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这是眼泪。
他的眼泪。
—对那**水的注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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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火光。
大家四处逃散。无处可逃。
地方太小了。
跑来跑去，还是这块平地。
大家的miàn jù都烧着了。
彼此终于再次看清真面目。
面目可憎。
衣服也烧着了。
到处是臭丝绸夹杂的蛋白味道。
每个人与每个人，仿佛对面着火的人，就是自己镜子里面的那位。
眼睛中都充满了怒火。
咿咿呀呀，声嘶力竭。
这哪里是天上。
分明是地狱。
是的，这火没法救。
平地中间有个池子，里面水脏的发臭。大家却宁可让火烧着肉滋滋作响，也不肯去碰。
哪怕知道那里面的水，是确定可以救火的。
老妪叹了口气。白色眼睛如同盐碱地里面厚厚的盐碱面子。
她衣衫褴褛，身材矮小，腰已经弯的成了弓形。
这场大火让她脸上的皱纹更加的深了。
她手扶着门，一动不动。
似是在缅怀，又像是权衡什么。
唉。
她叹了口气。
该走的还是要走。
该来的还是要来。
颤巍巍伸出了右手。张开。
手心里面一滴清水。
那滴水珠，晶莹。剔透。
出现之后，顿时这片火海便弱了一些。一阵阵浸人心脾的凉意从老妪手中散发了出来。
众神感到那丝凉意。纷纷回头看着老妪的手。
眼神不一。
有不舍，有贪婪，有追忆。
找牛的疯子老头眼神四处扫荡着。故意不去看茅草屋方向。
干枯的手举起。反手。
水滴落下。
明明是从手中落下，却变成漫天细雨。从上到下，编织了一道雨丝做的天幕。
火灭了。
众神贪婪的吸取如微尘般的雨丝，身上的破烂衣衫再次变成了耀眼明亮的黄金盔甲。
身上的伤疤尽数复原。
只有脸上的miàn jù，却是再也不能恢复如初了。
一张张熟悉的脸庞。大家尴尬。
以后习惯了就好了。不就是一张脸嘛。
早就不要了。
一张皮而已。
大家都是历尽千辛万苦，终成大道的内心坚韧之辈。早已看淡身外之事。
可是，真的看淡了吗？
那老太太都未必看淡。
疯子老头闭眼闭口闭心闭五识。
他不要这细雨。
这么多次，他一次也不要。
那么多次盛宴，他也是一次也不吃。
可惜了这滴水。
众神只知道水不多了。
他知道，水只剩下三滴。
用了这一滴，就剩下最后两滴了。
老妪自然也知。
下面的八戒喝汤。一只空闲的手伸出两个手指头。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
二牙坐在对面，刚跟他结束了一次长谈。
那座斜塔里面，已经空了。
大家都走了出去。
最里面剩下一个深坑。
回荡着象的啼鸣。
一只残缺不全的动物世界的小型动物从塔里出来后，向着陈家村挪移。
那只豹子把陈家村的景象投映到了队伍前方。
那只象出了深坑之后心情大好，看着八戒伸出的两个手指头。
揶揄笑着说。
他可真二啊！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