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滚的云雾犹如奔腾骏马驰骋青山，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处身在那一抹白帽儿中才感觉到元气的充沛，空气的清新。</p>
旭日伴随着老蔫与胖子如雷的鼾声夹杂着胖子偶尔噗噗的排气声上了山头。</p>
初阳、 古树、山道、云雾、小屋，交割了一副至美的画卷，古树下的少年满鬓露水，顶着几片枯叶长身而起，美轮美奂中免不了长吁短叹。</p>
“修炼难，成仙难，入门难，难、难、难。”</p>
“大清早的你叫个屁，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老蔫的叫喊伴随着一柄烟斗自屋内砸了出来。</p>
“这可是你自己扔的”</p>
云起闪身躲避，扔烟斗的力气过大，在云起的注视下向着山崖下飞去，一株枯黄的灵椒树枝竟巧合的挂在烟斗窝里，顶着烟斗摆了几下竟没有掉下去。</p>
“睡什么睡，起来嗨…”胖子闭着眼自犹如梦游一般被老蔫赶出了屋子向着烟斗而去，闭着眼也能如履平地一般踩着凸起的岩石斜着身子取回烟斗，没了清醒时的害怕。</p>
“啊，这那个混蛋干的”</p>
胖子陡然睁眼看着灵椒嘶吼，陡峭山崖上的灵椒，昨日还有繁密的通红成熟果子，一夜之间竟只剩下星星点点半红不紫的小果挂在枝头，大半灵椒都有啃咬的痕迹，灵椒枝叶也折断不少。</p>
云起也是大惊，顺着狭长山道一路巡看，竟都如暴风席卷一般。</p>
“完了，完了……”胖子失神的瘫软在地没了分寸。</p>
云起也明白那领路的弟子为何说晚上不派人来看守了，看着满地的老鼠屎也明白为何说别让老鼠偷食了。</p>
捡起一根被老鼠啃咬的过的灵椒，云起逐渐明悟。</p>
“云起，我们跑吧”</p>
云起古怪的看着胖子，浑然没想到胖子除了拜师之外竟胆小如斯。</p>
“那你快跑吧”</p>
“哦，那我跑了”胖子举步就走，片刻又折返身子道：“不对啊，我跑了你是不是将一切都嫁祸在我头上了。</p>
“对啊，携带大量灵椒，畏罪潜逃”</p>
胖子眯眼转个不停,竟进屋哭喊着央求老蔫指一条明路，老蔫的明路竟是“跑”。</p>
云起苦笑不得的看着两个活宝，才揪着胖子沿着山道搜寻而去。</p>
“灵椒，是一级灵果，火行灵草，此时盛夏，老鼠不会食用，只会储存做过冬御寒之物，我们找到老鼠窝就找到灵椒”</p>
云起的话让胖子眼前一亮，来来回回翻看无数遍那本关于灵椒的小册，竟没发现关于云起所说话语的记载。</p>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p>
“蒙的，你信吗？”</p>
“信，我都不知道的东西，你若知道，必定是蒙的”</p>
云起笑了笑，没有搭话，摸了摸日夜不离身的石杵石臼眼神微微的迷离，多了一分怀念，两分伤感。</p>
狭长的山脊无路通往山涧，只好顺着山脊一路远去再顺着山沟再折返到古树正下方的山涧。</p>
雾雨汇聚的溪水成就了美美的一潭清水隐藏在山涧之中，绕过潭水入了对面山林顺着细密的老鼠屎与老鼠脚印追寻到一处乱石密布的山林才止住脚步。</p>
“怎么全是老鼠尿味？”胖子嗅着鼻子很是诧异，却不知云起心中更是诧异</p>
“青剑宗腹地怎么会有如此庞大的老鼠群？”</p>
两人还未有任何动作，两只犹如哨兵的灰色大鼠，尖嘴獠牙，爪三根白色胡须灰色大鼠竟拖着长长的尾巴站在石头上，吱吱的对着两人叫了两声，犹如驱赶过界的入侵者。</p>
“呔，小东西，快将灵椒归还本大王，本大王可免你入油锅之刑，否则木板钉子将你钉起巡街，先阉后杀”</p>
云起目瞪口呆的看着胖子跳了出去叫嚣一阵，悄然的后退数丈，紧张的盯着两只三须大鼠，急忙掏出药粉洒在自己身上，里里外外撒了一层又一层才长舒了一口气，嗅了嗅自己身上的气息，满意的点了点头。</p>
胖子觉得痛骂似乎不过瘾，捡起几块石头对着两只老鼠扔去。</p>
“嗖”两只老鼠犹如闪电一般瞬间消**形，化成两道灰色的光，只是眨眼之间便绕着胖子绕了一圈，停在胖子身前。</p>
