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静谧的夜色带着璀璨的繁星,将灼热的黄沙的大地带来了黑暗、驱散了炎热、安抚了沙漠的躁动。一切,都要睡去了,安静又是冷寂的,与白日,对比鲜明。
是啊,都睡去了……黄沙、岩石、枯骨、干瘪的植物残骸……
睡去……不,对于死亡来说,哪有什么睡眠的概念啊。
这只是由焦热的死亡炼狱变成了死寂的冰冷尸房罢了。
……
龙泰刚完成好了今晚的营地布置。篝火静静地在营地中心燃烧,两只骆驼跪伏在一边反刍着什么,三顶帐篷被支立在这里。附近则是岩山,在风蚀的作用下,呈现着所谓“鬼斧神工”的奇形怪状。
而张子凡和玛利亚·费尔,则在较远的一个小山头上,亲昵地坐在一起。
龙泰看了看二人。其实他对张子凡让玛利亚加入小队、甚至许诺让她回归人文派异端,也就是正统的异端者联盟颇有微词,毕竟玛利亚以中将身份叛逃也是当年神秘界一大事件,异端者联盟的一大丑闻,总部甚至发布了对其的通缉令。怎么说呢,收留叛徒还帮她洗白,虽说自己不认识玛利亚,但仍然感觉不太好。
不过,要是长官执意如此的话,龙泰也没办法。
听说长官在华夏,乃至总部,都很有话语权。
而远处,玛利亚正和张子凡讲神力派在xīn jiāng基地的所在地、设施分布与兵力分配。
“这样啊,”听罢,张子凡点点头,“嗯,我们可以直接突袭这个主基地——圣遗物发掘基地,其余的交给华夏异端分部完全没问题,只要将这情报告知分部。回头叫龙泰进行阴暗性异术通讯……不,我亲自汇报。”
“话说,你都不是叛逃总部的叛徒了吗?怎么还能调动华夏异端战力啊?华夏分部不抓捕你?”这时,玛利亚好奇地问道。
“先不论他们抓不抓的住。这东方,其实我还是很有人脉的,政府方面也是对我很信任。异端者的最主要力量则主要集中在欧美,其中更集中于西欧,这千百来,一直如此,将西欧作为中心,但对于其他地区,影响力还不够。另外,”说到这,张子凡诡异一笑,“华夏方面也不知道啊。这次总部好像在掩盖丑闻,准备秘密找到我。”
“说起来,你怎么知道的?”张子凡收起笑容,问道。
“是长野樱,她跟我说的,有的‘黑匣子’。”玛利亚回答。
“她还把你的通讯装置留着……还真是信任你啊……不,谈不上信任,知道你的意图的她根本没有怀疑或‘再次信任’的可能。”张子凡又笑了笑
“刚刚怀疑总部情报泄露?”玛利亚问道。
张子凡点头,又问:“神力有没有打入总部,有窃取情报吗?”
“真没,虽然他们一直想钻进去。但,几乎都失败了。不过还事有卧底在潜伏的。可是我不知道具体名单。”
“明白了。对了,玛利亚。”张子凡突然问道:“你,有没有怀疑过,我只是为了套取神力的情报所以在这利用你?”说着,他的眼睛看向玛利亚的眼睛,似乎是想要看出什么?
“嗯……是有过,但,”玛利亚则直视着张子凡银色无华的空灵之眼,“你,哭了啊……我从来没见你哭过……”
“呵呵呵,是吗?没认为这只是外力影响吗?就算是我,被洋葱熏到也会流泪啊。”张子凡挂着笑,又问道。
“不,我虽然迟钝,但还是能看得出这感情的真假的。你的确是发自真心的,不然也不会说出这么多你内心所隐藏的真实想法。”玛利亚肯定地说道。“再说,”她又有些无奈地说道:“对于你来说,获取情报很麻烦吗?你完全可以强制读取我的记忆。何必这么麻烦。”
“呵呵呵,是啊。真好呢,被你信任着。”张子凡开心地笑了,是正常的温暖的微笑。
玛利亚看着他的笑,心头一暖,也是笑着:“是啊,真好。”
二人在夜幕繁星下,就这样并肩坐着,聊着天。
“……我们多久没这样坐在一起了……”
“不记得了子凡,也有几年了吧……对了子凡,有件事我很在意。”
“啥?”
“‘她’,那个她指的是谁?就是你那时说的那个。”
玛利亚问张子凡。张子凡沉默了一会儿,他抬头望天,一笑:“我前女友……”
“……哦?”听后,玛利亚表情变得微妙起来,“前女友……谁啊?年龄多大?高矮胖瘦?来自哪里?什么神份?男的女的?”
“……你就别挤兑我了,还男的女的……男的。”张子凡狡黠一笑,开了句玩笑。
“……呵哈哈哈,你也是开得起玩笑。”玛利亚先是愣了愣,随后开心地笑了。然后,她又问道:“说真的,你前女友,是谁啊?她还想给你很大的影响。”
“她啊……”张子凡望了望星空,进入了回想,“阿银吗?她,可是个不得了的人啊……”
“……那,有多不得了?”
“就像这样咯。”
张子凡微微一笑,瞬间从腰间抽出了唐刀。
“你!!!”玛利亚被这突发状况吓得大惊失色。
张子凡却将刀向身后一扔,唐刀飞了过去,又忽的停滞在半空中,传来利刃插入血肉的声音,当然更能被注意的,是一个男人的哀嚎声。
玛利亚吃惊地看去,那里竟凭空出现了一个人,不,已经算是遗体了,上面插着一柄唐刀。不用说,是张子凡杀的。
随后,玛利亚感到了,像是蛰虫伏蛇被惊起的杀气。
张子凡明显也感受到了,只是相比较于玛利亚,他更显得淡定,打了个响指。
好像是向平静的湖面投入一块石头,还是巨石的那种,四周的空间竟然褶皱了起来,眼前所见,全都剧烈扭曲如同水面上的波纹……波浪,却是四面八方地扩散,一时间,这个空间好像一个被外力震得抖动的果冻。
但是,玛利亚和龙泰都没有收到任何影响,只是惊讶不已。更不提张子凡这个施术者。
随即,四面都传来了不同的惨叫声以及冲击波撞击的嗡鸣。
接着,四周,出现了不少穿戴着特殊服饰的人,拿着各式wǔ qì。因为都收到了波纹的冲击,一个个受到了不小的伤害。
“看样子,约会被人打搅了。这个晚上有的忙了,虽说晚上是准备和你忙些别的‘工程’,玛利亚。”张子凡走去,拔出自己的唐刀,环顾这群暗杀者,诡异的笑了。
他整个人气质还是什么的也随之发生变化,由原来的安逸,变得诡异、冷酷、强大……以及,那种上位的源自绝对强大的漠然与隔离感。
玛利亚无奈地摇了摇头,也拔出自己的太刀炎华,准备战斗。
远处的龙泰也反应了过来,装备上了自己的武装拳套。
这,又是个不平静的晚上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