道，可怜归可怜，有些事她还要问个明白。
“赤焰狐族一直这么找白烈族麻烦么？北溟域是赤焰狐主事，难道他们习惯横行霸道地到处欺负别族？”
“赤焰狐族内部分裂，皇族早已分成两脉，北系的狐君喜侵略，底下的皇子们个个凶恶好战，屠了我们村的就是十三皇子！”说到十三皇子时，琥珀色的眸子骤然泛起猩红的怒芒。
嗯，不像撒谎，小语瞧得仔细，稍稍对这只来历不明的狐灵放下警惕。呵呵，狐狸们真会生啊，就像小黄、呃闲书里写那样，狐君都是**附体的坯子！
“可即便用下这颗聚灵草，你的灵体也维持不了多少时间吧？”
上回在白师兄面前闹了“撞鬼”乌龙后，小语把这个世界的常识狠狠补了一番。
“是的，只能维持一年左右就要寻下一棵了，而且聚灵草既稀有又难寻。”小白狐有些沮丧。
“那你还怎么报仇？”灵潺为它急得双目喷火。
“我也不知道……”它心灰意冷地垂眸，点点蓝光从娇小的身子里飞出，转眼间，白色的小狐变得透明了几分。
“娘亲！你快快想想办法，不然它太可怜了！”
一看宝宝焦虑的模样，小语便明白她将自己与小白狐重叠到了一块儿，问题是蓝叶草和火冠花都没找到，这样多管闲事真的合适么！
“我知道一个办法。”她突然想到自家那块不请自来，硬生生霸占灵海位置的小黑石。“可以将它养在生灵的心魂里。”
“我养！我养！反正我还没有灵海！”小娃娃一听来了劲道，这么干她即有了灵海又能养只萌宠，简直两全其美！
这小鬼！小语一眼看穿灵潺的小算盘，便气不打一处来，她到底懂不懂灵海对于修行者而言是至关重要的命脉！
“宝宝，不可轻率！你如果收了白烈狐的灵海，就可能再也生不出自己的灵海了！”
“娘亲，你怎么知道？”
有隐情！黑白分明的大眼眨也不眨地盯着某女的表情。
“呃……，”小语立刻扮成鸵鸟，“这事儿等出了秘境我再告诉你。”
“我觉得还有一种可能，只是不知道方才是不是看错了。”
小白狐突然眯起眼睛探究地盯着女子的眉心。
小语被看得头皮发麻，心虚地望向别处，不接话头。
“你的灵气有古怪。”小白狐直捣黄龙。
“哪里古怪了？”灵潺好奇地反问。
“嘻嘻，你问她。”小白狐无力地半虚着身子，却笑得狡黠十足。
“……。”小语牢记保密原则，沉默以对。黯忖，狐狸就是狐狸，不管在哪个时空，都狡猾得人憎鬼厌！
“娘亲，你就告诉我吧，告诉我吧~”小娃娃的心被勾的又急又痒，不依不饶地缠上某女的胳膊，使劲儿摇晃。
“我叫丽香。”白狐突然道。
狐兽族一旦报上自己的名字便代表视对方为友，是信任友好的表示，方师曾在灵物学的课上眉飞色舞地说过。
小语惊讶地望向小狐狸，难道它是在主动向自己示好？
“人族娃娃，若想知道，你去用叶子拘点水来。”
灵潺听闻，立刻放开某女的胳膊，颠颠儿地找了一片荷叶大小的绿叶，黑心地盛了小半碗多的水来。脑中甚至想象着娘亲将水变成一大块灵石的画面！她没有灵石，宁烨也缺灵石，如果能变出灵石那真是最好不过了！
“我不能告诉你我灵气的事，聚灵草我也有用。”小语说得有些艰难，小狐狸实在可怜，拒绝的话说得令她错觉自己也成了捅它刀子的刽子手。
“我以天帝的名义起誓，绝不会将你的事告知第二个生灵。”小白狐滑稽地将三只半圆形的小肉垫并拢到一块儿，一本正经地发誓，灵气十足的琥珀色眼珠虔诚无比地凝视着人族女子的眼睛。
“为表诚意，我可以先告诉你，除了狐兽族、木灵族独有的血脉天赋外，五行之灵也会可能生出某些特异的能力，当然，这是极其难得的情况。
比如白烈狐族，虽都是纯正的水属性灵气，但我的能力却与众不同，我幻化出的水不仅能滋养萎靡不振的花草，甚至可以修复生灵万物的阴虚之症。”
听完，“啪！”姚星语与灵潺惊愕地掉了下巴。
还有这种说法？怎么以前都没听宁博士提过！
其实宁诚知道有的五行之灵会附带生出异能，然而，这不是少数的概率，而是万中挑一的概率！所以，他看中小语，正因为他推断肯定那股透着神秘之气的黑灵必定隐藏着五行的异能。
他本打算等小语成了正式的灵院弟子后，再拿来慢慢研究，没想到，小语迷迷糊糊在秘境中有了这份际遇。
“好了，我已经发了誓，也将自己的秘密都告知与你，人族女子，你现在能不能对本狐有些信任了呢？”
沉默了片刻，对黑灵的好奇逐渐战胜了保密的理智。这半年来，小语不止一次问过心魂中的小黑石有关灵气的作用，只是它回回抱着脑袋直喊头痛，佯装失忆，也不知到底卖的什么关子。
也许，她应该听小狐狸的话试上一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