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
人闹够了,都散了。
又剩下一人一动物。
“喂,大狗,你贵姓啊?”
仅仅一天的时间,婴儿就已经长大,可以坐跑站立。
还是那句话,神奇的世界。
现在的他跟狮子学着,手脚落地,来回溜达。像个狒狒。
或者两只狗。
“别烦我!”狮子。
“再喊我大狗信不信我一口给你把头咬下来。”
“切,你要是能咬你早就咬了。”
“大狗。”
“不是狗!是狮子!”
“当年老子九!。。。”狮子止住。
“九啥?九个爹?”陈二牙。
“没你多。”狮子。
“你!”陈二牙。
“我排行老九。”狮子。
“阿九啊。”陈二牙开始编儿歌了。
“我是一条狗,家里排老九,爱吃鸡骨头,看门最拿手。”
狮子的头开始涨,疼的厉害。
。。。。。。
吃我一棒!
你这条狗!
一群狗啊!!
都吃俺老孙一棒!!!
打的就是这些狗头!!!!
。。。。。。
“够了!”一啸天地静。
陈二牙这次吓了一哆嗦,看来狮子是动了真怒。
不过一想又释然。“你吃了我啊!”脚丫举着,蹬狮子腿上的毛。
狮子当然可以吃了他。
怕是一口下去,上面那位第一时间就能找到他,继而找到他们。
他死死盯着那根脐带,若是脐带断了,早就生吞了他了。
脐带仿佛感知到了危险,打了几个卷,把树跟孩子拉近些。
唉,罢了罢了,狮子摇头。
小不忍则乱大谋。
“小子,我有要事要办,等我回来,定然拿你打牙祭!”狮子要走了。
“好,一言为定!”男孩不怕。
“我回来要是不第一时间吃了你,给你当一辈子狗骑。”狮子发狠。好久没有动真气了。
禅定禅定,几千年不念经,嗔戒都守不住了。
。。。。。。
“念个屁经。”
“装什么高僧大德,你就一个畜生!”
。。。。。。
狮子摇头赶走这些烦人的记忆。
抬腿向前,虽然没有施展神通,仍如一道白光,直奔青云郡而去。
留下一个树娃,独自望着那轮红色月亮发呆。
使劲拽了下那根脐带,仍然牢固的很。他在四处找一些尖锐的东西,最后徒劳。
依着大树继续发呆,数数树上的果子,眼前走马灯似的滑过白天那些村民们。
多年的军旅生涯,多年的政治勾心斗角,他对生命看的很淡很淡。哪怕是自己的,要不是心底那份愧疚让他有心无力,只能借酒消愁,只能躲在一隅。
恐怕自己早就漂亮的结束这璀璨而又普通的一生。去九泉之下漂泊了。
他不想跟任何人建立关系。这基本成了这十几年来的生活底线。
哪怕是梦里。
任何人。
任何动物。
所以,他想独自离开,离开这个荒诞的鬼地方,什么爹呀,大狗呀,与他何干?
早点找个办法,一死了之。早死早回去。
这个地方,透着一股子不清楚的诡异。
他总是觉得月亮之上,或者云层之上,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这个时代一看装束就知道还没有什么科技,不会有望远镜,更不要提飞船。
咧嘴苦笑,后来是真正的苦笑。
开始长牙了。
他从小最怕的就是看牙医。。。
村里虽熄了灯,人都还没有睡。
陈四和陈大白两人都趴在自家床上。
隔着院子对话。
“我说四儿,你明天去村长那边跑一趟,把山上那个送给我。”
“你看我们家这苦日子,眼前这壮丁没有,还得养着一个,跟个爷似的。”陈大白诉苦。
“小点声!让孩子听见!”陈大白的老婆怪罪着。
“我偏要说,这到底我是他爹还是他是我爹?”陈大白声音提了八度。
“四儿?!说句话呀,好商量!”陈大白喊。
“没得商量。我是他大爹,这青壮几十年,要在我家干活。”陈四闷声答着。
“你是他大爹,你就得养着!头三年就该吃住你家。”陈大白愤愤。
“你养吧,一个也是养,两个也是养。”陈四。
“你你你!知道你这熊样,前年就不该从妖民手下救你!”陈大白。
“谁让你救了?你不救,我没准立功,现在早就搬进青云郡了。”刁民。
陈大白气的要起来,一双粗糙女人手搂住他的腰,然后身子压了过来。把陈大白头顶的火气向丹田引。
“娘,又吃没了。”侧屋瓮声瓮气的叫。
女子着急下床,穿衣服。“来了来了。”
那股火气又回到头顶,“吃吃吃,就知道吃!再吃,把妖精叫过来,都给你吃了!”陈大白喊。
微风吹着,这句话传到了村外。
离树不远的地方,出现一个灰影,自言自语的说着,“他这是要叫我们过去?”
远方,上万灰影随风晃动着。等待前方斥候的消息。
妖精真的来了。
铺天盖地。
(本章完)