“呔，你这两小东西，还敢调戏本王……”说话间，却没看见身边云起的影子，回身才看见云起站在身后三丈，不满的道：“你跑哪里去干啥？”却是感觉满身进风，低头才看见新发的外门杂役弟子服饰已经满是纵横的口子，衣服口子里还有隐隐血迹。</p>
“老鼠进化成灵鼠的标志是鼠须变白，一根白须代表一级……”云起远远的小声说了一句，胖子回身看了一眼两只小小的三须白鼠颤颤抖抖的小声道：“那纯白无须的代表什么？”说罢便指了指远处直身迈步而过的一只白色小鼠，小鼠身白如雪，长尾尖耳，黑眼泛光，獠牙归隐，竟大摇大摆的背负着前爪直身迈步而走，高傲的对于二人看也不看。</p>
胖子再回身之际已经看不见云起的影子，只看见身后远处的小路上的树梢还兀自的摇晃几下。</p>
“那个，我…我…你们没吃早饭吧，走……我请了，”说罢，悄步转身，走了三步便撒腿狂奔，一连串的噗噗巨响竟让两只三须灰鼠人性的捂着鼻子顿住脚步。</p>
“吱吱…”</p>
号角吹响，密密麻麻的老鼠自石头缝中钻了出来，有灰色6须，有白色一须，有白色两须，竟如汇聚的军队，追着胖子而去，两只三须白鼠竟迈步吊在大军之后，犹如督战的将军。</p>
直立行走的小白鼠，高傲的迈步前行，猛然一顿，原地迈步数此竟不能前行半寸，小鼠人性至极的加速迈步，双爪犹如风车频急转动，草皮渣土满飞但却依旧迈步不前。</p>
小鼠诧异的回身看了眼身后，一猥琐老头身着粉底大花肚兜，紧捆花色短裤，叼着长长的烟斗，踏着一双豹纹皮靴正踩在长长的尾巴上。</p>
一锅老旱烟砸吧的犹如美味佳肴，在小鼠紧张的目光中，烟斗对着小鼠的尾巴尖伸去。</p>
“吱吱……”小鼠回身伸出一爪指着老蔫，再一抓叉腰，犹若在说：“你敢……”</p>
老蔫的烟斗依然烫了下去，小鼠顿时原地跳了起来，火烧尾巴的疼痛中又被踩着尾巴，竟能蹦的360度来回翻转。</p>
前爪四指，每指尖锐，竟幻化出三丈大爪对着老蔫抓去，然而一柄烟斗在大爪幻化之际咚的一下砸在白鼠脑袋，白鼠脚步虚浮的摇摇晃晃片刻，啪嗒一下倒在地上不醒鼠事，幻化的大爪也如烟花般自主飘散。</p>
老蔫的烟斗来回拨弄，小鼠依然没有知觉，滚烫的烟斗对着小鼠两只后腿中间白色肚皮中一米粒大小的凸起伸去。</p>
凸起上一根细长的鼠毛滋的一声便焦卷了起来，小鼠蹭的下跳了起来，落地之际竟匍匐在地，举着双爪不断对着老蔫跪拜。</p>
老蔫再吸一口老旱烟，对着小鼠喷去，小鼠摇摇晃晃片刻才清醒，竟对着老蔫再次跪拜才向山林外而去。</p>
跑到水潭边上的云起环目四顾，没有沿着山涧向下跑去，山涧中巨石过多，青苔过厚，不利奔走，便顺着水潭边上的蔓藤爬上水潭里的挂帘瀑布之上。</p>
看着胖子身上挂满了各种老鼠噗通一声跳进水潭，云起才拿出些许药粉洒进水里，水流带着药粉流入水潭。</p>
奔腾追赶而来的老鼠犹如下饺子一般纷纷跳下水潭，竟能视水为无物。</p>
“我…咳咳…”胖子想说什么，却是挣扎中呛了一嘴的满是鼠毛的潭水，仓皇中又急忙从水里爬了出来顺着山涧连滚带爬的向下游翻滚而去。</p>
一路的翻滚，一路的噗噗之声压倒了无数老鼠，也震惊了老鼠无数次。</p>
“奇怪，药粉怎么不起作用，胖子身上有什么气息这么让老鼠喜欢。”</p>
胖子带着无边无际的老鼠沿着山涧而去，云起也不好不救，刚刚起身却吓得一屁股坐在水里。</p>
那只白色的小鼠不知何时就站在云起身边，双爪叉着腰，眨着黝黑的大眼紧紧的盯着云起。</p>
“吱吱”</p>
两声尖锐的声音穿透山涧，白鼠发声后，追着胖子的无尽鼠军纷纷退避。</p>
“吱吱”</p>
无尽的鼠军又再次从石头缝中走出，个个顶着通红的灵椒走到云起面前。</p>
云起看着那只小白鼠气鼓鼓的背着爪子走了，还将身后长长的尾巴抓在前爪中，唏嘘的不断吹着气，那一抹焦黑让云起眼神充满了古怪。</p>
堆积如山的通红灵椒让云起笑开了怀。</p>
一番折腾，已是正午时分，嬉闹的女声自下方水潭传来，云起这才发现山涧边上有一条小路，一群女弟子正沿着小路向水潭而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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